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思及心愛女子下落不明,卡維爾的手勁不由得加重。「不管是真是假,我要知道她在哪。」
藍近梅一吃痛更加怨恨了。「我說過她不在了,也許跟她母親一樣,與人私奔了。」
「我不打女人,別逼我壞了原則。」他沒多少耐心陪她耗。
熱愛土地的她不可能輕易放手,除非有身不由己的原因,她和他約好要先拿一億美金的租金。
「你打呀!我就不信你敢動手……啊——」好痛,她的骨頭快斷了。
「說。」若要傷害她才能得到答案,他決不會留情。
「你……你真要為了那只不起眼的醜小鴨而捨棄我,你不想要這座島了嗎?」她不相信有人會放棄到手的美女和財富。
陰沉的眼中微泛柔光,卡維爾毫不猶豫地說:「喜兒的存在勝過這世上的一切,她的美在於心中,是你永遠也比不上的。」
美麗的容貌會變老,外在的條件會隨時間而逝去,惟有美好的心如陽光一般,日,日璀璨從不消失,照亮每一個陰暗角落失落的靈魂。
他愛她。
一如日昇日落一樣簡單,在呼吸之間猶不自覺,必須到窒息的那一刻才知其珍貴,不可或缺。
「你拿我和她相提並論,你……你侮辱了我。」藍近梅氣得忘了疼痛,只想保有她蕩然無存的驕傲。
「是你自取其辱,你到底把她藏在何處?」卡維爾一再施壓逼使她吐露真相。
痛到極點的藍近梅以笑聲掩飾眼底的痛楚。「哈……你找不到她關我何事,她根本不配我去用心。」
算算時間,她不死也剩半條命了,再也阻礙不了她丟棄這座該死的島。
藍家固執的天性在這一刻終於發揮至極點,藍近梅堅不吐實。不管他如何施壓,熏心的利慾叫她不顧一切地忍受極大的痛苦。
她知道只要挨過這幾分鐘就能獲得全盤的勝利,她為什麼要認輸呢?唾手可得的財富就在她眼前招手。
「你不肯說?」心亂如麻的卡維爾有一絲害怕,害怕失去所愛。
藍近梅頑強而憤怒地大吼:「不知道怎麼說,要不你殺了我替她抵命……」
「抵命?」難道……他不敢往下想。
自知說漏嘴,她連忙補救:「誰曉得她會不會被海浪捲走,半夜與人幽會的賤種通常會受到詛咒。」
關於迷離島的詛咒。
「跟她幽會的人是我,是不是我也一併受到詛咒呢?」喜兒的水性比他還佳,他不信大浪能捲走她。
而且面前的她破綻百出,喜兒的失蹤一定和她有關,不然她不會一臉喜色地上門,要求他履行先前的協議。
「你又不是藍家人。」她很不是滋味地一哼,為自己的受冷落感到不平。
若非她夜裡睡不著,又發現喜兒從後門溜出去而尾隨其後,她也不會發現兩人的姦情。背著她在沙灘上卿卿我我,好不快活。
喜兒明明答應她決不搶她的男人,可是人前一套說法,人後卻是恬不知恥地依偎在她男人的懷中,一副熱戀中的模樣令人生氣。
不除去她此怨難消。
既然已是離去的幽魂就不要回采糾纏不休,自尋死路能怨得了誰,心不狠的人是得不到幸福的。
卡維爾·麥提斯和藍家的財產她都要,缺一不可。
「你是藍家人又如何,向人諂涎乞求的你並不高貴,少了藍家的光環你什麼也不是;你甚至付不出遺產稅。」他冷酷地說破她不再光鮮亮麗的家世。
「你……」她有她的驕傲在,可是她說不出口。
山窮水盡的藍家只剩下一個空殼,不甘貧窮的她早到了變賣首飾過日的地步。所以她才必須緊捉著他不放,惟有他能給她所需要的虛榮。
「最好把喜兒的下落說出來,將我激怒了對你沒好處!」對待敵人他向來殘酷無比,不留退路。
不見閻王不知懼的藍近梅嘴硬地一回:「不然你想怎麼樣,逐我出這座島嗎?」
他還沒那麼大本事。
森然的笑意由他嘴角上揚,眼中金芒如冰箭般射出。「斷絕你的經濟來源,凍結藍家的銀行賬戶,你說我做不做得到?」
「你不能……」她心慌的揮舞雙臂,急欲從他的鉗制下脫身。
目前能維持她藍家千金的尊貴也只有那一點點積蓄,絕不能任由他取走,否則她將無法見人。
「要面子還是繼續抗拒下去取決於你,不果我不會再花一分一毫買不是屬於你得島權,因為我們都清楚誰是它的主人。」
忿忿不休的爭執再也不能為她留住什麼,可是不甘願的藍近梅仍不願鬆口,緊閉雙唇偏過頭,和他奮戰到底。
早正她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,能拖一人下水是一人,船沉了誰也別活,不到最後誰又知道誰是勝利者呢。
至少她還沒死心。
不過她的狠心絕情不代表別人同她一般冷血,一臉怯懦的藍靖雲被人踢了進來,手中的賭具仍握得溫熱,身後正是好打抱不平的艾待。
「還有良心就把事實說出來,不要縮頭縮尾只會在背後大罵自己的堂妹凶殘成性,殘殺自家人毫不手軟。」
賭興正酣之際,什麼話也留不住。
「我……我……」藍靖雲畏縮地看了驕蠻的藍近梅一眼,苛責的良知讓他猶豫不決。
「再不說我就把你交給警方處理了!通常他們的問案手法並不仁慈。」好人由他做,壞人嘛!總會有人出面。
他看向一臉陰鷙的大老闆。
微驚地顫了一下,藍靖雲囁嚅地說出:「是近梅出的主意與我無關,我不過幫忙搬屍……嗯!身體。」
一出了事他絕對推得千乾淨淨,不確定人斷氣了沒。
「搬去哪裡?」來自地獄的手改拎起他衣襟,卡維爾兩眼進出死神的幽光。
「我……」他嚇得腿軟,口齒不清地道:「蒙多羅……海灣……」
砰地,一拳揮出。
橫過半個辦公室的弧狀落地物緊貼牆角,口流鮮血驚魂不定,頭暈目眩地站不起身與地面相貼,上勾的白眼來不及一翻,一陣旋風似的身影已掠過他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