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的第一個男人是誰?」
這不是質問,純粹出於好奇,既然他是主人,就有權利知道奴婢的一切,因為她看起來不像是有過男人的女子;本以為她是那種一碰就會受到驚嚇的處子,想不到,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。
她不說話,意思很明白,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,他卻很有興致與她繼續糾纏。
「成親前,就跟男人相好,你爹娘知道嗎?」
她依然不說話。
「碰你的那個男人,他打算娶你嗎?」
她還是沉默,沒有因為他的話,覺得羞愧或是被激怒。
姜世庸倒很佩服她這麼沉得住氣,換了其它女人,早因自己被發現非處子這身,而羞愧得無地自容了。
「我要你說話,不准沉默。」
他命令,覆蓋在她一隻豐盈上的大掌,驀地用力,令她秀眉微擰。
這是警告,好吧,既然他想聽,她就順他的意,開口講話。
「你的第一個女人是誰?」
他呆住。「你說什麼?」
「我說,你的第一個女人是誰?」
黑眸轉為銳利,直直瞪入她的眼。
「成親前,就跟女人相好,你爹娘知道嗎?」
濃眉擰出不悅,好大膽的女人,竟敢反過來,用同樣的話問他!
「你想娶那個女人嗎?」
「你想挑釁我的權威嗎?」
「不敢……當我沒說。」
她閉上嘴,把臉轉開,故意不看上頭那張說變就變的怒容。僵持的時間不長,卻彷彿有冰雪嚴冬那麼久。
顯然,她成功的消褪他的興趣,因為姜世庸不再困住她,冰冷的吐出——
「滾。」
她立刻離開床,撿拾地上的衣物,穿好後,還不忘主僕之禮,恭敬的向主子福了福。
「奴婢告退。」
*****
除了平日打理姜世庸的三餐,侍候他梳頭、更衣、沐浴梳洗,晚上,她便滿足他的需要。
他白天冷漠,夜晚就變成一把烈火,要將她燃燒殆盡。
日復一日,每次汗水翻騰後,她想要梳洗,他都不准,像是在懲罰她似的,不准她洗去主子留在她身上的汗水和痕跡,也不准她用冷水冰敷那些被他吮咬出的青青紫紫。
雖說,他是為了懲罰她,同時,也滿足自己的需求,但該死的是,這丫鬟幹起活兒來,還真是無可挑剔的周到。
他的房,她擦得一塵不染。他的茶,她沏得味道剛剛好。他的習性,她拿捏得一絲不差。
不待他吩咐,她就知道何時該做什麼,何時不該做什麼,彷彿他只需皺個眉,她就曉得他在想什麼,完全像他肚子裡的蛔蟲。
才來沒幾天,就把他的習慣全搞清楚了,平心而論,她真是一個伶俐聰明的丫鬟,她聰明得知道何時該對他卑微,當他羞辱她時,她不但不生氣,還會感激他的羞辱。
她完全像個奴才,但他知道,這丫頭表面服從,心不從,讓從不浪費時間在女人身上的他,居然漸漸興起了想要征服她的慾望。
他很想看看,她在床上求饒的樣子,但是當她叫得淫聲浪語,過分誇張,讓他發現她只是配合他作戲時,他禁不住憤怒的警告。
「閉嘴!」
「是,大少爺。」
接下來,她還真的緊咬牙根,不出一聲,不管他如何用最堅硬的部分衝撞她,別說叫一聲,連個**都沒有,到頭來,反而是他比較投入,這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。
這一夜,在服待完這個精力過剩的男人後,她睏倦的閉上眼,以為可以好好休息,誰知這男人不肯如她所原,竟然要出門,而且還要她一塊跟去。
大半夜的,去哪?
主子命令,她不得不聽,只好快快起身侍候他換好衣衫,自己也穿好衣裳,跟在他身後,走向大門。
車伕早備好馬車等著,石樵也在,姜世庸不管去哪,他一定跟著保護。
待他們上了車,車伕揚起馬鞭,驅車而行。
姜世庸沒說去哪兒,她也不問,心下卻好奇死了,他們到底要去哪兒?
她悄悄瞄了他一眼,發現他在閉目養神,她便掀開簾子一角,外頭烏漆抹黑的,什麼都看不到,她乾脆也閉上眼,乘機會打下盹。
當馬車停下時,她也醒過來了。
姜世庸率先下了馬車,她趕忙跟在身後,由於實在太睏了,加上她搞不清這是什麼地方,一個不慎,她摔了一跤。
痛!
她幾乎要哭出淚來,撞疼的膝蓋,霎時如火燒一般。
當她跪在地上時,姜世庸正好也轉回頭。
「你在幹什麼?」他冷冷問道。
此刻她的姿勢,正好像隻狗兒一樣,趴跪在地上,兩個大男人不明所以的皺起眉頭,奇怪的盯著她。
她尷尬得不知該說什麼,只好指著路旁雜草開的一朵小野花。「這花兒挺美。」
從那峻容顯現的漠冷神情看得出來,他覺得她無聊透了,不置一語,轉身繼續往前,她只好趕忙爬起,默默跟上。
雖然膝蓋很痛,但跟誰說去?跟姓姜的說嗎?得了吧,搞不好人家還以為她在博取同情,免了!跟石樵說?那更不必,那傢伙一天到晚面無表情,悶不吭聲的,讓人退避三尺都為不及。
她忍著膝蓋的疼痛,好奇張望,當瞧見門的匾額寫如意兩個豪邁的大字時,她立即明白了。
她十分訝異,他竟然帶她來到酒坊!這男人不是過分狂妄,就是根本不將她擺在眼裡,難道他不怕她偷得釀酒秘方嗎?
*****
酒窯出酒,都是選在凌晨時刻。
從原灶煮熟,拌曲發酵,一直到蒸餾,都是需要費心費力的工藝。
蒸酒時的火候、加料,都必須嚴格遵循秘方,出酒時描頭去尾,只留中間最好的。
酒坊裡的男人們,正忙著出酒,他們個個同樣生得高大粗蠻,手上長滿了繭。
當那些人發現姜世庸身後的陌生女子時,一雙雙眼睛,全瞪向她。
從他們的眼神中,紫薇感到一股輕蔑,彷彿在說,他一個姑娘家怎麼來到這釀酒聖地;更不明白,他們的主子為何會帶女人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