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們總算回來了,我還以為下山去了呢!」
梅兒一見人便繃起臉。「你怎麼又來了。」
「梅兒,別無禮。」
「小姐,她每次來都白喝蜜酒,好討厭哦!」三分之一的釀酒就是被她順手拎走的。
「梅兒妹妹真風趣,胡蝶呀!讓給我當侍女如何?」巧笑樂然的玉簪仙子故意當面討人。
「我才不要跟著你呢!天庭沒仙童了嗎?」好好的仙子不當,老愛私下凡塵欺負人。
「是找不到像你這般可愛、討喜的小梅精,對不對呀!蜂小弟。」她眼波一落,就流向被人忽視的黑衣男子。
「別叫我蜂小弟。」
陰沉著冷峻五官,黃蜂陰美的俊顏始終擺著同一種表情,從未有過第二種變化,惹得玉簪仙子每回一來就戲弄一次。
「你……誰准你來?」梅兒表現很逗,瞬間噘著嘴怒瞪黃蜂。
「我有腳。」
「你有腳干我屁事呀!竹軒不歡迎你。」她下著逐客令。
「你的意見不是意見。」他一貫的冰冷著聲調,好似前方站的女子不是他深愛的人。
梅兒一聽,脾氣就上了火。「你這只死蜜蜂,搶了我的胡桃酥不還,真當我人小聲弱拿你沒轍呀!」
「我還了一朵雪蓮。」
「你……」她被堵死了,誰叫她貪吃,把一朵珍貴的雪蓮當零嘴給吃了。
胡蝶笑了笑。「梅兒,去把玉晶蘭和野參熬湯,待會送去給妙舞。」
「是,小姐。」她悶悶地轉身入室,不甘心的腳踩過黃蜂的大腳。
他眉頭不皺的縱容,深沉的黑瞳眨也不眨地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竹簾後。
「膽小鬼,你是我見過最沒擔當的男人,懦弱。」輕啐的玉簪仙子動手幫胡蝶整理花瓣。
「不要你管。」
「你以為我愛管呀!我是看不下去想吐。」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,他當女人還處在以男人為天的年代。
迂腐!
「哼!」
黃蜂冷瞪著人,粗手粗腳的將花朵兒撕揉成半殘的花瓣,像是在扯仇人的手臂般粗魯,不像屋內的兩位美女纖指細剝,完全破壞唯美的畫面。
他根本就是在洩憤。
「臉蛋長得可以滴出水的陰美,個性又陰沉得很,誰會看上比自己美上十倍的女人……」
「玉、簪、花、神——你活得不耐煩了?」他眼一冷,空氣間凝著霜意。
玉簪仙子就是要惹惱他。「我有說錯嗎?嘖!這張嬌顏令人妒。」
「我不是女人。」黃蜂氣得咬著牙,臉皮絲毫不見波動。
「對啦,你不是女人,我才是。」她頓了一下更惡毒的說:「下回別把你『美麗』的俏容靠我太近,很噁心的。」
「玉、簪……」他頭頂冒著火。
無奈的胡蝶出聲禁止他們拆了房子。「好了,你們真當彼此是世仇呀!」
「胡蝶,我是為他好耶!手慢腳慢地還想貪梅兒妹子的女色,小心被野男人搶去可別哭。」
「不可能,她是我的。」誰敢搶他就殺誰,梅兒注定是他的女人。
「喝!這句話倒像是男人的口氣,我挺你。」玉簪仙子很有義氣地拍了他一掌。
「少動手動腳。」
她眼神一變,故作輕佻地輕佻他下巴。「是你的福氣耶!」
「你……」
黃蜂正想撥去她戲耍的玉手,適巧梅兒端了一盤洗淨的莓果出來,當場臉色一青地連盤帶果子砸在他臉上。
「死蜜蜂,要調戲女人請出谷,你當竹軒是妓院還是酒家。」一口酸氣就這麼淹到舌尖。
「是她調戲我。」蒙受不白之冤的黃蜂冷視始作俑者,要她解釋。
玉簪仙子根本笑癱了,哪有心思理會。
「蜂兒採蜜是你該死的天性,我還沒聽過花采蜂。」氣嘟嘟地用手指戳他,梅兒當他是天下第一害蟲。
「會痛。」他心疼地想挽起她的手呵護。
「痛死活該,我就要戳得你一身洞。」不痛幹麼戳他。
「我是說你會痛。」
霎時一片霞色染紅了梅兒粉嫩的臉蛋,伸出的食指停在他胸前半寸。
「喲!兩人就別惺惺作態了,直接送入洞房好了。」郎情妾意好成雙。
「住口。」
黃蜂和梅兒同時朝玉簪仙子大吼,彆扭地轉開視線。
玉簪仙子故意咳聲歎氣。「胡蝶,我被人恨了,你救不救我?」
「我會說,早登極樂。」反正下不了地獄。
「就知道蝴蝶谷的人都沒有良心。」她咕咕噥噥的抱怨著
天邊劃過一道紅光,像月老手中的紅線,可惜沒人注意到。
第二章
會議室裡聚集了一群高級幹部,交頭接耳地討論這一波的工作進度,一看到正、副總裁進入,很自然地正襟危坐,少了聲音。
衛森大步地走向他的座位,韋長風則隨意地找了個空位落定。
衛森執起報告書冷冷一掃,無人出聲。
「這次公司決定推出度假山莊的計劃,各部門有何適當的地點可以提出來。」好表現的業務經理搶著開口。
「谷關位於風景區中,若是在那蓋度假山莊生意一定興隆。」話一出,馬上有人反對。
生意一定興隆。」話一出,馬上有人反對。
「土石流危機還未解除,誰敢冒險上山賞景。」
「蓋山莊又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成就的事,我們先做規劃再來拉攏客源嘛!」
「現在環保意識抬頭,再加上一連串的天災人禍,土地的核准文件很難申請,十分不妥。」環保科科長簡短几句話就讓業務經理皺眉,半晌提不出好建議。
接著開發部的人舉手發言。
「不如往南部發展,少山少丘陵的平原適合開發成一般農業觀光景點,咱們大量打廣告吸引白領階級下鄉,配合周休二日的制度。」一番話就掀起激烈的討論,人人都把自己的家鄉搬出來講,希望能帶動地方繁榮,為故居親友多添一份生機。
「可是長期下來會失去新鮮度,尤其是生意人腦筋賊得很,恐怕會一窩蜂的跟進。」
「張經理,你在罵大夥兒。」
「嗄?!」他不好意思的向眾人道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