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命,官有炫失笑地想,如果她一直不走,那麼他也休想離開,更何況他不要她熬夜工作,這樣太傷身體了。
正當他要聯絡宋秘書想辦法讓她離開時,他手機響了,來電響示是大宅的電話。
「是我,炫兒。」官太太欲言又止,「那個——」
「什麼事?媽,有話直說無妨。」他以為母親在擔心他。「我只是出來散散心,你不必擔心,早點睡吧,我今天可能會晚點回去。」
「不是,我不是來催你回家的,是——」她期期艾艾地說:「是這樣的,剛剛潔兒打電話給我,我真是嚇了一大跳,她不知已經多久沒打電話給我了……」他的心臟漏跳一拍。
原來,她剛剛撥的那通電話是撥給他母親的,太令他意外了。
「只是潔兒說的事,讓我一頭霧水。」官太太困惑地說。
他笑了,大概猜得到她打給他母親做什麼了。
「潔兒說.你在美國出了車禍,有嚴重後遺症,希望我飛過去照顧你,不然你會很危險。她很嚴肅,不像在開玩笑,炫兒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」
「沒什麼,她把我的玩笑話當真了。」官有炫笑意滿眸,但嘴裡輕描淡寫的帶過。「媽,你早點休息吧,我還有事要處理,不說了。」
掛了電話,他的心一陣悸動。潔兒一直沒有刪除官家大宅的電話,這代表她不想與他斷了聯繫。
這傻女人,他對她那麼殘忍,為何她對他還有留戀?
他拿起電話,聯絡宋麗如。
「宋秘書,我人在辦公室裡,韓邦潔在辦公室外,我要你想辦法讓她馬上離開,回去休息,不准再繼續加班。」
「是的,總裁。」宋麗如一如往常地沒有多問,只做上司交代的事。
他知道宋秘書有辦法讓她馬上離開,現在捨不得太快讓她離開的人是他,他好想再多看看她,但他更不捨她累得趴在桌上睡。
看來,他要想個理由盡快「歸國」了。
*** *** ***
房裡,韓邦潔懊惱的看著穿衣鏡前的自己,身上是一件繞頸綁帶及膝洋裝,床上還丟了一堆衣服,可是她沒有半件看得順眼。
今天是她爸爸結婚的日子,她當然要到,她想要容光煥發的出現,不想死氣沉沉的讓別人以為她不高興。
她之所以氣色不佳,是因為這幾天她都為了官有炫的腦震盪而失眠,偏偏又拉不下臉來打給他,從宋秘書那裡也打聽不到任何消息,她真的快急死了。
不知道官伯母有沒有去美國照顧他?他有沒有好一點?他的女朋友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嗎?他會不會昏迷在家裡而沒有人知道?
一想到他搞不好已經昏迷了,她就坐立難安。
門外突如其來的叩門聲嚇得她魂飛魄散。
媽呀,公寓裡只有她一個人,是誰在敲門,鬼嗎?現在大白天的,不會有鬼才對……不對、不對,就算是晚上也不該有鬼,這裡是豪華大廈耶,怎麼可能會鬧鬼?
叩叩叩——
又在敲了。
韓邦潔感到一陣頭皮發麻,她囁手躡腳地靠近房門,把耳朵貼在門板上,想聽聽門外有什麼動靜,但很抱歉,什麼都沒有。她潤潤乾燥的嘴唇,還是沒勇氣開門,心裡唯一浮現的求救人選是官有炫。
太好了,有理由可以打給他了,她可不是因為關心他才打的,她是因為門外可能有鬼才打電話給他。
捺下心頭的惴惴不安,找到手機,她連忙撥給他。
冷不防的,房門外響起一陣熟悉的音樂。
她拉長了耳朵聆聽,明眸困惑的眨了一眨。
那不是官有炫的手機鈴響嗎?因為那傢伙的來電太多了,所以他的手機鈴聲她聽得耳朵都快長繭了。
難道門外是他?
她的心跳驀然加快,迅速打開房門。
門外,官有炫微笑的看著她,眸中閃亮著笑意,她卻跟他恰恰相反,渾身力氣像在瞬間被抽乾了,她氣虛地看著他,感覺腿軟,感覺自己好像快站不住了。
這人,幹嘛這樣嚇她啊?
要回來可以先說一聲啊,幹嘛要搞神秘,先是讓她以為是鬼,把她嚇得心臟怦怦跳,又突如其來地讓她見到他,他以為她是鋼鐵人啊,有顆鐵做的心臟是不是?
哦……她真的腿軟了,乏力的整個人直直往下滑。
官有炫連忙拉住她,將軟綿綿的她帶進懷裡,她立即感到一股令她暈眩的暖流湧向四肢百骸。
他深深凝視著她,心中的火苗迅速的被點燃了。
她也同樣看著他,兩人的視線交集就再也分不開。
他輕歎一聲,雙臂將她摟得更緊密,隨即堵住了她的唇,盡付思念於一吻之中。
他吻得深情,她則回應得激烈,她不客氣的脫掉他的外套,扯著他的襯衫下擺,她的腿纏上他的腰,她的舌尖主動回吮至他唇齒之中,驚濤駭浪的把他推向床,床墊因他們的重量而下沉,她的身體移到他身上。
她是怎麼了?他的劍眉攏起,還來不及喘口氣,她已經用雙手捧住他的頭,俯身以唇覆蓋住他的。
她不知道自己的渴望是打從哪裡來的,但她此刻就是莫名的想佔有他,想確定他是完好的,確定他沒有事,確定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損傷……
她知道她瘋了,他有女朋友,他已經不愛她了,可是可不可以,再讓她佔有他一次,再讓她與他溫存一次,只要再一次就好!
「不行!潔兒,住手……」官有炫沙啞地說,忍受著腹下腫脹的慾望,呼吸急促的把她的手拉開。
不管她的肌膚觸碰起來有多麼甜蜜,這都不是他負荷得了的,再纏綿下去,她很快就會發現他已經失去當男人的資格,而他將會無地自容……
「你住手!」他粗啞的對她吼,擒住她正要解開他皮帶的小手。
第九章
聽到官有炫突如其來的阻止吼聲,韓邦潔的眸中盈滿震驚,這個拒絕就像一巴掌打在她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