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有鑰匙。」理所當然的語氣,迷死人的笑容。
她呆了呆,一股不好的預戚襲來,還是很冷靜的走到櫃前,打開抽屜,翻了一會兒。
沉默∼∼
額角掛著黑線,果不其然,備用鑰匙不在,她汗顏的轉過頭,看著那個囂張的男人,竟然用她的鑰匙隨意進出。
米安琳蹙起眉頭,好歹自己是未婚女性,一個大男人老是往她這兒跑,成何體統?
他沒自己的住處嗎?就算長得帥,也不代表他可以老是賴在她這兒,兩人非親非故的,她得跟他把鑰匙要回來。
「喂,我說你啊——」
「嘿,原來你有買吃的,早說嘛,我也不用出門拋頭露面。」翻著餐桌上的袋子,有青菜,有海鮮,有肉,另外還有一袋香噴噴的熱包子,他很自動的拿起一個包子,往自個兒嘴裡塞。「去幫我拿瓶啤酒過來。」
呵,還指使起她來了,當她是台傭嗎?
「……」
她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,有被餓鬼纏身的感覺,不行!她得堅持立場!
堅定地走到他面前,伸出手。「拿來。」
「幹麼?」他問。
「我的鑰匙,還來。」
他沒回答,而是繼續嘗著她買的熱包子。「嗯,味道不錯,真好吃,你去哪裡買的?」
「不要顧左右而言他,把鑰匙還我。」
俊美的眸子,落在她臉上,那目光,轉為深邃幽遠,直直盯住她。
感受到某種輕微的電擊,她不自覺的退後。
「幹麼這樣盯著我看?」
在那目光下,她很難心如止水。
「你不是在上班嗎?為什麼突然回來?」
她有些不自在的回答:「我想回來就回來,不行嗎?」
他的臉緩緩欺近,審視的目光,璀璨得很迷人,讓她禁不住心虛起來。
「蹺班回來?你不像是這樣的人。」他的語氣帶著探詢的意味,像要看透她的秘密似的,目光在她一絲不苟的打扮上,來回上下打量。
裙長過膝的套裝,代表她的謹慎小心。
整齊梳在後腦的髮髻,透露出她的不服輸個性。
鼻樑上的金框眼鏡,展現出防衛心。
這女人渾身上下,散發著排斥異性的小心翼翼,但他卻嗅到了某種矛盾的氣息,彷彿在那打扮的背後,掩藏了某種壓抑的渴望。
深不見底的瞳眸底,閃過異彩。
「該不會,你是因為擔心我才回來的吧?」
她心跳漏了一拍,被說中心事,糗大的否認。「才不是。」
那就是了!
女人的心思,很難逃過他明察秋毫的眼,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。
「我懂了,你擔心我沒吃東西,所以特地趕回來,還採買這些糧食。」
「我是怕你餓死在我家,萬一出了人命,倒楣的是我,既然你已經吃過了,就把鑰匙還來!」
真可惡!別以為長得帥,就可以賴在她家。
他的回答很簡潔。「不要。」
「你土匪啊?小心我打電話給報社,告訴那些狗仔記者,說你侵入民宅,霸佔民床!」
他不但不怕,反而老神在在的搖頭。「不,你不會。」嘴角勾起得逞的笑容。「你捨不得這麼做。」
那語氣中的篤定,令她更惱了。
這傢伙存心吃定她!
「信不信,我會,如果你再繼續賴在這裡,我一定打電話給記者,讓全國觀眾都知道你入侵民宅,辛辛苦苦建立的騎士形象一夕瓦解,到時候可別怪我沒警告你——」嘰哩呱啦——嘰哩呱啦——那張不施口紅的芳唇,一直說個不停。
這些警告的話,從這女人口中說出,聽在耳裡,就是沒什麼威脅性。
明明關心他,卻矢口否認到底,到目前為止,每個與他過夜的女人,都巴不得他住久一點,像只八爪章魚般黏著他,討好他,偏偏這女人有甜頭不佔,硬是要把他趕出去。
「你到底聽到沒有,為什麼不回答?如果怕的話,就把東西收一收離開,否則我——」嘮叨不休的嘴,突然被他堵住,以唇。
他就這麼吻了她,沒有預告。
有如乾裂的大地,所降下的第一滴雨水,滋潤她的唇。
這已不是他第一次侵犯,卻依然撼動她的心,一下子就被他絕佳的吻功,給吻得七葷八素,像有一道電流在體內通過,令人情不自禁。
好軟……
好熱……
好……棒……
彷彿被逮住了罩門,點了穴,身不由己,又像是身在五里雲霧中,她酥軟了,任由火舌糾纏,糾纏,再糾纏……
給她一個深長且溫柔的吻後,他放過這唇,微笑道:「我去沖涼。」
「喔……」她昏昏沉沉,像在大海飄搖了十天半個月,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傻笑,他要去沖澡,去沖澡……
咦?不對!
米安琳從夢中驚醒,忙找回被勾去的三魂七魄,氣羞的命令:「站住!你……誰准你去洗澡的!」
「如果你想一塊來洗,我不反對。」他咧開歡迎之至的微笑,還帶點色色的眼神。
她立即跳開三大步。「想得美!」
他歎了口氣,一副期盼的模樣。「可惜,我還挺想幫你抹沐浴乳的呢。」
轟的一聲,她整顆臉紅得像蘋果。
好……好奸詐!這個花花公子,偷去她一個吻不說,還用言語吃她豆腐,分明是吃定她了。
眼看他笑著進了浴室,她卻拿他沒轍,望著地上零亂的衣物,她歎了口氣,最後,她還是認命的把衣服撿起來,不禁自問,自己為什麼要讓他為所欲為啊?
想當然耳,這個食客,今日又賴在她家不走,到了晚上,又理所當然的霸佔她的床,她只好又拿著枕頭去睡客房。
更可惡的是,她明明把門反鎖,這傢伙就是有本事,不知用什麼方法把門鎖打開,結果隔天早上起來,再度上演噴鼻血的香艷畫面。
床的另一半,依然被赤裸的他給佔據,一手照樣橫在她的胸部上,一腿跨在她身上,用他「升旗的部位」頂著她,而她體內原始的慾望因子,依然努力和理智對抗。
她氣呼呼的質問他怎麼開門的,這傢伙卻反過來批評她的門鎖太爛,隨便用個工具就能打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