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小君,你必須要有心理準備,否則我會要你取消這次的行動!"
"不可能。"梅茹君斷然地道。
"我是你師父,你不能違背師命。"他大概是這世上最窩囊的師父吧??br />
"這是徒兒的私事,與師門無關,師父若執意反對,那……"梅茹君冷冷的目光從美人身上移開,定在他的臉上。
"那如何?"上官凌大概猜得出她要些什麼了。
"那就請師父將徒兒逐出師門吧!"
上官凌一歎,他就知道一定是這個結果。
"我知道了。"
他已經漸漸理解師父當初為什麼說她會讓他非常頭痛了。縱使他只虛長了她兩歲,但是對她的這份師徒之情卻不假,他實不忍見她失去人性。可他從來只能看著她一日比一日冷漠,看著她的靈魂被恨意主宰,除了教她武功,讓她更接近毀滅之外,什麼也幫不了她,任由她進行一場一場的殺戮,造就一層一層的債愆,沉淪在仇恨的地獄中無法脫身,這的確讓他頭痛。
看著她再次專注於觀察段芙蓉,他又是無聲的一歎,他到底該怎麼辦?
"糟!"梅茹君低呼,猛地直起身,離開那方窺視的洞口。"撤!"尾音尚未落下,她已經縱身而起,飛掠離去。
"怎麼回事?"上官凌跟上,不解的問。
"被人發現了。"梅茹君回想著那雙含笑帶著興味的眼眸,是那個人!今兒個下午在街上逮著扒手的那個男人!他的武功看來在她估計之上,否則怎能發現他們的存在,還毫不遲疑的一抬頭,毋需梭巡便準確的鎖住她的視線。
"是嗎?"上官凌倒沒有多大的訝異,所謂人外有人,闖蕩江湖,總會遇見高手。"這足以讓你打退堂鼓嗎?"
"當然不!"梅茹君冷酷的說。
"既然如此,就無毋需掛懷,只要全力作好準備以應付明日之戰。"這就是他惟一能做的事。上官凌悲哀的想。
* * *
芙蓉閣裡,南宮千令含笑的垂下眼,看來那兩位"樑上君子"被他給嚇跑了呢!一個叫"小君",那另一個不會是叫"大君"吧?應該不是,聽他們的對話,那兩人還是師徒。
真是的,他實在應該按捺下好奇心,不該抬頭的,他們的對話很有趣呢!
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?明日申時有什麼行動?與段芙蓉有關嗎?
望向撫琴的美人,正好對上美人投來的視線。那雙屬於小君的冷銳美眸,與眼前美人的,差別實在太大。
"南宮公子似乎心不在焉,是不是奴家的琴藝尚人不了公子的耳?"段芙蓉嫵媚的一笑,語調裡有著恰如其分的委屈。
南宮千令露出一抹足以顛倒眾生的笑容。
"當然不是,在下是因芙蓉姑娘的美貌所迷,為美妙的樂音所惑,以至於呈現癡迷的狀態,芙蓉姑娘可誤會在下了。"
"是嗎?那麼莢蓉真是不該,芙蓉自罰三杯。"段芙蓉笑靨動人,柔若無骨的身子優雅的離座,款款步向擺滿山珍海味的桌子,倒了一杯水酒,一仰而盡。
"芙蓉姑娘好氣魄,不只有女人該有的柔媚,也有女人向來缺少的魄力,在下折服。"南宮千令鼓掌。
她又倒了一杯酒,柳腰款擺來到他身前。
"這第二杯酒,芙蓉謝過公於的謬讚。"倚著堅實的胸膛,她以媚人的姿態緩緩飲下杯中酒。
他微微一笑,順勢的將投懷送抱的美人攬人懷中,對自己無遠弗屆的魅力甚有自信,否則聽說一向不與恩客有任何肢體接觸的她,何以會主動投懷送抱。
"那這第三杯酒,就由在下為姑娘代勞了。"他從桌上端起酒杯,湊近她的唇邊,餵她喝下。
"啊……芙蓉好像有點醉了呢……"段芙蓉嫩頰嫣紅,柔軟的身軀密密的貼著南宮千令的胸懷,柔若無骨的玉手攀向寬廣的肩膀,有一下沒一下的上下撫搓。
"連喝下三杯酒,難怪芙蓉姑娘不勝酒力。"他隨意的附和,明知那只是三杯水酒,不過姑娘家想親近他的借口,他怎會不識的戳破。
"聽說公子來自京城啊?"段芙蓉媚眼微張,由下往上望著俊美挺拔的他。她十三歲賣身春風樓,春風樓的老鴇秦嬤嬤看中她絕對能大紅,便花大錢教育她,琴棋書畫、詩詞歌賦、各種樂舞,十八般武藝全都不缺。
十五歲開始接客,維持清官直至十六歲,秦嬤嬤想到競標這點子為她開了苞,後來,每年比照,平日她不賣身,吊足了所有男人一年的胃口之後,再次舉行競標,因此,她一年賣一次身,一次一夜,今年,已經是第五年了。
這麼多年來,她從沒遇過條件這麼棒的男人,讓她忍不住芳心暗許,如果能讓他為她癡迷,進而為她贖身的話,那她就可以脫離這種賣笑的生活了。
沒有男人能夠抵擋她的魅力,她有把握讓他為她如癡如醉。
"嗯。"輕撫著美人的背,南宮千令微笑,垂眼對上美人滿溢春情的媚眼,那明顯的野心,他看得一清二楚,不過並不在意。
"那不知公子以何營生?"
"我?呵呵……只不過是個游手好閒、不事生產的公子哥兒罷了。"南宮家雖然財大勢大,也只有他這麼一個繼承人,不過對外來說,大權依然握在他娘的手中。這可是他故意安排的,不接下大權,讓娘親心中有放不下的擔子,才能長命百歲。
"那麼公子一定是個富家子弟,才能有此財力讓公子揮霍,是不?"段芙蓉柔柔的一笑,這樣的男人更容易上手。
"是有些閒錢。"南宮千令淡淡的笑道。手指有意無意的捏弄她柔嫩的耳垂,眼神隨意的一瞄,沒有他想看的東西。
她嚶嚀一聲,偎得更緊。她不問有無妻妾,因為那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財勢,只有財勢才能保有美好的未來。
"嗯……看來奴家真的不勝酒力,人家的頭好暈哪!"紅嫩的雙唇隨著話語的輕吐,似有若無的掃過他的頸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