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比塞爾越看越好笑,竟然有人能讓菲雨乖成這副模樣,實在不容易!
「你啊!你不要欺負人家老實,你有幾兩重我還不知道?」朱三姊在她頭上敲了一個焊栗。
「他哪裡老實了?」菲雨嚷嚷。
「阿比塞爾,如果菲雨真的有什麼太過分的地方,你不要寵著她,該教的就是要教!」
「好。」阿比塞爾難得如此聽話。
「什麼好?」他還敢應呢!菲雨揉著頭對他齜牙咧嘴。阿比塞爾輕輕笑了起來,伸手幫她揉揉被敲痛的額頭,滿眼都是溫存寵愛。
朱三姊歎了口氣。唉,看樣子也是個不中用的,難怪被她妹妹騎到頭上去。想想真是汗顏哪!
「女兒讓我來抱吧。」阿比塞爾瞄見在朱三姊懷中的娃兒,黑眸溫柔無比。
「好,我去樓下看看生化湯燉好了沒有。」朱三姊把女兒交給他,轉身出房前不忘警告地瞪妹妹一眼。
菲雨越看越鬱悶。這個阿比塞爾真偏心!已經明顯到連兩個兒子和他們的娘都在吃昧了。
以前他是很少主動抱兒子的,不是不愛他們,而是多少有些大男人脾氣,認為抱小孩、哄小孩這些是女人的事。所以平時兒子都是菲雨在帶,他大部分就是等兒子纏上來時,陪他們說幾句話,非常典型的嚴父形象。
女兒出生之後就不同了。
他不但會主動哄女兒睡覺,有一兩次還笨手笨腳的替她餵奶。
再這樣下去怎麼得了?女兒一定會被寵壞的。
「不氣了,好不好?」阿比塞爾見她一臉鬱悶,溫柔地坐在她旁邊。
把生平最愛的兩個女人一起抱在懷裡。
她悶悶地偎向他,臉藏進丈夫頸窩。
「嗯?」他親親她的髮鬢。
「算了,氣也沒有用……」菲雨咕噥道。
孩子一生下來,荷爾蒙回復正常,她的理智就回來了。
該氣的人不是她,她在旁邊敲破碗也沒有用。
她只知道洛提要再娶的事被延巖下來,這樣就好,其它的她一律不想再過問了。
阿比塞爾知道她想通了,終於鬆了口氣。
「真的不氣了?」
「是不是我沒氣下去你真的不過癮?」菲雨對他齜牙咧嘴。
阿比塞爾笑了起來,輕吻了她的額頭一下。
「如果你真的不氣了,外頭那個人就敢進來了!洛提,進來吧!」
臥室門被慢慢推開,洛提小心翼翼地探進一顆頭。
菲雨看他那副窩囊相就笑了出來。
「來了就來了,還躲在外面裝神弄鬼。」她笑罵。
洛提看她神色如常,終於鬆了口氣。
「我是在給你時間梳妝打扮,換上大禮服,隆重地迎接即將卸任的總統大人啊!」一副很委屈的樣子。
「你當朝的時候我都沒穿過大禮服了,現在即將卸任就更不怕了。」菲雨笑得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。洛提只能哀歎。
「唉,世態炎涼,人心不古!」他從老友手中接過小女娃兒,捧得高高眼對眼的看。
小傢伙也不怕生,一雙黑眼傻不隆咚地和他對瞪。
「真是個漂亮的小公主!瞧瞧這鼻子眼睛,將來長大了還得了?我們國家又要戰爭了,因為鄰近幾國全打過來搶人。」
「你和她爸爸一樣誇張。」菲雨哭笑不得。
阿比塞爾滿臉傲色?一副洛提果然是識貨人的模樣。
不是他愛說,他女兒真的長得比其它嬰孩漂亮。
和媽媽一模一樣的杏眸與櫻唇,落在乳白色的幼嫩小臉上,怎麼看都讓人想咬一口。而且她一出生毛髮就豐亮,不像其它新生兒都光禿禿的,臉也粉嫩嫩,一點都不皺。每次睡醒都是先咧開嘴笑,不是哇哇大哭,阿比塞爾看寶貝女兒再久都不膩。
他吃醋的老婆不依地頂他胸口一下。
「沒有你怎麼會有兒子女兒?」他低笑一聲,俯首親親老婆。
嗯,這句話很中聽,他老婆頓時展顏。
「咳咳,你們兩個別在那裡卿卿我我的。菲雨,你好歹幫幫忙,勸你丈夫一下吧。」
「你們倆又怎麼了?」她把女兒接回來,好奇地打量兩個男人。阿比塞爾只是微笑不語。
「我的任期到明年二月就滿了,我們應該推出下一屆的總統候選人了。」洛提愁眉苦臉地道。
「那你們就去推啊。」她一頭霧水。
「你倒說得簡單!」洛提瞪她一眼。
這幾年來,阿比塞爾的聲望有增無減。
他鐵面執法的形象已經深入民心,而且親自辦了幾件地方官員的貪污案,毫不循私,人民對這位昔日戰將的擁戴越來越深。
另外,菲雨也功不可沒。這四年來她廣設收容所和育幼院,幫助了無數的幼童和婦女,人氣不比她的丈夫低。
雖然雅麗絲是建國之後的第一位總統夫人,但在人民心中,他們的司法部長夫人無疑更有國母的架式。
就因為他們夫妻倆都出色,相形之下,艾莫,多亞等人雖是善盡職守,聲望仍不如阿比塞爾。如今洛提的任期即將屆滿,民間擁護阿比塞爾出來竟選總統的聲浪越來越高。
洛提、多亞,甚至國會議員都私下找他談了好幾次,希望他能站出來,無奈這傢伙比國家鐵礦還鐵,勸不動就是勸不動。
「在法務的這一塊,我還有許多心願未了,現在不是離開的時候。」阿比塞爾反來覆去總是這句話。
洛提哀聲歎氣。「這已經不是我們想不想請塞爾出來的問題,是人民希望他出來,你總得讓我們有辦法跟大家交代吧?」菲雨笑看丈夫一眼。
「塞爾有他自己的人生規畫,等他決定自己足以勝任總統一職,而人民也還願意支持他,他自然會出來的。」結果夫妻倆說的話竟然差不多。
阿比塞爾對她溫存的一笑。
在這個世界上,最懂他的人還是她。
洛提拍了下腦袋。「我為什麼要來這裡浪費唇舌呢?你要是不同他一個鼻孔出氣,東漠就要變成雨林了。罷了罷了,我再去找艾莫他們商量看看有什麼辦法。」
夫妻倆笑吟吟地送走他。女兒又移回爸爸的懷裡,阿比塞爾萬分喜愛地吻了那翹翹的小鼻尖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