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什麼古典音樂?老子聽了就愛困!快拉老子指定的曲子,聽到了沒有?」男人大嗓門地吼道。
「對不起,我真的不會那些曲子,手邊也沒有樂譜,很抱歉。」梁心倫堅定地道。
她是音樂人,她的專長是古典音樂,就算手邊有樂譜,她也不會拉那些通俗樂曲。
「你說什麼?!」男人發惱了,肥壯的身子吃力地爬上舞台,一把拍掉她架上的樂譜。
「老子花錢來就是要享受的,不是要聽你拉那些讓人打呵欠的曲子,你不要以為老子沒錢喔,老子最近賣了好幾甲的地,有錢得很。你快點拉我愛聽的曲子,只只要你拉,老子這些錢都給你——」
男人從皮夾取出一迭鈔票,拉起梁心倫的手,想要塞進她手裡。群 聊 獨 家 制 作
梁心倫沒想到他會動手動腳,嚇得低叫一聲,慌張地連忙往後逃開。
「你躲什麼?我是要給你錢,又不是要吃人,來啊,你拉了我想聽的曲子,這些錢就給你。」男人手裡抓著鈔票,不斷地逼近她。
「我不要那些錢,請你別這樣!」梁心倫害怕地直往後躲,但對方還是不斷逼近。
這時,台下正在用餐的客人全嚇呆了,也沒人敢上前阻止,現場一片寂靜,只聽到男人粗魯的聲音。
「先生!請你別這樣,這位先生——」
幾名服務生有人急忙去找經理,有人則試圖上前阻止,但又怕激怒他會引發更大的混亂,只能在一旁無力地勸阻。
「你怕什麼?過來啊!你真漂亮,要不要當我的女人啊?當我的女人有錢又能享受,好得很哪,哈哈哈!」
粗俗的男人根本不理會服務生的叫喊,持續朝梁心倫逼近。
眼看著男人肥大的手就要朝她伸來,孤立無援的梁心倫只能閉眼放聲大叫,而下一刻——
「滾出去!」一道冰冷而憤怒的男聲,冰刀似的劃破緊繃的氣息。
「你是誰?」男人瞇起眼,看著突然冒出來的第三者。
「我是誰不重要,我比較想知道你是誰。」
剛進門就撞見這情景的闕御堂眼中幾乎要噴出怒火,如果讓他知道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是誰,他絕對不會讓他好過。
大庭廣眾下調戲無力反擊的弱女子,這是文化昌明的現代會發生的事嗎?而現場這麼多人看著,居然沒人出來阻止?這更令闕御堂憤怒。
「老子是誰?你不知道老子的名字?你想知道,老子偏不告訴你,老子這麼偉大,大名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知道的!哇哈哈哈!」
男人無聊地兀自大笑,闕御堂卻是不耐又厭煩地閉閉眼,根本懶得跟他廢話。
「發生什麼事了?」這時,餐廳的經理才匆匆忙忙趕來。
「啊,是鄭董。」這男人最近常來,因為常惹出問題,所以餐廳經理早已認得他。
而且他其實根本不是什麼董事長、大老闆,只是剛好賣了一大片土地成了暴發戶,所以老要人喊他鄭董、鄭老闆過過乾癮。
「我說鄒經理啊,你這裡的小姐怎麼這麼不上道?我要她拉個『愛拚才會贏』來聽聽,她居然說她不會?啊不會還在這裡賣什麼!」
男子羞辱的話語,聽在梁心倫耳裡是又羞惱又氣憤,淚珠在眼眶裡滾動。
他憑什麼這樣羞辱她?他可知道她花了多少時間學音樂?
六歲開始拉小提琴,每天練習八個小時以上,將近二十年的時間,她天天如此辛勤地練習,練到手指長繭、甚至流血,也從來沒放棄過,才不是他所說的「不會拉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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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夠了!」見她難過得紅了眼眶,闕御堂也沒來由地感到火大。「你滾出去!這地方,根本不是你這種人來的!」
「你憑什麼叫我滾?!」
男人氣沖沖地衝過來想打人,但反被闕御堂一手撂倒,手臂被用力往後反折,痛得他哇哇大叫。
沒人知道,闕御堂學過空手道,還是黑帶高手。
「啊!好痛好痛——」
「滾!」闕御堂用力甩開他的手,冷冷地再說一次,男子這回不敢逞威風,連忙拔腿就跑。
不過臨走前不忘憤慨地大吼:「哼!這種爛餐廳,以後我再也不會來了!」
「不來最好,反正也沒人歡迎你!」這時才有人放馬後炮地喊回去。
「闕總,這樣不好吧!」餐廳經理一臉為難地道:「再怎麼說,他都是客人,這樣趕走客人,以餐廳的立場來說實在……」
「那麼你的意思是,你餐廳裡的樂手被人騷擾也無所謂嗎?」闕御堂冰冷地質問。
「我也不是這個意思!只是我的立場……」
當然他私心也希望那種奧客永遠別再來,但以餐廳經理的身份,也不好光明正大地縱容闕御堂把客人趕走。
而這時,梁心倫已無力再面對眾人的竊竊私語與窺探打量的目光,紅著眼眶,收起小提琴飛快躲入後台。
闕御堂見狀,立刻跟了進去。
他知道她正脆弱,但他仍毫不留情地問:「這就是你所期望的工作?」群 聊 獨 家 制 作
他就不信被人這樣羞辱,還被當成歡場女人般調戲,她還能堅持這是理想的工作環境。
他這樣硬生生闖進來,梁心倫根本沒做好心理準備面對他,但是他的問題並沒有將她擊潰,因為答案只有一個。
「是的,這就是我喜歡的工作!」梁心倫逼回眼眶裡的淚,堅定轉身面對他。
「離開這裡,有了一千萬,我相信你可以過著更好、更有尊嚴的生活。」
「我不要!我喜歡音樂,在這裡拉小提琴,以琴音與喜愛音樂的人交流。雖然偶爾會有不懂音樂的人來鬧場,但那並不會改變我對演奏的肯定態度。我說過了,你的一千萬我不需要,請你回去吧!」
「你——」闕御堂這回不是憤怒,而是震驚。
過去他一直認為她是一株柔弱的菟絲花,沒想到她竟如此固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