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們只是宣佈結婚的消息,如果你不想太快進入禮堂,沒關係,可以慢慢來。」
「原來你一點也不急啊?」
「急有用嗎?」
「你又不急,怎麼知道有沒有用。」
「好,那我很急。」
「真的嗎?」
「真的!」在等候答案時,他的心臟快跳出來了。
酈明緋手指著另一個方向,「既然這麼急,那片刻也不宜逗留,廁所在那裡,請吧!」
又被耍了,看著她笑得前俯後仰的,景蘭軒一咬牙將她攬入懷中,「逗著我玩這麼有趣嗎?」
「有趣。」
他無奈的歎息,真拿她沒轍。「明緋……嫁給我!」
酈明緋回抱他,將臉埋進他懷裡,深吸了幾口氣,喜歡他乾乾淨淨的味道。「欺負你是本人的專利,如果只有嫁給你才能欺負你一輩子,那我嫁了!」
她俏皮的抬起臉,可愛又可惡的吐了吐舌頭,深深的吸了口氣的說:「景蘭軒,我愛你!」
景蘭軒吻上她。「我愛你!好久好久以前心裡就只放了你……」
兩心繾綣,一切盡在不言中……
*** *** ***
在鴻耀集團CEO和彩妝大師的婚訊傳出後,八卦記者雖然仍對劈腿事件緊追不捨,但由於兩人已公開澄清,再加上沒有後續可供報導的事件,風波漸漸平息,幾天後便歸於平靜。
凌晨四點多,酣睡中的酈明緋被手機鈴聲吵醒。
她迷迷糊糊的接起,「喂……」
「嗚∼」
是女人的哭聲!
她一下子清醒了,是詐騙集團嗎?「喂,你是誰?」
「我是秋紅……志洋他……他快死了!他快死了!」
沒頭沒尾的冒出這樣的話,很可怕欸!酈明緋被她嚇掉半條命。「你慢慢說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」她不會又在耍什麼花招了吧?
「志洋他拍一場火燒車的戲出了意外……情況很嚴重,我……我好怕!好怕!我在這裡沒什麼認識的人,嗚……」她會打這通電話連她自己都感到訝異,她跟劇組的人連泛泛之交都談不上。
酈明緋沒想到一直把她當成敵人的秋紅會打電話給她,更何況自己前幾天才寄了一些東西給她,警告意味濃重。
想了一下,這通電話是陷阱的可能性不大,感覺得出她是真的慌了。「我知道了,告訴我在哪家醫院,我馬上過去。」
結束通話後,她打電話給景蘭軒,說明了狀況,他堅持陪她前往。
兩人一起出現在醫院,遠遠的就看到秋紅坐在急診室通廊的排椅上,她眼裡滿是驚慌。
酈明緋走過去。「秋紅……」
她抬起頭來,像是看到認識的人讓她安心了似的,眼淚不斷的掉,「對不起……這麼晚了,還麻煩你……」
面對強勢的秋紅突來的脆弱,酈明緋還真有些不習慣。她拍了拍她的肩,在她身旁坐了下來。「他情況怎麼樣?」
秋紅搖頭,愁苦的說:「他的臉灼傷得很嚴重,身體也是,而且手腳都有骨折……嗚,我好怕,好怕他死了!」
臉灼傷?酈明緋歎息,想到偷拍的畫面中,宋志洋對秋紅說的話——有時候我不禁會想,對你而言,我除了這張臉,可能什麼也不是……
「如果他能活下來,他的臉因為灼傷而需要重新整形,不再像梁成瀚了,這樣你也無所謂?」
秋紅一怔,眼淚掉得更凶。「我曾經以為他只是成瀚的影子,卻一直沒察覺他在我心中的位置越來越重要,一直到他出了事,我才驚覺……我只要他活著、只要他活下來……什麼我都無所謂,我……我愛他!」她泣不成聲。
酈明緋一歎,安慰她說:「他會沒事的,因為他……一直在等你這句話。」
秋紅還是哭,抬起一張略有愧色的臉:「酈明緋,謝謝你,還有……對不起。」
她瞭解,也接受她的道歉。「事情過了就算了。」
手術室上的紅燈終於熄了,醫生們魚貫的走出手術室,秋紅馬上彈立起來。
「醫生,他……他怎麼樣?」
「情況還不錯,不過臉部灼傷十分嚴重,需要進行植皮手術。」
「那就好……那就好!」
又陪秋紅待了一會兒,酈明緋和景蘭軒才離開。
出了醫院已經近八點了,外頭的陽光刺眼,上了景蘭軒的車後,酈明緋歎了口氣。
「怎麼歎氣了?」
「秋紅繞了一大圈才發現自己心中所愛,也幸好老天幫忙,讓她能再擁有幸福的機會。」她打了個哈欠。「太好了,很替他們高興。」
「不為她之前的所做所為生氣?」
「氣!當然生氣,不過,在這令人感動的時刻就不要想那些來影響心情了。」
他的小魔女其實是最善良的,只是他要這麼對她說,只怕她會紅著臉瞪他,大罵他噁心了。「那你覺得這個時刻要做什麼才可以延續好心情?」
「抱著景蘭軒一起補眠、和景蘭軒一起吃中餐、景蘭軒帶我出去踏青,最好能找個民宿或飯店之類的住一晚……」今天是星期六,這週末她都沒事喲!
「只要和我在一起就能延續好心情?」
「目前是。」
「目前?」
「唔……以後可能會膩吧?六十年後我一定會膩的,到時候我會記得知會你一聲的。」
六十年後啊……「那我可不可以在你知會我之後,再預約下輩子再遇見你,讓你再延續個一甲子的好心情?」
酈明緋看著他甜甜的笑了,心中是滿滿的感動。「我會再變裝來考驗你喲!」
他想起了好久前聽到的一首老歌的歌詞——就算換了時空、變了容顏,我依然記得你眼裡的依戀……「好。」
她滿足的閉上了眼。「我瞇一下,到家了叫我。」
「嗯。」
「景蘭軒……」
「嗯?」
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,我們若是結婚的話,算是相親結婚欸!」
「好像是。」
「有點不甘心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我最討厭相親了,沒想到到頭來我居然還是相親結婚!不過緣份吶……真的很難講,果然如我老媽說的,一個女人要和誰吃一輩子的飯早就注定好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