這招用在莊主身上直試直靈,不是因她索恩取回報,而是他愛她,所以百般縱容無怨尤。
「喔!想聽新詞呀!」奸詭之人閃著迷人光芒。「膺月那小子最近好像迷上哪家的姑娘,老是跟前跟後……」
「停,我認輸了,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。」最難消受英雄情。
不是她不喜歡柳二莊主,而是她總是挑錯對像愛,先是恩天隨,後有江上寅,偏他們鍾情的對象是同一人。
全莊只有她看出端倪,因為她的視線總是鎖著他,而他的視線永遠投注在莊主懷中的佳人,可悲的是,有人在背後追隨著她的身影。
想愛不能愛,被愛不能受,注定在情海中浮沉。
「你們不要練口舌了,小姐,你快趁熱喝粥吧!這魚可是剛從湖裡撈起,新鮮的很。」
搶了個空檔,菊兒趕緊發言,免得又被兩人忽視。
「魚有沒有刺,太腥我可不吃。」剛起床,沒什麼胃口,季小奴挑剔地用湯匙翻攪。
「小姐儘管放心,魚刺奴婢已清乾淨,絕對沒有腥味。」
「嗯!」
季小奴應付性的嚼了兩口嫌麻煩,直接用倒的,囤圃吞棗似地解決一大碗鮮魚湯。
「對了,莊主要我在小姐用完膳時告訴你一件事。」她是照吩咐,不是故作神秘。
季小奴沒什麼精神的回了一句,「有屁快放。」
儘管隨侍的兩人都微皺眉心,但沒人願意自討苦吃去糾正她的不雅言詞。
「有客求見。」
客人!她的?怪哉。「誰?」
「奴婢不識。」
「長相。」
「沒見過。」
「口音。」
「沒聽過。」
「那你總知道他們的名諱吧!」可別來個令人抓狂的答案。
「好像是求什麼魔,化什麼仙。」
不會吧!天熬口。「求敗劍魔?化冰毒仙?」
「大概是吧!」她想。
「噢!天要毀我。」
果然預感成真,她真想死了算了,他們可真奸,找到追雲山莊。
看來,硬著頭皮接招吧!
風蕭蕭兮!雨蕭蕭,策馬金弩關山外,歸來雲環已成霜。
「你們查得如何?」
追雲山莊三位主柱聚於一堂,商討一件長達十四年未破的血案,由略帶沉痛的神情來看,似乎有點眉目,只是事實總是令人難堪。
江上寅負責至當年血案發生地點進行調查,並設法調閱縣府案宗,找出不少疑點。
而一直盯著王二的柳膺月,挖出不少懸宕多年的冤案,若這情形,王二這些年在知府的掩護下,幹下的傷天害理之事不在少數。
光是強搶民女為妾就高達十來名,其中有不從而自鎰和遭凌虐至死,家人畏於權勢而不敢聲張,暗中噎下這口怨氣。
「我查過縣府舊日卷宗,發現上面記載的盜匪人數與莊主所言不符,若照莊主記憶中數量,我想他們並非臨時起意,而是有預謀的殺戮。」
「何以見得。」
「除去家眷、僕從不說,尚書大人返鄉省親有五名侍衛隨行,身手應該不錯,不可能輕易受制於人。」
恩天隨思忖片刻,有些模糊印象。「侍衛神色有些不對,好像全使不上勁。」
以他現在的武功修為看當年歹徒的刀法,不過爾爾,絕傷不了大內出身的高手,可是一行十五口,除了他以外全部罹難。「
難道另有玄機?
「莊主,江湖上有一種使人全身乏力的藥,你不知聽過沒?」
「你說……軟筋散?」這麼說就合理了。
待過化冰毒仙千丈雪身邊,對毒的認識不陌生。
「據你們啟程前一夜投宿的客棧掌櫃憶起,同行的落難劍客曾鬼鬼祟祟在廚房逗留,可能在飲食中下毒。」
「還有查出什麼?」
江上寅十分慚愧的斂眉。「四名兇徒除了兩名當場斃命外,另兩人潛逃無蹤。」
「不用自責,事經十餘年,能查到這些已屬難得。膺月,你那方面呢?」他本就不敢寄望太多。
「這陣子王二很少外出,好像在怕什麼似的,裡裡外外聘了不少護衛守著,大概上回撞見了你,心裡有鬼。」
怕歸怕,花天酒地照舊,天天左擁右抱,醉在溫柔鄉里。
「平常他都和哪些人來往?」
「當然是酒肉朋友,不過,有一件事我總是想不透。」他至今仍困惑不已。
「說來聽聽。」
柳膺月考慮要用何種方式解釋才不傷人,好歹是自家姻親,照理不該有涉及才是。
「聽說那日被大哥教訓後,王二立刻前往府衛探訪知府大人,但因知府適時外出,他連著幾日上門求見。」
江上寅冷嗤一聲。「八成去告狀。」
「情況不若你言,王二若上門告狀應是怒氣沖沖才對,可是那幾日他是躲躲藏藏摸進去,一副見不得人似的。」
「噢!」恩天隨凝神聚思。
「後來見著了知府後,大門不出深居內院,從此不見外人,我想是不是大人說了什麼,他才暫時收斂行為。」
「我看他是怕了追雲山莊。」
尚未說完的柳膺月接著發言。「有知府衙門當靠山,他何必怕,而且要見知府大人何需遮遮掩掩呢!其中大有文章。」
經他一介析,恩天隨和江上寅陷入深思中,看來內情頗不簡單,此事若涉及朝廷命官,處理起來相當棘手。
再加上兩家的關係,一個不小心弄擰了,場面會變得很難看,上回任娉婷一事已令恩夫人愧疚不已,若有誤解,恐難善了。
「對了,我還查出一件事,當年任知府並不富有,一夕之間致富才買個官做做,而那筆天外飛財來路不明。」
難道他是……驀然一陣細微聲在屋樑響起,非絕頂高手是聽不出,恩天隨驟然出聲。
「何方高人,請現身。」
柳膺月和江上寅還摸不著頭緒,兩道爭吵聲伴著翩然而至的身影出現,他們為之愕然。
「都是你啦!輕功不行還硬要跟人家上屋頂,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跟屁蟲。」
「小雪兒,你此言差矣!自己內息粗淺露了餡,怎能怪在我頭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