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道說她老公比較愛錢嗎?
「家裡下人少說二、三十個,我哪能一個個都記得牢。」印象中是有那麼一個人,粗壯的手臂像樹幹。
對了,上次為了她還差點把他拽下馬呢!
「正確人數是三十二個,每個月支薪的數目相當可觀,相信你也沒概念。」奇怪,她的花怎麼還沒抽芽?
每天會偷偷地把球莖挖出來看一看的藍喜兒十分納悶,為什麼她種下的花球一點動靜也沒有,是季節不對嗎?
可是大肥種的風信子已經要開花了呀!
眼睛半瞇,傑洛嘴角的笑意消失。「你在暗示我不事生產嗎?」
「至少和我老公比起來你幸福多了,閒閒地假扮他來戲弄我。」她把土撥開看個仔細,也許花莖被上撥鼠偷吃了。
「我不懂你為什麼不會搞錯,我們的長相幾乎一模一樣。」他仍然難以置信。
藍喜兒再一次催促他去提桶水來,大概不夠潮濕花兒才不開。「你真的很煩吶!老愛跟在我四周打轉。
「其實答案很簡單,卡維爾的眼底有著對我的愛,而你卻只想掠奪,即使你模仿得再像也沒用,鑽石和玻璃一樣會反光,可是誰會分不清呢!」
真話傷人,她無意貶低麥格,隨口說出後,所有的心思全在眼前一窪土地上,她還是想不透水仙花莖怎麼變軟了,有點爛爛的感覺。
她真的很用心在照顧它們呀!一天澆三次水外加一大把肥料,水份和養份應該足夠才是。
「親愛的大嫂,你未免太天真可笑,卡維爾的冷酷無情是出了名,他根本不懂什麼叫愛。」麥提斯家族的人血管裡流著冷血,毫無溫度。
「叫他大哥,你們西方人真是沒倫理觀念,而且你才不懂愛人呢!」果然是東西有別,不重倫理。
不高興讓人指正,一抹惡意浮現在傑洛眼中。「是,你丈夫最懂愛人了,所以他在西敏區養了個情婦。」
「情婦!?」藍喜兒震驚地掉了手中的鏟子,心口微微刺痛著。
「別告訴我你無知的不懂情婦是什麼,男人總有他的需求,老守著一個女人多無趣。」那個銷魂的小騷貨可熱情得很。
有異物跑進眼睛嗎?怎麼澀澀地。「水呢?我要澆花。」
懷疑的種子總是容易發芽,信任的天梯微微動搖著。
「你……」她居然無動於衷,是他下的藥不夠猛嗎?
「小心別踩到那只蚯蚓,我要用它來釣魚。」夠了,她要把丈夫拉離那堆公文,他屬於她。
藍喜兒的手奮力的掘著泥土,眼中燃起戰士般光芒,不管有沒有其他女人的存在,她決心捍衛自己的婚姻到最後一刻,絕不允許有人破壞它。
她會幸福的。
因為她是愛情島的主人。
擁有純金般的愛情。
第六章
「情婦!?」
是誰告訴她這件事?
第一個躍入腦海中的人名確認無誤,不做他人想的卡維爾胸懷滿是憤怒,拳頭微握地想將那人擊倒,絕不容許有人破壞他的婚姻。
他幾乎快忘了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。
數年前他的確在西敏區養了一位名叫雪菲兒的情婦,兩人的互動關係還算不錯,她美麗動人善於服侍男人的技巧,在床笫間的熱情足以融化一座冰山。
可是他雖然喜歡她的身體並投入她的熱情中,但他的自製並未因她而消失,他選中她的原因是因為她乾淨,不會要求她本份以外的名份和地位,無論他何時有需要,她永遠敞開大門的等著他。
若以一個男人的眼光來看,她是個幾近完美的情婦,不多言、不囉唆,從不過問男人的事,只有單純的肉體交易不涉及情感。
即使在公開場合遇上也互不交談,關係冷漠地有如陌生人,唯一的交集只限於床上。
不過打從欲開發愛情島為觀光勝地以後,鮮少回英國的他不再和她有任何聯繫,全心全意規畫觀光飯店的未來趨勢,根本無心記掛其他。
直到妻子闖入他的世界裡,所有不該存在的障礙也由他心底一併除去,不復記憶地從他的人生旅頁消失。
望著眼前不再帶著燦爛笑容的小臉,卡維爾有殺人的衝動。
當陽光由她臉上沉寂時,他看到她的不快樂,另一個女人讓她受傷了,而他卻未事先做好保護,防止剝奪她笑顏的人接近她。
該死的麥格,他絕對不會原諒他的自私。
誰敢傷害他心愛的妻子就得付出代價,逍遙太久的他需要受點教訓,不是每件事都能目無法紀的任意傷人,忍耐到了極限總有潰堤的一天。
他想招惹任何女人都成,就是不准碰他的妻子,誰都不能讓她流淚。
包括他自己。
「如果是婚前的事就算了,我就算心裡很不舒服也會熬過去,誰沒有過去嘛!」但她的心頭還是好酸。
「是誰告訴你的?」只是問個答案,即使他心裡有數。
我幹麼要告訴你?藍喜兒賭氣的噘起嘴。「要是婚後還有聯繫就太對不起我了,我沒有那麼大雅量允許丈夫去睡別的女人的床。」
「是麥格說的?」除了他不會有別人。
只要他曾有過的,不管是人或物品,麥格一定也要擁有,好像非要和他比一比,生怕輸給了他似。
「卡維爾?麥提斯,你不要把不相干的人扯進來,你沒瞧見我在生氣嗎?」她不想兩人吵架,可是他無關緊要的態度令人發火。
「害我們夫妻失和的那條蟲能不揪出來嗎?他會不斷的離間我們的感情。」她在生氣嗎?怎麼看不出來?
一般人生氣是橫眉豎目,滿臉惡狠,而她居然手持蒲葉編著蚱蜢,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專心在手的動作上,讓他覺得她只是找藉口要人陪她而已。
四面環海的愛情島上有她的朋友和她的狼群,他若忙於公事冷落了她,她也會提著野餐盒到處去溜躂,玩到天黑都不見得見得到她的蹤影。
可是屬於大自然的她不一定也屬於倫敦,局限的空間讓她不自由,彷彿一隻野生的小母狐關進人類的鐵籠裡,精神委靡地無精打采,做什麼事都是不起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