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烽火一(下):建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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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7 頁

 

  第九章

  西海傷人的新聞,整個爆發開來。

  這是新政府成立以來最受人注目的醜聞,一堆和前總統接近的人全成了媒體焦點,菲雨也不例外。

  另外,孤兒院最近緊急收容了幾個受虐兒童,需要安排一連串的身心理輔導,基金會接到的申請案也特別多,所有事情全擠在一起,她有點心力交瘁。

  但是比起她來,阿比塞爾承受的壓力遠遠大了十倍不止。

  案子爆發後,和洛提交好的人一個又一個地來關說,他一概鐵面無私地丟下一句。「一切秉公處理。」幾個老兄弟認為他不近人情,但更多數人為他的剛正不阿喝彩。

  他說得對,全國人民都在看,這是一個對新政府的考驗。

  雅麗絲不願再見他們夫妻倆。她認為阿比塞爾只是在利用西海的案子建立自己的美名,而菲雨是幫兇。

  她當然也不肯再去基金會,於是整個供膳體系突然群龍無首,孤兒院和小學差點斷炊,菲雨必須在極短的時間內找到人來接手。

  雅麗絲的反應雖然讓人傷心,但是她最在意的是洛提。

  阿比塞爾和洛提,這一對難兄難弟並肩作戰了十幾年,難道就因為一次意外而友情破裂?

  她是不是也將失去這個一直疼寵她包容她的異姓哥哥?

  已經失去西海了,如果再失去洛提,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。

  叩叩。

  「夫人?」臥室門被人輕敲。

  阿比塞爾坐在床沿,疲憊地揉著頸背,剛洗完澡的菲雨過去應門。

  「什麼事?」

  「夫人,大少爺不肯睡覺。他一直鬧,說明天不去上學了……」保母站在門外,小聲地報告,菲雨聽得秀眉微蹙。

  「發生了什麼事?」阿比塞爾懶懶地揚聲問。

  「沒事。我去看看兒子,你先去洗澡。」菲雨回頭對他笑笑,轉身跟著保母離開。

  來到兒子房間,諾蘭坐在床上發脾氣。思克莫名其妙被他凶,氣得拿布偶往哥哥床上丟。諾蘭大怒。跳過去打了弟弟一頓,菲雨一開門就看到兩兄弟打成一團。

  「住手!這是在幹什麼?」她怒喝。

  「哇——」思克一看媽媽來了,嚎啕大哭衝過來抱住母親的腿。「哥哥打我!哇!他打我我又沒怎樣他打我——哇——」

  「我不是說過了,不管你們如何吵架,都不准動手打人的嗎?」菲雨把二兒子抱起來,嚴厲地看向大兒子。

  諾蘭知道闖禍了,但是小嘴抿得緊緊的,倔強地撇開頭。

  她把小兒子放回他自己的床上。「好了,淮要告訴我發生什麼事?」

  「哥哥跟同學吵架就生氣說以後不上學了我就說他膽小鬼,他就打我,嗚……」思克抽抽噎噎地指控。

  其實兒子和同學吵架,她白天聽班上的老師說了。為了顧忌她的感受,老師說得含含糊糊,不過多少是和西海的事有關。

  小朋友不懂事,在家裡聽到大人怎麼評論,上學時就依樣畫葫蘆講了起來。諾蘭聽了當然不甘心,和同學大吵起來,怎料對方是班上一小霸,人多勢眾,諾蘭討不了好,回家就鬧著明天不上學了。

  「諾蘭,你好端端地,幹嘛跟同學吵架?」菲雨蹙眉看向大兒子。

  「……」大兒子低下頭,嘴角依然倔強地抿著。

  兩個兒子的性格差異在這種時候就完全顯現出來。思克是那種直頭直腦的小孩,受了委屈不用大人問,他自己就會哇啦哇啦講。

  諾蘭就不同了。這個大兒子性格深沉,在氣頭上的時候,怎麼逼問他都不會說,一定要等到氣頭過去,他才會主動找爸爸媽媽講,這倔強脾氣也不知道像到誰——當然阿比塞爾一定會說像她啦。

  菲雨決定等這小子氣頭過了再開導他。

  「好,今天先不談,要不要上學等明天早上再說。你們兩個都給我上床睡覺,時間不早了。」

  「我明天不要起床,不要去上學!」諾蘭倔強地補上一句。

  她眉一挑還沒來得及冒火,門口就傳來冷冰冰的一句——「你說什麼?」爸爸來了!兩個小子臉色發白,霎時打了個冷顫。

  一瞄見父親凌厲的神情,思克馬上鑽回被窩裡,把被子高高地拉到鼻子底下,不敢發出一點聲音。

  諾蘭的小臉蛋青一陣白一陣,看起來很想像弟弟一樣躲回被子裡,卻又不願意就此屈服。

  菲雨歎了口氣,走上前擋住阿比塞爾。

  「沒事,小孩子難免和同學吵架,鬧鬧脾氣,明天早上再談就好了。」阿比塞爾怒火越來越熾。最近為了西海惹出來的事。他已焦頭爛額,這小子還在這裡添亂!

  「你不上學,想待在家裡吃閒飯嗎?還是也跟著去混夜店酒吧,殺人放火?你不想上學就不要上學,明天給我搬到孤兒院去,不用留在這個家當我的兒子!」

  諾蘭受到驚嚇,眼睛立刻盈滿了淚水,可是一哭出聲只會惹爸爸更生氣,只好忍在喉嚨間咕嚕著。

  菲雨看了兒子強忍的模樣,又心疼又無奈。

  但是兒子的脾氣是繼承老爸的,這種時候都聽不下勸。

  「好了,這麼小的孩子,你跟他說這些怎麼聽得懂?有事明天再說吧。」她柔聲把丈夫拉走,然後回頭對保母使一下眼色。

  保母連忙過來把房門關上,兩個兒子「哇」的一聲,嚇哭的聲音馬上傳出來。

  菲雨把怒氣未息的丈夫拉回房裡,按著他在床沿坐下,兩手揉了些乳霜,替他捏捏肩臂和後頸。

  阿比塞爾多少是有點遷怒了,但他也是人,也有需要發洩壓力的時候。

  每一次他在盛怒中,菲雨從不和他講道理,她只是用這些柔軟的身段讓他心情平撫下來,等他自己想通。

  妻子的款款深情發生效果,他緊繃的肩臂慢慢鬆緩下來。

  「……」阿比塞爾反手按住肩上的纖莢,菲雨知道他終於冷靜下來了。

  她湊到他耳畔,輕咬一下他的耳垂調侃。

  「真偏心,就只知道疼女兒……」下一瞬間她就被整個壓平在床上了,身上的男人在她頸間磨蹭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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