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蜜心兒,你讓我無從選擇。」不是他沒原則的寵她,而是無可奈何。當一個冷情的男人放下了愛,他的世界將充滿誹麗的風暴,不再平靜。
「什麼!你要退回這項任務?」
寇斯頓神色激越地揮舞雙拳,完全不能忍受自己的尊嚴被踐踏。
「很抱歉,請你另尋他人。」
「給我一個好理由,否則我不能接受。」明明巳接受委任,為何生變?
洛克斯眼露寒意的說道:「你惹到不該惹的人物,我無能為力。」
「你的說詞太牽強,七年前你能殺他一次,七年後不過是完成當年未竟的交易,我看不出有何為難。」龍斷天人不死,他永遠無法安心。
「我指的人物不是龍斷天。」而是更恐怖的邪魔。
當初為了一千萬美金,他受命綁架了一對看似純真的雙胞胎姊弟,結果造成組織嚴重大恐慌,保守估計的財物損失是原收價碼的一百倍。
這還不打緊,所有殺手名單大量外洩,人人自危的躲避各國軍警的追捕,花了好幾年才逐漸穩定。
歷經當時慘況的資深殺手一聽到那兩個小惡魔的名字,皆驚惶失措的紛紛走避,沒人敢再接與他們有關的任務。
霍斯就是因為沒認出長大後的惡魔面容,如今腳瘸了,使槍的右手廢了,連帶對女人的性致也大減,生活規律得像個修士,他還想在這行立足,不避著她不行。
「你是說龍斷天身邊有更厲害的角色在保護他?」
「據我瞭解,那個人不會保護人。」她只保護自己。
「那他會做什麼事,竟讓你畏之如鼠?」莫非是頂級殺手,或是超能力者。
洛克斯不在乎他惡意的詆毀。「破壞。」
「破壞?!」這是答案?寇斯頂滿臉疑惑。
「給你一個勸告,不要去招惹那個人。」否則將會生不如死。
「哼!是嗎?」
不管「那個人」有多剽悍,該死的人絕對不能留。
必要時,他會親自出手。
「記住一句話,看人不要看表相,有時天使即是惡魔的化身。」
說完這句話,洛克斯灑脫地轉身離去,不曉得寇斯頓根本沒用心聽進這句話。
第八章
桃園中正國際機場走出一對出色的儷人,男的高大英武,灰色的頭髮襯著俊挺的五官,是個有著深邃容貌的西方男子。
他的身邊伴著一位高挑的東方美女,標準的模特兒身段窈窕多姿,微勾的鳳眼柔情似水,令人忍不住羨慕的回頭一瞄。
台北的天空有點灰濛濛,颱風來臨前的濕氣彷彿特別重,讓久未歸國的旅人不大適應。
「冷嗎,琖容?」寇斯頓體貼的脫下外套披上她的薄肩。
風琖容婉拒他的好意。「我不冷,謝謝你的關心。」
她不是不知道他對她的情意,只是她的心早給了另一個人,再無空隙容納他的深情厚愛,恐怕是要辜負了。
她知道自己無心接受他的感情,所以總告訴自己在朋友的分野上要拿捏得準,不能給人欲拒還迎、似有若無的錯覺。
「不要對我客氣,我們不是陌生人。」卻生份得連陌生人都不如。
他處處呵護,她步步防備。
「你誤解了,我是真的不冷,台灣的氣候比英國暖和許多。」她不想壞了多年友誼。
寇斯頓笑笑,仍舊為她披上外套。「多久沒回台灣了?」
拒絕不了的風琖容只好隨著他步上等候的計程車。
「感覺上好像有十多年了,其實四個月前我才回來祭拜祖先。」她說得有些心虛。
「是祭祖嗎?我看是訪故友吧!」他故意試探。
「呃!順便看看老明友是正常的事,做人不能忘本。」朋友不老,卻是無心念舊。
風家移民英國十三年了,那年她才十四歲。
起先她很難適應英式教法的課程,常常掩被偷哭想回台灣,這樣的情形持續了好幾年。
後來她遇上冷鷙、狂肆的龍斷天,情況才大為改善,兩人如一般男女陷入如膠似漆的熱戀期,一刻都不願分開的緊緊相守。
可是結婚前的一場槍傷改變了兩人的關係,他在昏迷數月清醒後竟變得陌生,而主動提出解除婚約。
當時的她怎麼可能接受深愛男子的驟變,她不願承認片面退婚的存在性,仍裝作無知地照顧傷重的他,期盼他能早日恢復昔日的熱情。
她相信他只是一時受了刺激熄了火花,假以時日必能重燃初戀時的甜蜜,所以她無悔的等待了七年。
「斷天還好吧!我快七年不見他了。」寇斯頓刻意地提及。
風琖容驚愕得差點跳起來,「他……他不是……死了。」她困難的說出。
「你很不夠意思哦!多少年的朋友還瞞我,難不成我會傷害他。」他故意表現得很悲傷。
「你……你知道……」她驚訝的說道。
「斷天沒死是不是?」一個遺憾。
她歉疚地投以愧意。「我不是故意要瞞你,當時他傷得重,醫生都束手無策地宣佈回天乏術。」
真正的原因是,他要求不要告訴任何人他仍活著的消息。
「後來他脫離險境,想藉此擺脫沉重的殺手身份,所以向外發佈死亡訊息,重新回到正常的生命軌道。」
「至少他也該報個平安給我,害我以為他真遭逢不幸,難過了好些年。」寇斯頓假意埋怨的說道。
「對不起,我不該騙你。」風琖容相信他的偽意連忙道歉。
怒氣雖浮在他眼中,可他不著痕跡的藉機要搭上她的肩,口氣仍溫和地說:
「不是你的錯,你不需要為任何人委屈自己。」
「我和斷天是一體的,他的錯便是我的錯,為他的不是道歉是我應該做的。」
她很有技巧地迴避他的手。
「他已經棄你不顧快七年了,為何你不肯認清楚,還死心地維護他?」寇斯頓惱得話說重了幾分。
「他沒有不要我,是我們要保持戀愛的新鮮度才分隔兩地。」風琖容極力地辯解,不願接受事實。
「你還要自欺欺人多久,難道我七年的守候比不上他的漠不關心?」他心痛地抓住她的雙肩一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