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番兩次在緊要關頭要他憋住是件十分傷身的事,他已經禁慾了七年,不能再天天敲木魚。
他發誓,要是再有下一次,李謙會懷念有腦袋的日子多愜意。
「是,老大,我很正經。」怕死就裝死,慾求不滿的人最大。
「別叫我老大。」
「呃……大……大哥。」這樣可以了吧!
「嗯?」龍斷天不甚滿意。
還不行?「總裁。」
向亞蜜噗哧的一笑。「你心裡是罵著獨裁吧!」瞧他一臉大便的表情。
小惡魔,小惡魔,存心玩死他。「我是光明磊落的君子,表裡絕對如一。」
「口蜜腹劍。」她輕啐。
「我們沒結什麼仇吧?」李謙小心翼翼的問道。
「你知道的,小孩子比較容易記恨。」她笑容甜蜜地偎向龍斷天。
李謙更想哭了,就為了一句對她身材上的不敬語,她就要趕盡殺絕,不留一口氣讓他喘著。可憐的孔老夫子一定吃過不少女人虧,所以才會寫下那句千古名言——
唯女子與小人難養矣!
「男人更善妒,如果有人侵犯到他的領地。」一臉陰鷙的龍斷天狠瞪著他。
冤枉呀!哪是他的過失。「老……總裁,我絕對不敢垂涎你美若天仙、氣質飄逸的小情人。」
向亞蜜幸災樂禍的道:「你完了,我喊他一聲大叔就遭他白眼,你竟然敢叫他老總裁,我真佩服你的勇氣。」事後十來奉承太晚了。
不是她愛挑撥,她的血液中根本沒有安份的細胞,直有名為破壞的細菌。
而她在摟摟抱抱的過程中,鬆動的心似乎已讓一份情愛進駐,愈來愈喜歡賴在龍大叔的懷中,好像那是她最後的歸屬,只容許她一人佔有。
這不是好現象,偏偏她已沉溺,戀上他溫柔的氣息。
當他的手掠奪她時,潛藏在身體內的火焰便如同黑沉的石油,轟地燃燒她週身,使她不能自己。
她幾乎可以肯定心在失陷當中,不識情滋味的稚嫩正在成長,變調的遊戲已然他為一生的承諾,十七歲的她能夠應允嗎?
好煩哦!全是他害的。
「你在瞪我?」沒放過她絲毫表情的龍斷天不豫的托起她的下顎。她灱襛打掉他的手。「不要理我,我正在恨你。」
「恨我?」孩子氣的說法令他眉頭一蹙。
「你們聊你們的天,我心情不好。」總不能明白告知他「恨」的理由。李謙糊塗地插上一句,「難不成你也慾求不滿?」
嘩!一句話引來兩人殺人似的目光。
「謙哥哥,你來泡茶呀!」
「嗄?!我……」當然不是。
龍斷天冷冷的道:「他是來送死的,你看他哪一部份需要重修。」嗜血的拳頭已捺不住寂寞。
「嘴巴。」
向亞蜜的落井下石讓李謙倏地跳離危險區三公尺遠。「我是來問你們昨天被追殺的事。」
「喔!我也很想知道。」向亞蜜勾搭著龍斷天寬厚的肩頭說道。
「沒什麼!」
龍斷天的眼神鎮定,看不出蹊蹺。
「沒什麼會有人高薪聘請殺手要你的命?是兄弟就別隱藏。」李謙壓根不相信他的說詞。
「個人恩怨,你別插手。」都過了許多年,「他」還不死心。
「兄弟一條心,要我罷手不管做不到。」李謙語氣堅決的握緊拳頭。
「何必呢!他傷不了我。」他不想把事情扯得太廣,事實的背後太骯髒。
李謙莫名的靈光乍現。「莫非和你七年前遇刺的事件有關?」
「不。」
龍斷天否認得太快,反而引人疑竇。
「七年前發生什麼事,他遇伏遭刺嗎?」她查過粗略資料,但未曾深究。
當時她以為他是受重傷瀕臨死亡界線才覺悟,收起令人畏怯的殺人生意改從商,原來大有不欲人知的內情。
「老大,你太寵她了吧!連這種血腥的事都告訴她。」她已經夠恐怖了,不需要加味。
「她有自己的門道查,我寧願她毫不知情。」無知是一種幸福。龍斷天用著無奈的眷寵目光凝望懷中的小佳人。
七年前重傷之際,他在昏迷前聽到洛克斯語含嘲弄地說了一句,「死在最好的朋友手中,能瞑目嗎?」
為了這句話,他幾乎懷疑過所有的親近友人,最後在父親和繼母的提醒下,他才抓到大略的追查方向,而那答案教人不堪。
繼母是母親的堂妹,兩人自幼感情融洽,曾開玩笑的說要同嫁一夫再當姊妹,沒想到母親的死引來奔喪的繼母,兩人當真先後嫁給同一個男人為妻。
而他一直不曉得母親的死因,當是因病而故。
另外,他也不瞭解為何父親沒有姓氏,他沿用母姓,連五官都十分東方,找不出一絲西方輪廊。
是視他如己出的繼母娓娓道出父親與母親苦戀的經過,並說出他的存在正威脅著某些人的利益,所以他必須消失以維持表面平和,因此他假死來到台灣,以新的生命再創事業高峰。
假死前的記憶屬於龍斷天所有,新生的他在最近才逐漸地回想起他的另一個身份——鬼判。
鬼判的愛屬於向亞蜜,他的前世情人。
對於年老的父母只是義務,這是他欠下的人情。
若不是那場車禍上了報,他的名字不會印成鉛字流到英國,引起「他」再起殺意。
他不願大肆渲染,主要是因為這場恩怨的主角是龍斷天,而非代替他重生的鬼判。
閻王要他還陽必是憐其一片癡心,斷然不會輕取他的生命,所以他才有恃無恐地任由對方挑釁,只要不傷及他心愛的女子。
「李謙,你要不要和我合作?」不肯乖乖聽勸的向亞蜜眨眨天真大眼。
「合作什麼?」他心有餘悸,不敢輕信她。
頭大腦小不長智。「合作挖他的根、刨他的底,讓他光著屁股走路。」啊!她的駭世之語教李謙張口結舌,當場僵住。
「寶貝,你嚇到他了。」龍斷天好笑的搖搖頭。
「做人要自強,我看不能指望他了,你要自己坦白還是放任我玩?」不同的路,一樣的終點。她決定的事從來無人能左右,只在於時間長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