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得罪公司客戶及大鬧會場……即使你沒那麼做,我也會當場教訓那個敗類。」他嚴正的說道,眼底有著憤怒、懊惱及……疼惜?
他的眼神競讓她有些看呆了,而他話中對她的維護,也令她覺得十分溫暖。不過她高興得太早了,因為齊非石又接著說:
「可是……關於你吐在我身上的事……」他嗤笑一聲,冷冷地看著方杜若,一副不會輕易饒過她的模樣。
「別那麼小氣嘛!前面的大事你都不計較了,更何況我很努力地想忍住,只有一些些沾到你的襯衫,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嘛!」她有些耍賴,口氣中有著自己都未察覺的小女人撒嬌口吻。
「可是你下只一次吐在我身上。」顯然不接受她的說詞。
「你的衣服我可以幫……啥?」本來還一直想著要如何彌補他,突然發現他話裡有玄機。
「你……你說什麼?」她驚嚇得張大眼睛。
「你不會記性那麼差吧?」他提醒她道:「你生日的時候啊。」
他竟然記得那一天的事!她記性好不好不重要,但是他記性可以不要這麼好嗎?
「我……那天醉了。」全都是酒的錯。
「所以……」齊非石故意走到她面前。
還有所以?這人怎麼這麼不上道啊。
「所以……你要怎樣?」看著他近在眼前的臉龐,她的氣勢馬上弱了下來。
「你說呢?」他逼近她,臉快要貼上她的粉頰了。
他的貼近令方杜若無措地僵著身子,週遭空氣漫著一股曖昧,眼看齊非石的臉就要貼上自己了,他……他是要吻她嗎?
一陣腳步聲響起,一名工人跑了下來。
「請問那個木桌椅的位置……」工人看了兩人一眼,覺得自己好像打斷了人家的好事,有些尷尬的搔搔頭。
「我上去看看。」齊非石抬起頭,神色自若地回道,然後走上二樓。
一旁的方杜若則滿臉通紅,恨不得能施個法術當場消失不見。
她瞪著齊非石的背影。大老闆臉皮竟然那麼厚,竟像沒事人般。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?剛才他是想親她吧?不會是她會錯意吧?憑什麼他可以這般氣定神閒,而她卻要滿臉通紅:心跳加速、大受影響?
她將桌面收拾好,才坐下來,齊非石也下樓來了。
看著朝她走來的男子,她很好奇他是何時得知她就是之前吐了他一身的人。
「你什麼時候發現那個人就是我?」沒頭沒尾地問道,但齊非石知道她問的是什麼。
「忘了。」其實他很早就發現此事了,但是看她偽裝得那麼辛苦,便不打算告訴她。
其實在尾牙那天,看到台上的她時,他就覺得有些熟悉,但又想不起她是誰。而記憶力一向很好的他,怎麼也想不透那既熟悉又陌生的感受從何而來,於是在遞尋不到答案的情況下,他破例讓一位新人上來代理秘書一職。
「一定是我手機掉了的那一次。」她自己推測道,因為那天她露出了真面目。
「或許吧,」他隨口回道。
「你竟然都沒有說!」她有些訝異。
「如果不是你昨晚又吐在我身上,我都要忘了你的惡形惡狀了。」他故意說著,似笑非笑地盯著她。
她才不相信他會忘了她吐在他身上的事,瞧他臉上的笑容,擺明就是個「得理不饒人」的惡魔。
「我都道歉了,不然你是要怎樣?」她決定豁出去了,因此語氣神色不免有些蠻橫。
「又回到剛剛的談話了……你說呢?」他逼近她,雙手撐在她兩邊的椅背,將她困在他的雙臂之中,低頭瞧著她。
為何她會兩頰燒紅、腦袋無法正常運作?雖然他完全沒有碰觸到她,但他的氣息充斥在她周圍,彷彿包圍著她,這時候她還能說什麼?
「我怎麼覺得自己像是小紅帽,就要被大野狼吃掉了。」她自言自語道。
齊非石一聽,大笑出聲,「被大野狼吃了……」他曖昧一笑,俯身吻上了那兩片他覬覦已久的櫻唇。
他熱烈吻著,彷彿等待已久,她只能無助的抓著他胸前衣襟,完全不知身在何處了。
直到她氣喘吁吁,他才不捨的離開她的唇。她緩緩睜開眼,雙頰染著兩朵紅雲,盈盈水眸無助的瞅著他。
齊非石喟歎一聲。他如何能抗拒這般美味誘人的她呢?他輕輕撫著她的臉,眼神專注而熾烈。
避開他熾熱的目光,羞澀、不知所措的她不安地挪動身子,卻感受到他男人的慾望,她霎時滿臉通紅的望著他。
「不要亂動!讓我抱一會就好。」他的呼吸有些急促,聲音裡有著壓抑。他將她擁入懷裡,把頭埋在她頸窩,緊緊抱住她。沒想到一個吻就讓他差點失去理智,如果不是樓上有人,他恐怕已經將她抱到床上去了。
方杜若一聽,一動也不敢動。
一會,他的呼吸漸趨平穩,他抬起頭,眼底的情慾卻依然濃烈。
與他四目相對,她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,竟脫口道:
「這……是在懲罰我吐在你身上嗎?」
齊非石聞言拉下了臉。她認為剛才的行為是「懲罰」?
「你會這樣懲罰別人嗎?」他放開她,不悅地問道。
「又沒有人吐在我身上,我……當然不會。」看到他那張愈來愈冷的臉,她識趣地回道。
齊非石懷疑自己有天會被她氣到吐血。他怎麼會喜歡上這麼遲鈍的女人?他對她的行為還不夠明顯嗎?她竟然認為他吻她是一種「懲罰」?等等,他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問道:
「以前有人這樣懲罰過你嗎?」
「哪有可能,我一定會當場掐死他。」注意到齊非石轉為欣喜得意的神情,她忍不住又加上一句,「我很少喝醉的。」她沒說出口的是,她喝酒以來也只吐過兩次,而幸運的是他都遇上了。
「那你現在想掐死我嗎?」他挑了挑眉,雙唇似笑非笑地勾起。
想!但她不敢說出口。瞧他那副邪笑壞模樣,她哪敢說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