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未央艱澀地揚起唇。「我愛她,真的,我從未如此深愛一個人。」
「我明白,我來找你只是想找到我的女兒,她從來沒出門不跟我們說一聲的,我擔心她遇到意外。」那個孩子吃了不少苦,別再折騰她了。
每個孩子都是她的寶,她捨不得他們受一絲傷害,雖然成長過程中難免有些風雨,她還是希望他們能平平順順,一路無波無折。
「她沒打電話跟你們聯絡嗎?」這不是她的作風,連在他家過夜,她也會撥手機告知。
「就是沒有才叫人煩心,所以我才厚著臉來問你。」她一副不好來叨擾的模樣,十分客氣。
「您別這麼說,是我不該讓您老跑著一趟,我和紫蘇好幾天沒見過面了,對她的行蹤我比你更不清楚。」一想到心愛的女人不知在何方,他憂心的攏起眉。
「既然你也不知情,那我也不好打擾,再找不到人,也只好報警了。」甘春柳難掩憂心地說。
「報警……」聞未央的眼中也出現焦慮,有股衝動想馬上跑出去找她。
「對了,我還有幾句話想告訴你,如果你不在愛她,請把她還給我們,我希望你不要愛她,因為她是我們的寶貝,我們不想看到你傷了她。」
「莫媽媽……」他竟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,胸口猶如壓了一塊巨石。
甘春柳笑笑地拍拍他手臂。「莫媽媽的話是重了些,請你體諒一個做母親的心情我無法把女兒交到沒有擔當的男人手中,你是好孩子,可顯然不夠愛她。」
聞未央身子一震,面色呈現灰白。
「我的紫蘇吃過很多苦,是你難以想像的,換成是你不可能挺過來,所以我請求你,別讓她受苦了,你們就好聚好散吧!這輩子不要再相見了。」
希望這貼藥下的夠重,能讓他徹底覺醒,真愛難尋,不懂得把握,他損失的不只是一份幸福,而是愛人的能力。
沒再多說的甘春柳起身告別,沒注意她已經走遠的聞未央陷入天人交戰之中,一邊的聲音告訴他別再拖累人家,莫媽媽都講這麼清楚了,你忍心所愛的人因為你的家庭仇恨而飽受折磨嗎?
而另一邊則不願他放棄,兩人都走到互許終身的地步,他應該堅持下去,克服心底的魔障,人的一生能遇到幾個契合的靈魂,只要再給他一點時間,他會想通的。
可是快遞送來的郵包卻讓他有種自己很殘忍的感覺,驚駭得差點捧不住手中的牛皮紙袋,象徵兩人愛情的橋樑被他的裹足不前給拆掉了。
她,不願再愛他了麼、?
還是他傷的她太深,她決定中止這一份愛憐,將該還他的還給他,她不想再當愛情的守護者,收回對他的溫柔和包容,兩人形同陌路。
手機響起,他茫茫然,下意識的接起……
「對不起,請問你是聞先生嗎?我們是和平裡的巡邏警察,剛逮捕了一名擅自闖入你居所的男子,他自稱是你的經紀人……」
聞未央突地腦海中閃過女友告訴他的一段話。紫蘇說她設了個圈套讓言永靖往內跳,假稱他屋裡藏有氣爆事件的證據,一份可疑的名單上寫著犯案人是誰。
換言之,也只有疑凶會去偷,先不管是假是真,那人一定不會讓自己留下把柄,唯有先一步銷毀才能確保萬一,讓人不致懷疑到他頭上。
問清了言永靖現在被帶到警局去,他決定先過去一趟再說
「未央,你快跟他們解釋,我不是闖空門的,我只是去看看你,沒想到你已經回家了。」
嘴角明顯有被揍過的痕跡,外觀有些狼狽的言永靖仍力求鎮定,企圖讓屋主證明他的清白。
「胡扯,你把人家的門都撬壞了,一入內就翻箱倒櫃的亂翻,還把沙發,床都割破了,你還敢狡辯啊「罪證確鑿了還說謊。
他辯稱,「我進去時就亂成一團了,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。」
一名胖警察一拐肘的往他肚子重擊。
「你不曉得『守望相助』是我們和平裡的特色嗎?起碼有十個人從望遠鏡中看到你犯案過程,而且他們都願意挺身作證。」害群之馬,人人得以誅之。
「什麼劉「言永靖聞言大驚,他急得看向聞未央,彷彿只要他相信他是清白的,自己就不會有事。」未央,你聽我說,我真的不是……」
可才剛一開口,他整個人就往後一倒飛,一旁的警察全都假裝在忙自己的事,沒人注意角澆這邊的暴力事件。
「為什麼是你,我待你如親手足,如此信任你,為什麼你還想要我的命?」
「我……」妄想粉飾太平的言永靖一見他近乎決裂的神情,心下一凜地抹去嘴角血漬。」你怎麼會認定是我?我是你唯一的朋友。」
「朋友?」他辜負了這兩個字。」因為只有你才有進入我房子的鑰匙,而且知曉我的日常作息,你要害我太容易了。」
「沒錯,說得很好,只有我,你一直都過得太順暢了,處處有貴人相助,想要你的命真的很難,包括在美國的那次。」
一說開了,他也沒隱藏的必要,氣爆案屬公訴罪,他坐牢是坐定了,不介意再扯出往事,一吐埋在心裡多年的怨氣。
「什麼?!那次也是你……」難以置信的聞未央握緊拳頭,震撼不已。
「想知道為什麼嗎?」因為未遙,我暗戀她整整一年,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告白,她卻說喜歡的是她大哥,我根本連你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。
「未遙……」怎麼會因她而起?
「你拒絕她,她傷心欲絕,我安慰她,她卻一把推開我,憑什麼你可以得到她死心塌地的愛,而我不行,我想,也許只要佔有她的身體,她便會完完全全的屬於我一個人,於是,我讓她變成我的人,徹徹底底,要了好幾回……」
「你……你強暴了她……」聞未央不敢置信。
「對,強暴……」言永靖的神色呈現狂亂。張狂的大笑,「她不斷地掙扎,哭喊,罵我是禽獸,還用指甲抓花我的臉,搶了車鑰匙就往外衝……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