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哪會知道,蝴蝶谷靈秀氣傑,適合修煉道行。」不過她只是株不成氣候的小梅精。
「我是為你停留。」他決心坦誠。
耗了一、兩百年,不該再讓她逃避不去。
剛認識她時,她已是某戶人家的愛妾,正處於新婚的甜蜜期,他因而黯然引退不願打擾其幸福,回自己的王國推備擇後選妃,哺育下一代。
就在大婚前他突然心緒不寧,不放心地想去看她最後一眼,誰知只見到一堆焦黑的枯梅技,他幾乎心魂俱裂,無心婚事。
後來在風的傳話中,他才得知她六神未滅,賦予梅枝上等候重生。
於是,他拋下即將成為他妃妾後妻的母蜂們前往蝴蝶谷,就為迎接她的新生。
「你又在騙我,你只會欺陵我。」梅兒輕聲的啜泣。
「舍下自己的王國,不顧眾多蜂民的生計,我的心意你還看不透嗎?」黃蜂的語氣透露萬般柔情。
「壞蛋,你是大壞蛋,為什麼不早說。」她哭著捶打他胸膛。
「因為你的心受傷了,我等它痊癒。」愛她是唯一選擇。
梅兒的心叫他的深情給軟化了。「傻瓜,你總是悶不吭聲,誰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。」
一陣喜悅湧上黃蜂的心頭,他不再壓抑自己的情感擁她入懷,花雨般的吻落在她酡紅的臉上。「我愛你,梅兒。」
她略顯嬌態地輕瞠。「以後不許惜字如金,罰你每天要說一千句的話。」
「一千句?!」太為難了吧!一天十句已經是極限。
「你不愛找?」她嘟著嘴,語含笑聲。
「愛。」他苦笑地俯在她耳旁訴說無數次的愛。
一朵燦爛的梅花倏地開放,依偎在他懷中聆聽鼓噪的心跳聲。
原來,愛也可以是幸福的。
不再有傷。
第七章
為什麼?
為什麼忍心傷害我?
為什麼是我?
百般委屈、忍受,學習商人之妻的進退禮儀,獨自品嚐孤寂的苦果,她已夠識大體、有度量,願意接納他在外的風流韻事,為何仍得不到一絲該有的尊重?
片面的停了婚禮籌備事宜,取消宴客場所,要求婚紗公司燒燬所有的合成婚照,命人將印好的喜帖全送入碎紙機。消息傳來時,她以為是有人惡意開了場玩笑,想讓她緊張一下。
當她打電話求證,另一端肯定的答覆幾乎要瓦解她的信心,但她仍告訴自己,是商家有意要戲弄她,他不可能如此絕情的推翻既定計劃,造成社交界的笑柄。
他是個痛恨流言的人呀!有損企業形象。
然而晴晴的淚眼控訴擰了她的心,衛氏企業的副總裁僱用了一位什麼都不用做的打工助理,鎮日當菩薩供著,為她下廚改吃素。
而他的上司衛森則挽著美女上下班,親親熱熱無視旁人的側目恣情調笑,每每上演火熱激情的畫面,讓人臉紅心跳地直道總裁變了性。
她不相信,不相信呵!
不該這般對她,她做錯了什麼?
難道為了她無私的交付處子之身,還是嫌棄她拙劣的床第技巧,或是她的身體不夠吸引他瞧上第二眼?
一切無解的問題困擾了她理智的大腦,雜亂不清地擠滿她腦海,她快要被逼得崩潰。
她需要答案,需要他。
藍秋灩如往常一樣端莊的走進衛氏企業,明顯地感受到週遭憐憫的目光,她的心為之一痛。
努力偽裝起心情,她踩著堅定的步伐進入電梯,在電梯門闔上的那一剎那,同情的耳語由四面八方飄向她,淹沒她咬牙硬撐的堅強。你在做什麼,來找羞辱嗎?她剖心自問。
執著的愛,不甘的情,迫使她走這一遭,她不要拱手讓出自己的幸福。
她做不到。
「啊!藍……藍小姐,你怎麼來了?」向來對她深具敵意的王秘書驚訝地少了尖銳。
飛上枝頭當鳳凰是每一位稍具姿色女子的夢想,身為秘書當然想近水樓台先得月,仇視情敵是必然心態。
不過她死心了,繼而憐憫起情敵的際遇。
她才是最大的輸家。
「王秘書,你好像不歡迎我。」藍秋灩佩服自己還能笑得出來。
「呃!你最近很少來走動,我一時逆光沒看清楚你的容貌。」她略顯無措地說著謊。
「總裁在嗎?」她輕柔的問。
背光而坐會逆光?多牽強的藉口。
「總裁他……他出去談公事。」王秘書手心冒汗地偷覦身側那道門。
「他的座車還停在地下室,是不是你記錯了?」她不會忘了他的車型及車號。
「喔!他在會議室開會,一項重大投資的合作議題。」她面不改色的圓謊。
「那我過去等他好了。」
王秘書臉色一變地抓住她握門把的手。「不好吧!會要開很久,一時半刻是散不了會。」
「反正我沒事,可以等等他。」等待是她唯一能做的事。
「那到會客室等吧!我先去通知總裁再去泡杯咖啡……」她絕對不能讓人進入辦公室。
總裁的怒氣可不是她這小小的秘書能承受,尤其是不巧打斷他正在辦的事。
「王秘書,我是總裁的未婚妻,以前不也常在辦公室等他。」藍秋灩很不安,一扇門竟讓她有舉步維艱的壓迫感。
「現在不一樣……」她小聲的咕噥著。
「嗯,你說什麼?」
「呃!我沒說……你最好還是別進去。」不想她太難堪。
她顫著唇取笑著說:「難道裡面有見不得人的事?」
看她神情閃爍,語焉不詳,讓她殘餘的信心大受打擊,藍秋灩不是傻子,豈會不懂她放下芥蒂,刻意要築成一道防牆。
是怕她受傷還是擔心被炒魷魚?
她想兩者都有吧!不然不會急於帶離她好去打小報告。
人性的污穢由此可見。
「藍小姐,凡事要看開,不是你的就不要強求。」這是忠告。
「他辦公室裡有人?」
王秘書看看門,「嗯。」
「女人?」她心口一陣酸澀。
王秘書遲疑了一下點頭。
「他愛她嗎?」瞧她多傻氣,專挑傷心的話題。
「我想是吧!」她不敢直言是很愛很愛,近乎是迷戀成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