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情纏神仙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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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3 頁

 

  可是她張狂的笑容逐漸沉寂,等了許久仍不見愛護她的夫人出現,連下人也不曾前來探視。商玲瓏開始有些沉不住氣的繼續嘶喊,哀戚而憤怒的放聲傳悲,

  直到她喉嚨喊啞了,淚也干了,才豁然的明白一件事,原來她是這場戲的丑角,讓人耍弄地分不清方向。

  「不吵了嗎?我應該先告訴妳一件事,娘和姨娘們剛痛心的離開,她們不想看到一個虛偽的騙子愚弄她們的感情。」這下他能放心的修補錯誤了。

  「什……什ど……」果然是讓人擺了一道。

  「以前是不願見她們知曉真相而傷心,所以才對妳百般縱容,如今不需要再顧慮傷不傷人了。」打掉她暗藏的匕首,常天競一把攫住她的咽喉。

  「你……你想殺我?!」這一刻,她害怕死亡。

  他施壓的箝緊那維持氣息的頸項,看她的唇色由艷紅轉為雪白,慢慢地浮起青紫,魂魄欲散的即將斷氣之際,他一掌擊向她胸口廢了學武者的筋脈,讓她無法再施毒害人以為懲戒。

  畢竟她曾帶給老人家一段不短的快樂,即使是假的也是一份感情,心軟的老人家不會樂見她走向絕路。

  留她一條命是不想她們更難受,再怎ど說曾是一家人,失望歸失望還是希望放她一條生路,期望她能走上正道別再為害他人。

  視商玲瓏為廢人的常天競斜睨一眼便走向一旁受縛的蘇宛宛,長指一彈解開腕上軟繩,臉上微微掠過一抹瞭然的神情,暗想,好個惜花人。

  「你要放我走?」她是眠月宮的人。

  「難不成留妳用早膳,我那小娘子第一個不饒我。」他眼中的戲謔一掃先前的冷戾。

  澀然一笑的絕艷佳人輕掀羽睫。「小安是個好姑娘,別老是欺負她。」

  「我知道。」不過不欺負她好像很難,逗她的樂趣勝過畫眉之樂。

  「雖然她天性野了些,但是不失純真、憨直,你一定要好好待她,絕不能讓她傷心。」蘇宛宛黯然的神情像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視同姊妹的人兒。

  「不然的話等妳來教訓我這負心人。」他笑笑的接道,毫無責怪之意。

  嫣然一笑,她自覺多慮了。「小安能遇上你是她的福氣,真令人羨慕。」

  可惜她身在風塵中難覓良緣,殘破的身子如雨中芙蓉無人憐惜,飄零落泥一生難再爭艷。

  「何必羨慕別人呢!妳不也……」哎呀!這個該死的傢伙居然偷襲他。

  枉他一片好意正想替他搭條鵲橋呢!

  「什ど?」蘇宛宛不解的一偏頭,風情媚如絲。

  「沒什ど,妳打算回倚春樓嗎?」以色侍人難長久,要不是丈母娘太兇惡,也許他會替她贖身……

  「不了,我是眠月宮的人,理應回去眠月宮。」她的身份已經洩漏,此處已非她久留之地。

  「丈……陶嬤嬤肯放妳走?」他不敢想像她的河東獅吼會不會震垮倚春樓。

  蘇宛宛好笑的抿抿唇。「別當嬤嬤是壞人,若非她從人口販子手中救下我,我的下場定是不堪。」

  「可是妳卻是眠月宮的人?」她怎會和眠月宮拉上線?

  「那是一段很長的故事,怕是說也說不完。」歎了一口氣,她憐憫地望著扶著商玲瓏低泣的婢女。「我可以帶走她們嗎?」

  寫翠何嘗不愛她的主子呢?可是她的愛同樣得不到回報。

  「妳確定?」兩個麻煩。

  她學他的語氣揶揄的說道:「難道你要留她們下來用早膳?」

  「妳……」怔了一下,常天競失笑的搖搖頭。「隨妳吧!只要別讓她再來騷擾安兒。」

  輕輕的一頷首,蘇宛宛讓寫翠扶著她主子走,三人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夜色中,天空又開始飄下細雪。

  冷月無蹤。

  「兄弟!下來喝口酒溫溫胃,老趴在上頭不累嗎?」唉!真怕他傷了他的心上人呀!

  一道黑影翻身而落,踏了一夜雪色而入。

  「喜歡人家就開口嘛!她要回眠月宮你上哪尋人去?」真是不乾脆。

  冷音一掃。「不用你多事。」

  他笑得張狂地搭上來者的肩。「你要是嫌棄她的出身不妨直說,我家盼盼還癡等著你呢!」

  「不要惹我發火,我不會一直容忍你。」遲早有一天惹毛了他,他絕不手軟。

  常天競忍俊地抱了罈好酒一放。「陳年女兒紅,改天你埋一壇到地底,十八年後我叫我兒子娶你女兒。」

  人稱指腹為婚。

  只是他兒子尚寄放注生娘娘那兒,還沒來投胎。

  「瘋話。」勾嘴一揚,展無痕提酒一喝,豪氣干雲。

  「但是聽起來順耳對吧!」他得趕緊將小娘子娶過門,來年好抱娃。

  「去找大夫把把脈,你病得不輕。」再一口酒,他看向雪花紛飛的夜。

  眠月宮。

  月不眠,

  風雪驟起。

   **************

  「皇上駕到--」

  搞什ど鬼,在人家成親當天來湊熱鬧,說是誠心來送禮怕沒人相信,有哪個聖明君王不務朝政數度遊歷江南,惟有當朝皇帝不在意青史如何留名。

  浩浩蕩蕩的禁衛軍、衛士如蟻湧進,將軍李棋隨侍在側,原來他是不打算大張旗鼓引起側目,偏偏通知了地方官的高大人自作主張,故意將排場弄得盛大無比好突顯聖威,逢迎拍馬的功力向來無人能及。

  一干賓客跪地迎接,坐不慣花轎顛簸的新娘子已先一步迎至後堂休息,等時辰一到再行拜堂。

  人家是歡歡喜喜迎新娘,可張燈結綵的常府是一片肅穆,戒慎惶恐的提心吊膽,生怕一個觸犯龍顏滿門抄斬,喜事當場變喪事辦。

  他們自忖沒做錯什ど事,為何貴為九五之尊的皇上會紆尊降貴遠從京城來到桐城,還特別指明要桐城首富家邸暫為行宮,安置服侍聖體的眾將官和太監。

  當然皇上的舒適是第一要務,千兩黃金因此溜向高大人手心,富如常府不過是雨灑下的一滴小水珠不當一回事,但是錢財易出卻買不到平安,他們最想做的一件事是完成婚禮而非恭迎聖駕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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