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阿悍也累了一天,時間不早了,早點送安毓回去吧!」
與盧父盧母告別,他開車送安毓回飯店。
她愛好自由,自成年後就與父母分開住,就連回台灣,也鮮少回去與父母同住。
「累死了,穿這樣老氣的洋裝真是憋死我了。」她放下綁著的公主頭。只有回家時,她才會裝回大小姐的端莊模樣,沒辦法,誰教大小姐們得要有大小姐們的樣子,一年難得幾次和父母吃飯,還是得裝一下。
反座放了一個大袋子,她鑽到後面,把一身沉重的裝扮脫掉,換上閃亮又挑逗的短裙。
「欸,不用送我回家了,讓我在『黑雪』下車吧!」
黑雪是她最近喜歡去的夜店,逢人便說裡面的酒保有多帥,她似乎迷上了裡面的人,也毫不忌諱地在他這個未婚夫面前提起。
下了車,她蹬著三寸高跟鞋準備進場,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,轉頭對閻悍說:「欸,我不介意你在外頭怎麼玩,可是至少在我爸媽面前我們得甜甜蜜蜜,剛剛吃飯時你魂都飄了,要不是我拉你一把,你都不知道神遊到哪裡去了。」
「提醒我?」他的臉色變得難看。「別忘了行為張狂的是誰?你才要小心,別被狗仔隊拍到你在夜店玩樂的照片。」
「這就用不著你擔心了。」她親暱地在他臉上印上一吻,然後走進夜店。
車頭一轉,他原本是要直接回家的,但一整晚那通電話卻將他惹得心煩意亂。
她到底想做什麼?打那種莫名其妙的電話,還用那種楚楚可憐的語氣,她是在哭嗎?
明明知道不可以,不可以再對她心動,「課程」已經結束了,他不能再對她出手,除了必要的協助外,不能再與她接觸……這些他都知道,但為什麼?一回過神來,卻已在她別墅門口?
他是房子的主人,自然有鑰匙。開門進去,小小別墅已經不是從前毫無生氣的空屋,自從她搬進來,添置了一些東西,比較有家的感覺,櫃子上的泰迪熊好像是她的。真像個小女孩!明明那麼倔強又好勝,卻仍保有天真無邪的一面。
輕輕打開房門,裡頭飄來一股只屬於她的香味,床上的人兒抱著棉被的一角已經沉沉睡去,他走近替她拉好被子,注意到她敷在眼睛上的濕毛巾。他將毛巾取下,見到她紅腫的雙眼,心頭又是一緊。
「哭什麼呢?」
他的動作與聲音都很輕,但祝曉韜沒有熟睡,立即醒來。
她有點迷惑看著眼前的人。是閻悍?還是她在作夢?他怎麼會來?太久沒見面,這是幻覺吧。
「嗨!」閻悍將泰迪熊放到她身邊。「好久不見。」
一觸碰到他的體溫,才知道這不是幻覺,剛剛才幹的眼眶又濕潤了。
「噓——別哭。」別讓他看見她落淚的樣子,因為每滴眼淚都像是刺入他心頭的尖刀。輕輕將她的眼淚擦去,一碰到她細嫩的臉頰,他就捨不得離去。「怎麼瘦了?」
「你不也是嗎?」她反握住撫摸她的大手,竟讓她覺得心安。
閻悍注意到她脖子上一抹淡紅色的印記,瞬間臉色變得難看,眉峰蹙緊,儘管那是個遲早都會發現的事實,但當他親眼看到還是難以接受。
「我要走了。」再繼續下去,他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。
「等一下!」祝曉韜拉住他的手。「留下來陪我,拜託!」
他又何嘗不想留下來?但要他陪在她身邊卻整晚什麼也不做,而且看著那個不屬於他的吻痕,他快抓狂了。
「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,我留下來過夜,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喔,你不怕被簡世承發現嗎?」
管他什麼簡世承!跟他在一起,她一點都不想要想起簡世承這三個字。「我現在只想要你!只有你有辦法讓我把他拋得遠遠的,不是嗎?」
那他得到了嗎?
他吻住她,久別多日的吻讓彼此彷彿重獲新生,體內一股熱情因對方而燃燒。閻悍在她那淡紅色印記上重新覆蓋一個新的,宣佈佔領權。
「你真的不怕計劃敗露,一切功虧一簣?」
有什麼會比待在他懷中來得重要?「你不是閻王嗎?我都不怕,你會怕?」
他輕笑,想到大家替他取的綽號。「什麼閻王,在你這個魔女面前,還不過是個普通男人。」
「閻王配魔女,不是壞得剛剛好嗎?」
他替她把臉頰邊的頭髮梳到耳後。「不,你本來是天使,天真無邪的天使,是我把你帶到我的身邊來,你才變成魔女。」
她環抱住他。「幸好你把我帶走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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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夜,兩人皆被突如其來的電話聲吵醒。
縮在閻悍懷中,祝曉韜咕噥幾聲起來把他搖醒。「悍,你的電話。」
他一臉不耐接起手機,一隻手把她摟在懷中。「喂。」
「悍——快點來,我跟她們說我的未婚夫是閻悍,她們居然不相信,哈哈哈,你一定得來一趟讓她們瞧瞧。」
電話那頭傳來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效,還有刺耳的笑聲,閻悍瞄一眼手錶,四點十分。
「現在都幾點了?你——」
「有什麼關係嘛!反正明天是週末,你又不用工作,快來陪我們玩嘛!Petty她們都很想看你耶!」
他起身走出房門,不想吵到祝曉韜。「就為了這種事情,你要我半夜過去?」
「哎呀!讓她們看一下,證明我沒說謊啊!為了你未婚妻的面子,你就來一下嘛!」
真是任性到家了。閻悍實在不明白盧父盧母是怎麼教她的。
「這麼晚了你還在外面,我去接你回來。」
「哪會晚啊?都快白天了,哈哈哈。」
這個盧大小姐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啊?都不顧慮別人的感受嗎?
掛上電話後回房,他發現房間的電燈已經亮了,祝曉韜坐在床沿看著他。
「怎麼醒了?不多睡一下?」
聽到盧安毓半夜打來的電話,她還睡得著嗎?睡意早就跑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