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跟壑親王不熟,不知道王爺生氣時會怎樣罰兒子。聽霍濟格這一說,她倒是有點擔心起來。
「如果阿瑪當真抽我板子,怎麼辦?」他轉頭問。
「那……」她整張臉都皺起來了。「那我也讓阿瑪抽幾個板子,看會不會早點消氣。」
他忍不住一笑,還捏了捏她。「笨,萬一阿瑪真抽我板子,你得先閃遠一點,然後再幫我求情呀,跟著挨什麼板子?」
「我才不笨,讓阿瑪抽我板子,我皮薄肉嫩,隨便一抽就紅了,阿瑪就會心軟,就不打你啦!」她反駁道。
他一愣,眼底浮起一抹感動的神色,忍不住伸手將她拉進懷裡抱了抱。「你這笨蛋,該項是我疼你愛你才對,怎麼老讓你為我付出呢?」
她溫順地靠在他的懷裡,伸手圈抱住他的膘。「你是我愛的人,我當然要保護你。」
她那句「你是我愛的人」讓他好激動,好激動。
「袖籬!我的袖籬呀!」他緊緊抱著她,恨不得將她揉進心坎裡。這樣一個善良而單純的女子,她的愛如此義無反顧又如此純粹,怎麼能讓他不感動?
看他將她抱得那樣緊,她還安慰地拍拍他。「別怕,我陪你去見阿瑪。」
敢情她把他的激動詮釋為害怕面對自已阿瑪了?他笑著放開她,然後牽起她的手,直接往自已阿瑪的書房走去。
他在書房外敲了下門。「阿瑪,是我。」
王爺的聲音響起。「進來。」
他與袖籬對視一眼,然後才推開門。
「阿瑪。」兩夫妻同聲喊。
王爺點了點頭。「你的我?霍濟格,你難得主動找阿瑪主話,看起來此事非同小可。」
袖籬鼓勵地看了霍濟格一眼。
「阿瑪,剛成親時我曾經去南方一回,不知阿瑪是否記得?」霍濟格終於開口說話。
「是呀,豫璃跟我說你與朋友做點小生意,我也沒多過問。」王爺說
「我知道阿瑪對孩兒一直很憂心,總覺得孩兒沒個定性,好不容易幫孩兒謀個官職,隔沒幾個月,孩兒又不做了,阿瑪一直很失望吧?」霍濟格提起往事。
「你與你大哥的性格不同,我也不能太勉強你,說不失望是騙人的,但是……」王爺歎了口氣。
「其實孩兒是對當官沒有興趣,那確實不大合孩兒的心性。所以大約三四年前,孩兒就開始在民間做起生意。」霍濟格此話一出,驚訝的卻是袖籬。
她曾經問過他為何不把自已的事業告訴家人,他說因為家人恐怕不會贊成自已做的事。當地他還說如果是她,她會為他感到驕傲。而她記得他並不打算把天下船運的事告訴家人的,他現在為何又主動提起呢?
「你今天終於願意說了?」王爺訝異地問。「我一直在等你自已提起。」
霍濟格訝然,原來他的阿瑪還是很關心他的,只是沒有過問,那是否代表著阿瑪是相信他的?
第10章(2)
「不知道阿瑪是否曾聽過天下船運?」霍濟格低聲問。
「天下船運?」王爺微微提高聲音。「怎麼會不知道?浴道在京城可是一大變革,由民間的人掌握了南北運,阿瑪身為朝廷命官,怎麼會對這種呈沒有半點知曉?只是這船運是南北貨運的命脈,壟斷於一人之手,不知對朝廷是否有威脅?如果此人有心,要造反也不是件太困難的事。」
「阿瑪倒是不必擔憂這個。孩兒絕對不可能造反。」霍濟格朗聲說。
「什麼?」王爺站起來。「你說——你的意思是你跟天下船運有關係?」
「天下船運的大當家霍九爺就是我。」霍濟格坦然承認。
王爺驚訝得眼睛瞪得老大,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已的兒子,然後又轉頭看了看站在旁邊的袖籬。
袖籬點了點頭。「是真的。阿瑪。其實我們第一次認識時,就是在天下船運總舵。當時豫璃並不知道他是親王府的二貝勒,直到在宮裡遇到才知曉她的雙重身份。」
「這就是說這幾年來……這幾年來你都是搞漕運?」王爺依然滿臉的不可置信。
「阿瑪,正如您所言,漕運掌握了南北的交通,無比重要。掌握了漕運等於掌握了京城命脈,所以孩兒花了很多心思,才將漕運的隨習革改並將其統一管理在旗下的天下船運。雖然孩兒對當官沒興趣,但還是希望做點有用的事,不僅對朝廷有用,對百姓也有用」霍濟格第一次跟自已的阿瑪說上這麼多的話。
「是啊,你說得沒錯,你做得很了不起。這麼多年來沒人能夠真正掌握漕運,這一塊甚至是朝廷很難管理的區塊,很多糾紛跟亂事都從這兒開始。沒想到那個一手掌握了整個漕運界的人,會是我的兒子!哈哈哈,我真是太高興了。」王爺說著還朗朗大笑。
袖籬終於鬆了口氣。
霍濟格沒想到阿瑪會如此支持他,感到意外的驚喜。原本他只是希望阿瑪別反對他做這事即可,沒想到阿瑪會贊同他。
「阿瑪,孩兒最近想擴展南北船運,所以打算打造上百稻新的大型漕運,這是設計圖,請阿瑪過目。」他將手裡的圖放在桌上攤開。
那圖一攤開,袖籬很好奇地湊過去看,卻在看到是自已畫的圖時,訝異地睜大了眼。
她無言地轉頭看他,向他提出無聲的疑問,但他只是朝她露出一抹篤定的笑容,沒有多說什麼。
「這艘船好大,這圖畫得相當精細。」王爺感興趣地的看著桌上的圖「光看圖就很令人期待,這船桅跟風帆的設計好像有別於一般漕船,看起來格外新穎,是新的技術嗎?」
「是新的技術,是位有才的師傅設計的。」霍濟可說著朝袖籬眨了眨眼,她臉清微紅。「阿瑪可想認識這位設計者?」
「當然,方便介紹嗎?」王爺極感興趣。
霍濟格拉過袖籬,將她推到王爺面前。「正是這位,阿瑪。」
王爺訝異地看著自已那有些慌亂的兒媳婦,然後再將目光投在兒子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