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給我這個幹什麼?」
「去散散心吧!這種無聊的八卦很快就會沒人感興趣。」
「我不去。」她為什麼要出國?感覺像逃難。
「你不去的原因是什麼?默認了這八卦內容,已經決定坦然面對那些媒體了嗎?」
酈明緋臉色一變,語氣也很沖的回嗆,「這和景蘭軒先生又有什麼關係呢?你是因為怕丟不起這個臉,所以才想把我丟出國去眼不見為淨嗎?若是因為這樣,你大可放心,我不會讓那些媒體損及你的顏面。」她把機票取出,從中撕成兩半、再撕,「你今天來的目的若已經達到,請回吧!」她轉過身去不看他。
為什麼會這樣?看見他來,她好高興的!覺得心裡頭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對他說,可是,他的態度令她很受傷。
她的肩頭微微抽動,這倔強的女人連哭泣也不讓他看到嗎?景蘭軒沒轍的踏近一步,將她圈入自己懷裡。
「明緋,我很擔心你,雜誌報導的事對你或你的彩妝事業會有所打擊。」而他不希望她受到傷害。
「我不在乎那些。」
「那你在乎什麼?」
她不想說,說了讓自己徒失顏面而已。
景蘭軒閉上了眼,輕嗅著他熟悉的髮香。「我一直在等你來找我,我期待你遇到困難時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我。」他一直以為自己夠果決、夠堅強,可遇上真愛後他發現,他脆弱到令自己訝異,他需要酈明緋的具體行動來肯定他,告訴他,他是被需要的。
「我傳了簡訊給你,是你都沒回我。」
「你都關機我怎麼回你?」所以他才急著找上沈殊色。
她口是心非的道:「你……幹麼回我?不是說……不是說要放手了嗎?」她當然明白景蘭軒會這樣說她要負很大的責任,可是一想到他說過這句話,她還是有些不開心。
「我是放了手,但比起你就這樣讓我走,我更希望……你主動來牽我的手。」還真是很沒志氣的話,在他和酈明緋的兩人世界裡,他是弱勢的,然而愛上了,也沒辦法。
這討厭的男人,明明就不擅長甜言蜜語,可為什麼老是能說出這麼令人心疼的話?心裡頭交雜著甜蜜和心疼,她也老實招了。
「打從那天你說要放開我的手,我就想,那換我主動來牽你的手吧!但是,你的不安是因為我,我必須先把你的不信任消除,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做這些事。」
「明緋……」他大受震撼,原來,不是只有他一人在乎這段感情的。
「首先,我要慎重的告訴你,我曾經很愛梁成瀚,可那已經完全過去了,在我的心目中他是美好的,不過我不會因為誰像他,或是誰身上有他的什麼就活在過去,那對我和他而言簡直是侮辱,像是他隨時可以被取代似的。
「目前我心裡放的那個人叫景蘭軒,他相不相信都無所謂,因為我不會因為他的不相信,就懷疑自己心中想要的人是誰,我會堅持我自己的感情,直到有一天他願意相信。
「還有,你曾經以為一夜情發生的原因是因為你的眼神像他。」說到這件事,她有點生氣的想掙脫他的懷抱,可他的雙臂環得更緊。
「不是嗎?」這是他十分在意的結。
「景蘭軒,你這麼以為對你、對我都不公平,與其說你的眼神像他,不如說全世界的戀人看對方的專注、深情都是一樣的,你那時候如果是喜歡或欣賞我的,你的眼神絕對是溫柔的,還是其實那時你是被梁成瀚附身,因此有了不由自主的舉動?」
「但是你那時不可能是欣賞我的,你又為什麼回應?」
「也許是……我一直渴望被寵被愛,於是當我找到了能回應我心中渴望的溫柔的人時,我當然不想錯過,當一個渴望溫暖的女人,有一天發覺了溫暖的暖陽,不靠近不合常理。」對那一夜她並不後悔。
景蘭軒原本有點僵的身子放鬆了下來,他將臉埋進她有著淡雅馨香的頸窩。「對不起……」
她抿嘴偷笑,鬆了口氣,眸子賊賊的一轉,「不問我關於八卦雜誌所報導的劈腿真相了?」
「那天晚上我回家後想到了,有一次秋紅到公司來找我時曾說,我得意不了多久,她有辦法讓我的臉垮下來……我想,她早布好局了。」只是很遺憾的,自己好像如她所願的上鉤了,雖然清醒得早。
「她找過你?」她轉過身看他。
「嗯。」景蘭軒把那天秋紅找上他的話重述了一次。
「這女人實在是……」原來她早有搶走景蘭軒的念頭,只是碰了軟釘子,於是改弦易轍的用這種方式想破壞他們的感情。
昨天她看了在秋紅公寓錄到的畫面,得到了他們關鍵性的對話,他倆在國外的一些醜聞資料她也拿到手了,只要她肯,馬上就能反擊,讓他們如同過街老鼠。
「明緋,如果你不想去日本,那明天我們就一起面對媒體吧!」
「咦?」
「白雪公主遇上了王子後,不是就和他結了婚,從此以後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嗎?」
酈明緋一怔,很不給面子的「噗」了一聲笑了出來,「哈哈哈……景蘭軒先生,我忽然發現你的愛情很童話呢!」
實在無法想像這位木頭先生是童話的信奉者,不過聽了這情話她還是很感動,無論是把她往日本送,或一起面對媒體,那都是他想保護她的舉動。
不過,後者是比前者更能說服她的,她不可能同意自己逃走,留他一人來擋,她才沒這麼柔弱,也不是那種可共享福不可共患難的人!
其實就算今天景蘭軒沒出現,她還是打算把事情處理好,然後再去找他。而現在經過溝通之後,她想,在他面前她就不要太堅強了,偶爾就當個柔弱女吧!她背後的支柱是他、她很需要他這點,她也必須讓他知道。
秋紅的事……她打算把她收集到的證據拷貝一份給她,讓她自己衡量事情輕重,凡事適可而止,不要搞到玉石俱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