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姑娘別使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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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 頁

 

  「噢……」她怒火中燒地以劍尖掃過地面,揚起小石子與塵土。

  「哎喲,打中我了,好痛。」

  聽見師妹的哀叫聲,月影火大地上前,一邊還不忘說道:「洛無央,盡好你的本分,她們有一個人受傷,我就要你的命。」

  洛無央笑道:「是我的疏忽,你們快躲到我背後去。」

  「躲到後頭就看不清楚了。」圓玉搖頭。

  其它人也搖頭,不肯躲到後頭去。「師姊,教訓她。」小尼姑們喊道。「石頭打得我們痛死了。」

  洛無央笑著搖頭,這群小蘿蔔頭也太愛敲邊鼓了,方才在廳堂時還收斂些,沒想到到了外頭就鼓噪起來了。

  月影追上要逃走的白衣女子,右手一翻往她手腕刺去。「把劍留下。」

  「那就要看你的本事。」她躍身往後退,想由房頂上離開。

  「要離開可沒那麼容易。」洛無央再次踢起腳邊的石頭,打向白衣人的腳。

  白衣人側身躲過,月影的劍緊跟而來,她狼狽地繼續往後退,幾乎要跌倒在地,月影見機不可失,正想抬腳踢下她手上的劍時,忽然一陣黃霧在她面前散開。

  她反射地偏過頭去,閉上雙眼,連呼吸都不敢呼吸,若是毒粉就糟了,她本能地往後退。

  緊接著她就聽到鏗一聲,握著劍柄的虎口一震,她不用睜眼也知道自己的劍被削去了一半,洛無央剛剛說過紅雨劍是削鐵如泥的。

  一陣怒火自她胃部燒起,耳邊是師妹們驚叫的聲音,但她聽不清她們說了什麼,所有的聲音在她耳中聽起來都很遙遠,唯一清晰可聞的只有自己的心跳聲。

  下一瞬間,她的肩頭讓利刃刺入,四周更靜了,她的雙眼開始覺得刺痛,果然是毒粉,這樣想的同時,她不假思索地往前衝,讓對方的劍整個沒入自己的肩頭,手上的斷劍也同時刺出。

  如此近的距離,對方是絕不可能躲過的。

  「月影!」

  嚴厲的怒吼聲穿過迷霧,讓她震了下。

  一隻手緊扣住她握劍的手腕。「夠了,放開劍,沒事了。」

  她雖聽見了他的話,可右手卻仍是緊握著劍。

  「師姊,師姊,你沒事吧!」

  她的身體讓人撞了一下。

  「別碰她,她肩上還刺著劍。」洛無央示意她們全往後退。「月影,我得把劍拔出來,忍著點。」

  「嗯。」她冷靜地點頭。「快動手吧!」

  洛無央瞧著沒入一半的劍身,眉頭緊皺,如果這是把普通的劍他還能將她肩後的劍身給砍斷,這樣拔出時她也不至於受太多苦,可紅雨劍又豈是隨隨便便就能砍斷的。

  他先封住她幾個大穴後,才握住劍柄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劍抽出。

  「嗯……」她咬緊牙關,踉蹌地往前跌。

  鮮血隨著劍身的抽出噴灑而出,師妹們的尖叫聲再次響起。

  她想站穩腳步,一雙手卻將她擁入懷中。

  「我……沒……事。」她的雙腳開始發軟,糟糕,她好像要昏倒了。

  「把劍放下。」他的手再次覆上她的手腕。「我會照顧你。」

  「我……自己會……照顧……自己。」

  四周的聲音再次離她遠去,黑暗將她包圍,朦朧中她似乎聽到一聲歎息,以及一句輕語——

  真是個倔強的姑娘。

  *** *** ***

  「這孩子真是太亂來了。」

  溫暖的手覆上她的雙眼,是師父嗎……她回到水月庵了?

  「這一切都怪我。」

  是洛無央的聲音,她皺了下眉心,想睜開眼,卻連這力氣都沒有。

  「圓玉說是你要月影奪劍的?」

  「是。」洛無央壓著眉頭。「會弄成這樣全是晚輩的錯。」

  「因為洛公子想見識月影的劍術嗎?」

  「不是。」他歎口氣。「我知她劍術厲害,當今武林能與她比劍的大概沒幾個,她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造詣,也算得上奇才。」

  「我也是這麼想,可對她來說卻不知是福是禍。」惠良搖搖頭。

  「是誰教她……」

  「我也不清楚。」惠良再次搖首。「我問過她一次,她低頭不答,我也就沒再問過她了,想來是遇上什麼高人。」

  「她劍術雖高,臨場應敵卻太過生嫩,在江湖上要生存武功只是其中一個要素,她……」洛無央望向床上的人兒。「不管怎麼說,她會受傷,晚輩要負最大責任。」

  惠良若有所思地沉吟一會兒,才道:「洛公子是想增強她應敵的經驗?」

  「晚輩太多管閒事了,還請師太見諒。」他望向窗外的湖面。「這事也算給了我一個教訓。」

  惠良撫過月影參差不齊的短髮。「她的眼睛……」

  「不礙事,休息幾天就能視物了,可她肩上的傷恐要休養一陣才能復原。」他頓了一下繼續道:「師太若要帶她回去,最好還是等她身子好些,她失血過多……」

  「自然要等她好些了才上路。」

  師父暖暖的聲音離她越來越遠,她不安地動著,溫暖的手覆上她的額頭。

  「好像有些發燒。」

  師父……月影在心中呢喃著,她一定是在作夢吧!師父明明在水月庵,怎麼會出現在這兒?

  聲音慢慢地聽不清,知覺在同時松跌,沉入無邊的盡頭……

  惠良師太走出房門後,洛無央在床沿坐下,眉頭少見地緊皺著,她在睡夢中睡得不是很安穩,而她會變成這樣,自己難辭其咎。

  上回這麼懊悔過,已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?滋味還真不好受。

  「拚成這樣,讓我都覺得自己過分了。」他撫過她的右手心,她反射地動了下手指。

  第一次見面是在一武林前輩的壽宴上,當時她還是個小姑娘,眉宇間的稚氣未脫,若不是當晚她鬼鬼祟祟地在屋子裡搜東西,他是決計不會對她留下什麼印象的。

  兩人交手時,雖然她的劍術讓他吃驚,但真正令他覺得有趣的是旁邊兩排武學寶典,各門派的功夫,她一點興趣也沒有,就連劍譜她連翻的興致也沒有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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