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前夫猛於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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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4 頁

 

  這裡離她的公寓還有一小段距離,但她很想吹吹風,一個人靜一靜。

  「那我繞回去──」

  「不用了,你這個方向回家剛好,不必麻煩了。」她直接下了車。

  駱子凡還是不想放棄,想再等等停車位,偏偏這裡都是小巷小弄的單行道,完全沒有亂停車的空間,眼見再等下去,也只是耽擱她的休息時間,他不得不作罷。「好吧,那你小心點,走大馬路回去。」

  她微微一笑,「知道了,你開車也要小心,再見。」

  她看著駱子凡的車子走遠後,即轉身往另一邊的小巷弄走去,這是回到她租屋處的捷徑,千必繞一大圈也不必等紅綠燈,白天時,從這裡走到公車站牌可是近多了,但因為現在是晚上,路是暗了些。

  走著、走著、白靜瑩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在跟蹤她,她停下腳步,那人也停下來,她快走,後方的人也眼著快走,她頭皮發麻,心驚膽戰,突然後悔剛剛沒有聽駱子凡的話從大馬路走。

  怎麼辦?她的心怦怦狂跳,握緊了皮包,突然拔腿狂奔,果然,身後也響起了急遽的腳步聲。

  她全身冷汗直冒,拚命的跑,冷不防地,她的手臂倏地被人給鉗制住,她嚇了一跳,想大聲呼救,但竟嚇得發不出任何聲音來,就在她奮力掙扎時,突地被圈入一個熟悉的懷抱裡。

  「靜瑩,是我,我嚇到你了?」

  范家倫低沉的嗓音在她頭上響起,她抬頭看著在昏暗路燈下的他,雙腳驀地一軟,若不是他抱著她,她鐵定跌坐在地上。

  她撫著怦怦狂跳的胸口,喘著氣,「是、是你?剛剛一直是你在我身後?」

  他點頭,邊拍撫她的背邊道歉,「對不起。」

  「可為什麼你會在這裡?又為什麼都不出聲音?」

  他難道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,更況何她一個女人走在暗巷裡,可是會胡思亂想的。

  她的問題提醒了他為什麼會在這裡,他臉色突然一變,「我才想問你為什麼往這裡走?」

  其實,他提早下班是為了要跟蹤她。而且為了不讓她認出他的座車,他還特別包了計程車跟蹤。看著駱子凡來接她,然後他們一同進入一家機車行,一直到駱子凡又載著她在這個區域繞來繞去,最後她下了車,駱子凡離開,他也立即尾隨在後,跟著她往這條長長暗暗的小巷走。

  這條路看來挺危險的,她為什麼要往這裡走?時間已經很晚了,她知不知道?也是因為這樣的思緒充塞他整個腦海,所以,他壓根沒想到他的跟蹤會引起她的恐慌。

  不過,他也已經悶一整天了,因為她隱瞞了賣掉別墅的事,這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鬼?!「說話!你住附近嗎?」

  瞧他在忽暗忽明的路燈下更顯得陰沉的俊臉,她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口水。該怎麼告訴他,她已把他給的豪宅給賣掉了?

  「那個……」她邊想邊走,無奈腦袋一片空白,而身邊的男人怒火高漲,並肩而行的她都能強烈的感覺到。

  她胡亂的繞路,就是不敢走回住處,直到范家倫發現他們又繞回黑暗的小巷子。「你到底要走去哪裡?這條路又要走上幾遍?」

  她一愣,這才發現自己又走回頭。她咬著下唇,悶著頭往前走。

  他繼續與她並肩而行,她偷偷看著前方的路,卻好巧不巧的遇上一名在附近開早餐店的保險客戶。

  她看到她,馬上笑咪咪的跑了過來,「白小姐,你男朋友?約會喔,那好吧,保險的事,我再打電話給你,我有點問題想請教你。」

  她呼吸一窒,「呃,好。」她不敢看范家倫的表情,卻聽到他開口問那名保戶。

  「為什麼要請教她保險的事?」

  「白小姐是我的保險專員啊,我家的保險現在都嘛讓白小姐在處理。」

  慘了!白靜瑩在心中呻吟,整個人僵在原地,在聽到范家倫跟那名保戶道別後,她的心愈跳愈快,頭愈垂愈低。

  他執起她的下顎,面色嚴峻的瞪著她,「賣了別墅、拉起保險,你還隱瞞了我什麼?你最好一次給我說清楚!」

  *** *** ***

  室內一片寂靜。

  小小五坪大的出租套房裡只有一張床、一台小冰箱、一台快要作廢的老舊電視,一間僅能淋浴的小間衛浴,還有一張折疊的小桌子,天花板有點兒發霉,只有一扇窗可以看到外面,擁擠的小空間裡連張椅子也沒有。

  所以,范家倫只能坐在床上,而白靜瑩席地而坐,她不敢正視他的臉,但即便如此,她也知道他那張俊臉有多臭。

  范家倫從她開始娓娓道來他們離婚至今,她所遇到的債務問題後,就沒有吭半聲,但在聽她講完後,這是他生平第二次想打女人!

  難怪她會營養不良,難怪她會穿那些她以前沒有的連身洋裝,而上回她一夜未回家,也是因為去談保險……

  他很生氣,在她需要幫忙時,她竟然連向他開口也沒有。他們天天見面,她寧願弄壞自己的身子去兼差也不找他幫忙,他們之間有那麼多的怨恨嗎?

  白靜瑩冷汗涔涔,感覺到某人快要打雷了。

  「白癡!」

  果然,失去自製的雷吼終於劈了出來,她整個人顫了一下,怯怯的看向他那雙閃動著危險怒濤的黑眸。慘了!

  「你明知道我有一大堆錢在銀行裡,你卻寧願把自己操到營養不良也不肯開口向我要,讓那些高利貸的利息來咬走你的每一分每一亳,你到底有沒有腦袋?!」吼聲隆隆,她只能暗自祈禱隔音設備不要太差,還有這屋頂也別太薄,免得被掀走了。

  「可惡!說話啊!」他氣得嘶吼,吼得他喉嚨都痛了。

  她潤潤乾澀的唇,交纏著十指,鼓起勇氣回答,「我只是、只是以為我們不該──呃,就是我們的關係還是維持在上司跟下屬就好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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