驚!
老天,她在亂想什麼?塗掉!塗掉!
「咳……我只是好奇而已,對藝人沒興趣。」
她恢復一本正經,在屬下面前,可不能失了威嚴,要知道,能做到這家貿易公司業務經理的位置,靠的不只是能力,還要建立威信。
「可是——」
小梅還想說什麼,被她立即阻止,並且板起上司的威嚴面孔。
「如果有時間上網看這些浪費時間的東西,還不如多努力工作,你這個月遲到超過三次了,是不是?」
小梅露出心虛的表情。「經理怎麼曉得啊?」
「只要是我的屬下,我都瞭若指掌,誰打混,誰摸魚,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。」
「哇……不會吧?」
「所以別想打混。」
小梅諂媚的陪笑臉。「經理,人家下次不敢了。」
「很好,我會記住你的話。沒你的事了,快回座位去。」談話結束,效率重於一切。
「是。」小梅吐吐舌,轉身往自己的座位走回去。
望著小梅的背影,她禁不住細細打量——俏麗的短髮,時髦的穿著,貼身的上衣勾勒出纖細的腰,短裙下露出自豪的一雙美腿,踩著高跟鞋,快樂無憂的走回座位,沿路還不忘與人抬槓,完全沒有被上司訓斥的自覺。
年輕真好啊,二十歲的年紀,正值花樣年華,果然是眾人搶得頭破血流的「足球」。
米安琳收回心神,搖搖頭,甩開羨慕的思緒。
這家公司,在眾多男主管中,她是唯一的女性,為了和那些男人平起平坐,她必須比別人付出更多的努力,如此才能帶領底下三十八名員工。
為了帶領這個部門,她以身作則,上班的時間比別人早,下班的時間比別人晚,加的班比別人多,才有今日高薪的地位。
她,沒有作白日夢的時間。
手中握著滑鼠,點著一張一張的資料和表格,儘管她提醒自己要專心工作,但不聽話的食指,還是忍不住點下網址,偷偷瀏覽「騎士精神」。
這男人……緋聞可真多啊……而且每位傳緋聞的對象,都大有來頭。
其中有一則新聞,引起她的注意,內容寫著,他和經紀公司的合約即將結束,經紀公司正努力說服他簽下新的合約,而他似乎為此困擾不已。
「原來如此……」難怪他要躲到她的公寓,不想被經紀公司的人找到,原來是為此事煩心啊。
看到這,她有一點點同情他了。
「經理。」
突然的叫喚,又嚇得她一陣手忙腳亂,趕忙把視窗關掉,然後汗顏的望著站在桌前的會計部門陳小姐。
「什麼事?」
「中午想吃什麼便當?」
便當?喔對了,中午提供免費便當訂餐,是公司的一項福利。
提到中餐,她不由得想起他,一想到昨晚他餓肚子的情景,她禁不住懷疑,他會不會還在她的公寓裡?會不會又餓肚子,死也不肯出去吃飯?
「經理?」會計小姐疑惑的看著她。
她忙收回心神,遲疑了下,才道:「不了,我今天自己出去吃。」
「好的。」會計小姐點個頭,轉身繼續去問業務部門其他同事。
米安琳吁了口氣,翻開文件,她需要全神貫注在工作上,不能再去想騎士的事了。
或許,等到他無聊了,就會自己回去,或是改變主意去投靠其他朋友,但不知怎麼著,她覺得這男人很有可能足不出戶,就這麼一直待在家裡,哪兒都去不得,也沒飯吃……
隨著時間越接近中午十二點,她就越無法專心,心思都落在家裡,整個腦子都是他的影子。
萬一他沒走怎麼辦?
萬一沒出去吃飯怎麼辦?
冰箱裡沒東西,他怎麼解饑?
早上沒吃,中午也沒吃,她不在,說不定他一整天都不進食……
坐立難安!坐立難安!坐立難安!坐立難安!坐立難安……
她拿起電話,撥回公寓,那頭傳來嘟嘟聲,足足響了二十幾聲,沒人接。
掛上電話,她想,他應該沒那麼誇張才對。
如坐針氈!如坐針氈!如坐針氈!如坐針氈!如坐針氈……
可惡!
她站起身,收拾文件,拿起背包,交代助理,說要出去拜訪客戶,不會再進公司。
向來中規中矩,開車從不闖紅燈,從不超速的她,難得用最快的車速飆回公寓,一打開門,她走進屋內,逛過每個房間,還有浴室和陽台,卻發現沒半個人影。
他走了。
她靜靜站在客廳中央,呆立著,許久後,才緩緩跌入沙發,感到有些悵然若失。
想到自己一路開快車,還繞到超市買菜,用最快的速度付錢,一秒都不耽擱,提著大包小包,急急衝回來。
連她都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好笑,不明白自己幹麼這麼緊張。
「唉……」
門突然被打開,一個男人站在門口,頭戴帽子,臉戴墨鏡和口罩,看起來,就像是來闖空門的強盜。
下一刻,她已從沙發上跳起,衝進廚房,拿出一把菜刀,神情猙獰的瞪著來人。
「你是誰?」
她腳踏三七步,一副女人當自強的態勢,渾身散發著警告,要是對方敢越雷池一步,隨時就要把他閹了。
男子不但不緊張,反而興趣滿滿的打量她這有趣的模樣。
他拿下帽子,脫下口罩,摘下墨鏡,俊美的面孔,對她勾著迷死人的微笑。
是他!
看見是他,她一時怔忡了。
「你挺有架勢的嘛。」他揚了揚眉毛,語氣中有著促狹。
經他一提醒,她立即紅了臉,忙將刀子收起。「還不是因為你做奇怪的打扮,幹什麼把自己包得像是搶銀行的劫匪?」
「有什麼辦法?不這麼打扮,沒辦法出門覓食。」
他放下墨鏡帽子,很自然的定進來,就像回到自個兒家裡一樣。
原來他出去吃飯啊……
她鬆了口氣,曉得他有吃飯真好……咦?等等,他怎麼開門的?
「你是怎麼進來的?」
「當然是走進來的。」
她清了清嗓子,禮貌地問:「我是說,門鎖著,你怎麼進得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