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是自願?你哪裡不自願?」江子霖沒聽出她那話裡的含意,「你跟我離婚後那兩個月,把身體糟蹋成怎樣,別以為我不知道。」
呆子。何繁鈺轉了轉眼珠子,知道子霖沒有想太多,很滿意的繼續回過身子,住陽台走去。
「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,弄得好像我離婚後多痛苦似的。」她哼起歌來,跳躍的踩上木板陽台。
「何必不好意思,我都聽阿亮說了。」別忘了,她有個胳臂向外彎的弟弟。
「律師的話能聽嗎?」她悠哉的坐卞,「我要是真的茶飯不思,發狂工作,也絕對是因為便利商店上架的問題,才不是因為你。」
江子霖挑起眉,嘴角上勾三十度,「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是因為我喔,對號入座的小姐!」
何繁鈺立刻瞠眼嘟嘴,抓起小木桌上的杯子,就往他身上扔過去。
那杯子不知道是擊中了他的胸膛還是肚子,只見他背一彎,悶哼一聲,就倒上了陽台。
「哎喲!」哀嚎聲響起。
何繁鈺嚇了一跳,急切的爬到他身邊,見到他狀似疼痛不已的蜷縮成一團,她擔憂不已的搖著他。
「子霖,你怎麼了,不要嚇我!」她撫著他扭曲的臉,另一手想探視被擊中的地方。
結果江子霖一伸手,就把她給拉到懷裡,讓她趴在他身上,偎在胸膛前。
「嗯,這樣會比較舒坦些。」他躺著,一副愜意至極的模樣。
「江子霖!」何繁鈺知道自己被耍了,一手握住小木桌的桌腳,打算搬它來砸人了。
「喂,你幹麼舉桌子?你想謀殺親夫嗎?」江子霖瞪大眼睛,看著正在努力拖過桌子的何繁鈺。
「活該!誰要你整我。」她很想騰出另一隻手來幫忙舉桌子,可惜被江子霖握得太緊了,「我很擔心耶!」
「是嘍,我也很擔心啊!」江子霖看著在上方的她,眼底流露的是心疼。
何繁鈺一瞬間領會他的意思,舉著桌子的手放了下來,帶著點歉疚的看著他,然後再度乖乖的趴上他的身子。
「對不起。」她的錯,她道歉,以後再也不會了……
感受著懷中人兒的體溫,意外地下似早晨那般熱度,看來是椰子汁奏效。
「沒關係,你好像在退燒了,那我就不逼你回床上去躺。」他坐起來,大手還勾著她。
「這還差不多。」幾秒鐘光景,她又故態復萌。
不過,那種神氣的表情,才是他的何繁鈺。
「好像很久沒跟你吵了。」江子霖瞧著她,露出一臉欣慰,
「還是剛剛的你,比較像原來的你。」
「咦?」她怔然,聽不懂他話裡的意義。
「就是喜歡吵架、脾氣很壞的小鈺,才是真正的何繁鈺。」按按她的鼻頭,他笑了起來。「我不需要你為了我、為了和諧而刻意壓抑自己。」
江子霖吻了她一下,便先行走進去,吩咐他們需要的早餐,還有吧檯的專屬調酒師。
她懂了!自從回到子霖身邊後,他們幾乎都沒有吵過架,她甚至收斂了她的脾氣,不想浪費時間在鬥嘴上頭。
而子霖,喜歡以前那個動不動就吹鬍子瞪眼睛的她……喜歡原原本本、真正的她。
她很感動,真的!
但是子霖不瞭解,她不是為了跟他繼續在一起,才刻意收斂控制自己的脾氣。
而是因為心境上的改變,身為一個油盡燈枯的人的變化。
「你這傢伙有被虐狂!」她迅速整理情緒,回到小木桌另一側,「一般男人都希望女人百依百順、小鳥依人……」
「我也希望啊!我是個霸道的男人,怎麼會不喜歡柔順的女人?」他回答得很認真,「但是如果要你變成那樣,那就不是我愛的女人了。」
「你的論點很矛盾!」服務人員動作迅速,從沙灘上的吧檯後方送上簡單但豐盛的早餐。
「那是因為我真的愛你,所以我願意接納你的一切,然後犧牲一下我個人的喜好。」他叉起一塊水果,語調中卻不見委屈。
何繁鈺悄悄紅了臉,手裡撕著麵包。
「這種話不要說得那麼自然啦。」被這種甜蜜招勢攻擊,在沒有心理準備下,她會因此暈陶陶。
「我這人喜歡有話直說。」他挑眉,知道即使這樣的告白與不浪漫的情話,還是能進入何繁鈺的心坎裡。
「你幹麼不早點說……害我一直以為你……」她一頓,「反正我之前認為你是因為不得已才跟我結婚的。」
「差不多。」他竟然點了頭。
「江子霖!」她掄起餐具,希望親愛的老公別忘了現在吃的是西餐,她手上拿的是刀叉。
「商業聯姻我本來就沒興趣,更別說對像還是個跟我搶停車位的女人。」江子霖解釋起來頭頭是道,「要不是因為那個女人興趣跟我很合,我又一開始曾經錯誤的被電到的話……」
電到?「什麼時候?」何繁鈺聽到關鍵字,雙眼立即發亮。
「我們在停車場吵完架,等電梯那個時候。」光是透過如鏡於般的電梯門,他就被她的「外表」給迷惑了。
何繁鈺嘟起嘴,慢慢把麵包扔進嘴裡。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一天,不甘願的去相親,停個車還跟人吵架,結果等電梯時,讓她突然覺得人生很美好。
她打死都不會講,她那個時候也被小小……好,是大大的被電到。
「你那時就喜歡上我了哦?」她有點志得意滿起來。
「在我看到你是BMw車主之前的兩分鐘。」他真的很不擅長甜言蜜語。
這句當作沒聽到,她開心得意的繼續吃麵包、喝牛奶,雙頰酡紅,一副喜不自勝的樣子。
江子霖只注意她手裡的麵包,思忖著這女人怎麼吃麵包可以慢成那樣?桌上還一堆東西,她不能吃點別的嗎?
「這麵包好吃耶!」她再撕了一小條,遞到他嘴邊。
江子霖張嘴吃下,一顆心卻七上八下。
知道她愛吃麵包,他當然叮囑早餐得附,而且現做現烤,重點是,她民國幾年才要把牛奶喝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