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承認菲雨不是他想像中那種「軟弱無用」的女人,卻覺得聰明的女人製造的麻煩更多。尤其這幾年許多女人走出家庭,包括他家那兩個女人在內,開始參與社會事務,更是讓他悶到不行——女人的存在不是用來思考的,這種事交給男人來就好。
如今終於有人給那女人點顏色瞧瞧了。
在他的預想裡,最好的情況是想娶第二個老婆的人是阿比塞爾啦!偏偏這傢伙沒出息,就死死愛定了那個女人,現在換成跟她感情交好的洛提也馬馬虎虎可以接受。
「也不過就娶個二老婆而已,連雅麗絲都同意了,真不曉得幹那女人什麼事,她要管那麼多。」多亞愉快地評論道。
「你給我閉嘴!」這一喝是來自兩個男人。
多亞沒好氣地看著滿臉陰暗的洛提和阿比塞爾。
嘖,沒出息就是沒出息!
第七章
「啊,她笑了,好可愛!咕嘰咕嘰——」
「來,看我喔,寶寶看我,乖。」
一群女人圍著剛出生的小女嬰,出盡百寶要小美人兒看她們。菲雨躺在床上,樂得讓一堆婆婆媽媽接手。
房門推開,朱三姊走了進來,手裡端著一碗冒著香氣的雞湯。在場的婆婆媽媽們全被雞湯的特殊香氣吸引了。事實上,從一走進阿比塞爾宅邸,她們就聞到這種特別的香味。
「這是女人坐月子的時候,最標準的食物之一。」朱三姊看出眾人的好奇,主動對手中的燒酒雞解釋。
「坐月子?」一群女人好奇地道。
「樂雅芮斯拉?前面是還好,後面會不會太像酷斯拉?」朱三姊不禁犯嘀咕。
菲雨差點被一口雞湯嗆死!
「是「樂雅芮絲」,我拜託你好不好?」她拚命捶床,笑得差點連湯都灑出來了。
「那你說就說,還拖拖拉拉加個語尾助詞做什麼?」朱三姊瞪她。「樂雅芮絲,聽起來倒是挺不錯的,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含意?」
「在本地方言裡是『如花朵一般』的意思。
人家她爸爸可是疼她疼得要命,怎麼可能叫她酷斯拉!」當媽的人酸溜溜地說。
「這個當會兒就在跟女兒吃醋了?」朱三姊取笑她。
菲雨悶哼一聲。
所有的人都說地對這個社會的貢獻很大,她卻只看到同樣的惡性循環一再發生。
這次的懷孕不曉得是不是心理因素的影響,竟然直到八個月都還在孕吐,阿比塞爾眼見她病得厲害,急得不得了。
正好她大哥又打電話給阿比塞爾一說到這個,菲雨後來才知道,原來她哥哥們一直和阿比塞爾有聯絡。
當初她來勒裡西斯時,曾打電話回家報平安,也留下聯絡方式,誰知她大哥、二哥有事沒事就要找阿比塞爾念幾句。
那兩個人基本上是不太關心國際事務地!所以對手自己的妹婿到底是個什麼碗糕也不是很清楚,他們只記著這個陌生人有一天就把他們小妹和外甥給擄走了,兩人氣得輪番打電話來沒頭沒腦地數落。
菲雨聽到之後狂笑了好久。如果他們知道,電話這頭被壓著罵的人在國際間是何等威名,表情一定很精采。
不過她還是很感動的。
阿比塞爾真的就乖乖任他們罵,唯一反對的,只有把菲雨送回台灣待產的要求。
「我們這裡的女人生小孩規矩很多,又要坐月子,又要幹嘛幹嘛的,你們那裡有這些風俗嗎?一定沒有吧!不如就讓菲雨回來生,我們親眼看到也好安心一點。」最後連她爸爸都出動了。
「岳父,您那裡有什麼風俗都可以告訴我,我一定照著規矩來,只是菲雨最近的狀況真的不適合長途跋涉。」這個外國女婿以意志堅定出名。
最後商討的結果,是讓朱三姊飛過來幫她坐月子。
別看朱三姊長年身為家庭主婦,人家好歹也是淡大英文系畢業的,在以英語為主的勒裡西斯走動完全不成問題。
只是勒裡西斯長年酷熱,要菲雨一整個月不碰水不洗澡,她可受不了。朱三姊也覺得這樣好像有點不人道,所以最後折衷——要洗澡洗頭可以,不能用生水,一定要照規矩來,用煮開後冷卻下來的溫水。
向來不愛吃肉的她也鬧著不吃燒酒雞,總算和朱三姊討價還價的結果是一天起碼喝一碗。
真是難為阿比塞爾了,對這些奇奇怪怪的規定完全配合。朱三姊怎麼要求,他就要全家僕役怎麼做,搞得朱三姊覺得這男人多好、妹妹都是大惡人似的……「你和阿比塞爾是怎麼回事?」看吧,又來了。
朱三姊一面監督她喝燒酒雞,一面抱著寶貝外甥女輕哄。兩個親親外甥乖乖上學去了。所以沒有人吵著要爭寵。
「哪有怎麼回事?」菲雨忍著油膩一口一口逼自己喝下去,那表情跟在喝毒藥一樣。
「還沒有!」朱三姊白她一眼。「他每天在你跟前轉來轉去,你對人家愛理不理。菲雨,不是我在危言聳聽,像妹夫那種男人到哪裡都吃香,你就不要哪天擺譜擺過了頭。」她一句話說中了妹妹的心事,菲雨把湯碗往旁邊一放,整個人菁了下來。朱三姊又要說她幾句,話中的男主角正好推門進來。
「阿比塞爾,你怎麼回來了?」朱三姊好奇問。現在是大白天,她妹夫照理說應該在司法部的辦公室裡。
「沒事,我回來看看。」阿比塞爾對朱三姊笑笑。
菲雨這次的整個孕程都不太順暢,他頗為擔心,白天有事沒事也要回來探一下。
朱三姊一想又有氣,瞪妹妹一眼。「幹嘛啦?」菲雨被她瞪得很鬱悶。
「阿比塞爾,真是不好意思,我這個妹妹就是有點嬌氣,都是我們以前把她慣壞的。」朱三姊對這個妹夫真是不好意思到極點。
「你們哪裡慣我了?我從小到大是被你們一個個壓著訓到大的好不好?」菲雨冤枉地喊。
「你還敢說!」朱三姊狠狠瞪她一眼。
菲雨咕噥兩聲又不敢講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