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抱抱流浪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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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 頁

 

  「用點力,我要收線了!」見她靠過來幫忙握緊釣竿,他放聲大喊。

  「好。」她認真的點頭,有了參與感,她還真覺得水裡那頭拉扯的是條大魚呢。

  經過一番拉扯,他們贏了,但是……

  「就是它嗎?」錢金福蹲在一旁,看著剛被釣上岸還活蹦亂跳的「東西」。

  安烆點點頭,「真沒想到啊……」他們花了好大力釣起來的「魚」,竟然……

  他看看自己的手掌,嘿,不到他手掌的一半大。

  「是誰說會是大魚的?」錢金福抬眼瞄瞄一旁的人。

  「啊?呵呵……」安炻傻笑,「我跟它又不熟,怎麼知道它長大了沒?不過它長大後一定是魚中之龍,才這麼小,力氣就這麼大……」

  她伸手將魚抓起,往海中一丟,「那就等斗也長大一點再把斗也釣回來吧。」

  卻沒發現自己的唇角竟大弧度的上揚,那輕快且無憂的笑容掛在她臉上,比今晚的月色還美。

  「好吧,那我們再加加油,等一下釣一條肥美的章魚來做生章魚片。」安烆再度把魚鉤拋往海裡。

  「連這麼小的魚都拉不上來,你還想釣章魚?」錢金福一副藐視他、看輕他的神情。

  聽了,安烆爽朗地大笑,「你以為每隻章魚都很大嗎?我專釣章魚寶寶,不行嗎?」

  對於她的藐視,他根本無所謂。

  「章魚寶寶?」錢金福不禁失笑。這種話虧他說得出口不過,她的笑容卻因為他的話而更為擴大,甚至露齒而笑。

  安炻隨地躺下,枕著手肘。

  「笑一笑,其實豪不費力,對吧?」他望著天上的月亮,再回眸望向她的笑容。

  聽了,她笑容一僵,然後收起了笑意。

  「你……」是存心看她笑話嗎?

  他卻直指著前方,像是沒有注意到她僵硬的神情。

  「釣竿……好像又動了,對不對?」

  錢金福往釣竿望去,「沒有。」

  再看釣竿一眼,安烆點點頭,然後煞有介事地道:「生平第一次釣魚,它們竟然都不給我-面子,淨派些小嘍囉給我。」

  「你是第一次釣魚?」

  他連忙摀住嘴,「該死,連這個小秘密都守不住。」他笑了笑,再道:「我今天花了一天的工夫和湯叔學纏魚線呢。」算了,索性自己承認。

  「你已經確定今晚會來海釣了嗎?」這樣,她算不算在他的算計之中。

  「沒有,原本只是有這個打算而已。」安烆搖頭,「不過總是有備無患嘛,沒先作好準備,我今晚不就真的出糗了?」

  「你總是這麼從容的過日子嗎?」錢金福突然覺得有點羨慕他。

  「不然呢?」他通常隨心所欲,隨性自在,「就算天塌了,還有高山頂著啊。」

  「頂著?哼。」她的神色充滿無奈。

  「像你父親過世了,不是還有你哥哥幫你撐著嗎?」安烆刻意輕輕地碰觸她的傷心處。

  「哥哥?」這會兒,連支撐著她的人都失蹤了。

  「你放心,你哥哥不在,我先替他頂一下。」安烆說得淡然輕鬆。

  「為什麼?」錢金福又覺得心頭有暖流流過。

  「因為我是他的朋友啊。」呵,這個理由從頭到尾部很好用。「我喜歡交朋友,如果你不介意,我們也可以當朋友,談談天,聊聊心事。」

  朋友?錢金福沒有響應,只是轉開眼眸。

  「跟我做朋友好處多多,首先,我能送你三個拳頭。」他伸出自己的大掌,然後緊緊握「拳頭?」

  她要這個幹嘛?

  「你哥哥回來時,我可以幫你教訓他,誰教他讓你擔心。」也順便替自己出口氣,「三拳免費友情奉送,其它再另開價碼,我會算你優惠些的。」安烆說得煞有其事。

  「哥哥真的會回來嗎?」錢金福雖然表現得很堅強,其實為了這件事,她幾乎夜夜無法成眠。

  「我以最後見到他的身份擔保,他絕對沒事。」安烆拍拍胸脯。

  如果錢澧淮真的出事,也沒道理在海上打撈這麼久仍沒有半點收穫。

  「謝謝你安慰我。」說著,錢金福的唇瓣又上揚了些。

  安慰?不,她一點都不需要安慰,她只需要人疼愛……咦,疼愛?安炻發現自己腦海裡竟然冒出這個詞。

  轉眸看她一眼,那些徽的哀戚映入他的眼簾,他的心裡竟然感到有些不捨。

  「釣竿……」錢金福忽然指向前方。

  安烆立即坐起身,「又動了!」

  *** *** ***

  天亮了,錢金福在搖晃的甲板上醒來,身上覆著一條厚被,頭顱枕在一個寬闊的胸膛上。

  安烆則枕著自己的手肘,寬大的厚被另一頭覆在他身上,平穩的呼吸聲持續著,另一隻手則橫放在她身邊,且任她抱著。

  見狀,錢金福完全清醒了,連忙跳起身,丟下被她抱了一整晚的「抱枕」。

  安烆隨著她的動作皺了下眉,隨即轉身將被子往身上一卷,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呼呼大睡,一點也不受影響。

  「喔……」她氣惱地咬緊下唇。

  昨天她陪他再釣了幾尾小魚上來後,眼皮便覺得沉重,什麼時候睡著的,她根本不知道。

  陽光漸漸投射在海平面上,金色的光輝隨著玻璃閃了閃,她抱腿坐在安烆身邊,目不轉睛地望著他。

  他連睡相都很優雅,若像他所言,他只是個流浪漢,那麼他絕對是這世上最俊美的流浪漢了。

  明明動作和言談都高雅得很,有時候連不經大腦的話都能說得振振有理,濃密的鬈發讓他顯的一身貴氣,她不得不想想,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會忽然冒出來的?

  只是想著、想著,她突然發現架在船頭的釣竿狠狠地晃了幾下。

  經過一晚的訓練,她知道這是魚兒上鉤了。

  她連忙站起身,伸了腳踹了睡死的人兩下。

  「阿烆,釣竿又動了!」雖然釣了整晚的小魚,不過樂趣卻不是在魚的大小,而是……

  她深吸口氣,望著被她踹醒的人。

  她的樂趣竟然是因為——他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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