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人不貪不求是不可能的事,他們私底下瞞著她做了什麼,她真的無從得知。
看她妄想以敷衍的態度打發,秦狼站起身,兩手撐於桌面俯視她。「你知道我們一旦查出貴公司與毒梟掛勾,罪行有多重嗎?」
「不要威脅我,我不是被嚇大的。」她也怒拍桌子,一躍而起與他對峙。
「輕者吊銷執照,貴公司將失去航權,重者負責人鋃鐺入獄,三、五十年才能見天日。」販毒是相當重的罪名。
「你、你……你去查呀!我是清白的,不怕你羅織任何罪名。」莫隨紅氣得指著他鼻頭,牛奶白的肌膚因動怒而沁出薄紅,嬌艷無比。
「好,就從你查起。」她敢下戰書,他沒理由不接。
「我?」她睜大眼,一副意外又驚愕的模樣。
看她訝異的表情,秦狼臉部僵硬線條放軟地說道:「我相信你也想揪出是誰在背後搞鬼,給你一個機會,也等於給貴公司一條活路,跟我合作利大於弊,你不笨,應該會作出聰明的選擇。」
她瞪他。
許久許久。
「主控權在我,我的人你一個也不能碰,除非有我的允許。」她妥協了,畢竟她也怕有不好的風聲流入業界,影響公司營運。
「成交。」
看著伸向前的厚實手掌,莫隨紅心不甘情不願地一握,心裡暗忖著,她要怎麼做才能轉移他的注意,先一步找出死不足惜的害蟲。
不過,他也未免握得太久了,雙目如盯上獵物的隼,牢牢鎖住她,那眼中透出的熱度不若外表冷冽,彷彿見到失聯已久的故人一般。
見鬼了,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感到一陣戰慄,由脊椎竄起。
「什麼我沒聽清楚,麻煩你再說一遍。」
難得有耐心的莫隨紅站在家門前,怒視跟了她一整天陰魂不散的男子,低視一眼他腳旁簡便的軍用背袋,這隻狼不要太過份喔!
但某人顯然不把她的怒氣放在眼裡,不厭其煩的重複,「為求便利,我想我們應該住在一起。」於公於私都方便。
「住在一起?」她嗤笑地以指戳戳秦狼硬如石頭的胸膛。「很抱歉,我還是聽不清楚,有膽你再說一次試試。」
看得出她的抗拒,他一把握住纖綿細掌。「你有義務提供我住的地方。」基於合作關係。
「義務我有什麼義務要負責你住在哪裡,你少得寸進尺,你們國際刑警組織有那麼窮嗎?付不出你的出差費。」
「隨紅,別忘了莫家船運的存亡就在你一念之間,別耍任性,聽我的。」她沒有出錯的機會。
她的安危也是考量之一,一旦她出面配合調查,難保那些既得利益者容不下擋人財路的她,一發狠驟起殺機,以絕後患。
其實當初在美國時一知道這件事、一發現她竟是莫氏船運的主事者,小組討論出這個計劃他就先感到不安,因為她的安危是他最優先的考量。
是他太急迫了,一心只想見到失去連絡多年的她,以為她會一眼認出他,卻忘了人會變的,在時間的流逝中,記憶是最不可靠的。
「你……誰允許你隨便叫我名字!」莫隨紅像被針紮了一下,氣急敗壞地往後一跳。
「隨紅,很美的名字,我喜歡。」他輕吟,恍若在呢喃一首詩。
「誰要你喜歡,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來意,別見到女人就巴上。」她氣呼呼地大吼。
「不是每個女人都能讓我多用一份心……」秦狼耳語般地低喃,話一出口化為一聲歎息,飄散在風裡。
對她,他有愧也有懷念,他做了一件對不起她的事,至今仍深深愧疚中,希望有朝一日能彌補她。
這麼多年來,他始終放不下那張信任他的小臉,圓滾滾的眼珠裡閃著純真以及對世界存有希望的光亮,軟軟的噥音充滿令人心頭一暖的甜。
若是時間重來,他還是不後悔做了那件事,因為那是他唯一的機會,他必須緊緊捉住。
「我警告你,不要對我有非份之想,我答應和你合作是為了上千名員工,你別以為有便宜好占。」只要他敢逾矩,她一定讓他痛不欲生。
瞧她認真的神情,秦狼有些想笑。「想撲倒我的女人不在少數,你確定你不是其中一個?」
他不介意讓她撲,高舉雙臂任其蹂躪。
「作夢啊你!我眼光沒那麼差,你儘管繫緊你的貞操帶,我保證不會侵犯你的清白。」當他秀色可餐呀!讓人食指大動。
莫隨紅的「聲名狼籍」理由無他,因為她打十七歲起交第一個男朋友後,只要她覺得追求者不錯便交往看看,一個換過一個不覺膩。
有人說她是在海邊撿石頭,撿來撿去總是挑不到滿意的,老實說她自己的感覺也是,那些男人真的都不錯,平均分數也有八、九十分,但就是達不到她心中百分百的對味。
因為男人「用」得凶,不到幾個月就淘汰一個,某些被甩的人難免心有不甘,以為挖到大金礦卻空手而回,難以入耳的言語便由這些人口中傳出。
聽她說得嫌棄,秦狼眼中微露不悅。「我們現在應該討論這些事嗎?」
「我也覺得挺無聊的,這條路出去左轉有間汽車旅館,環境清幽,收費合理,就算你偶爾想帶個辣妹辦事也很理所當然。」不用再花錢,方便又省事。
「你叫我住到那種地方去?」他不悅的問。
「是指點你一條明路,不要再像一條狗跟前跟後,我對你緊追不捨的行為很不屑。」她重話一下,不信趕不走他。
可惜莫隨紅的如意算盤沒能如願。
第二章
秦狼單手捉住莫隨紅的雙腕,抬高向後壓向古樸的紅磚牆,身隨吐出的氣息俯向她,兩人近得差不到三公分的距離。
「記住一件事,男人的力量永遠優於女性,就算你有能力自保,但難保萬一,只要有一次疏忽,你不再有機會重來。」「你……你放開我……」她扭動身軀,極力想擺脫他的栓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