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可先讓我把衣裳穿上嗎?」整整迴避她半年不見,一見她就又得再來個君子坐懷不亂之道……見鬼了,他究竟是哪點像個有德有品的正牌君子來著?
「再等一會兒。」還沉醉於他熟悉體溫裡的花楚,一點也不急著放開眼前這位全天下最瞭解她的人。
他頭痛地一手扶著額,「小花,這裡不是花村,若是被人瞧見的話,那誤會可就大了。」完了,一男一女半裸地抱成這副德行,這叫那個丹心怎可能不會心存邪念不想歪?就算他跳完黃河再跳長江,大概也不會有人相信他倆之間真的是清白乾淨。
「我又不在乎別人怎麼想。」花楚無所謂地聳聳肩,照樣把軟嫩的身子直往他身上靠,她那細滑似若無骨的十指,在伸至他的背後將他抱緊之餘,還不斷上下游移。
那等……好似輕拈細挑,緩緩給你個醉人的誘惑,卻又從不給個嘗盡滿足的綺色慾念,無視於主人翁的理智,再次無聲地佔據了封浩的腦海,令緊咬著牙關的他,直忍住朝天翻白眼的衝動。
她是本就不在乎,但,他很在意她要是再繼續這樣磨蹭下去的話,他的身子將會有什麼反應啊!
「好了,別黏著我。」自認定力和自制力已煉得爐火純青的他,忍抑地將她子身上拉開,「你先到一旁坐著,我得把那堆碗盤洗完才行,至於要敘舊,等咱們回到我房裡再說。」
被擺到一旁坐在小椅子上的花楚,不解地看著他在深喘幾口氣後,隨即穿整好衣裳,蹲在桶邊將碎了一地的破碗掃到一邊,再自一旁取來完好無缺的碗盤繼續清洗工程,
「為何你要蹲在這洗碗?」
封浩臭著一張臉,「還不是欠債被逮著了?」話說回來,怎麼這回那麼巧,他難道久久一次回家來,就被那三個含恨已久的房客給堵個正著?他們三個事前是去找過軒轅如相算過不成?
「我來幫你。」花楚挽起衣袖,就要蹲到他的身邊。
「你就免了。」他一把將她推回原位坐著,「乖乖的坐著,別耍什麼心眼也別再作亂。」
孤單單被晾在一旁,瞧他辛勤還債兼接受處罰的花楚,安分地瞧了他的背影一會兒,再略微估算過他得花多少工夫才能洗完那些堆積如山的碗壁後,她默然走至門口找來自個兒的行李,並自一隻小瓷瓶裡倒出一顆粉色的小藥丸。
「封浩、封浩。」她走至他的面前,含笑地對他招著手,「張嘴一下。」
因那張已半年不見,且又燦爛過度的笑臉,不自覺中暫時失去了理智的封浩,又再度忘了記取以往的教訓,就這麼毫不防備地朝她張開嘴後,花楚立即將手中的東西塞進他的嘴裡並強迫閉上他的嘴,還順手捏住他的鼻尖,確保他已將東西給嚥下腹。
「小花……」慢了一步才神智回籠的他,一頭冷汗地問:「你剛剛,塞進我嘴裡的東西是什麼?」
「我新製成的毒藥。」她微偏著腦袋想了想後,再開開心心地朝他咧笑。
「……吃了會有什麼後果?」
「一會兒就知道了。」她微笑地摸摸他的臉龐,然後走到一邊等著看他大展身手。
滿心的恐懼與狐疑,隨著時間的流逝,不斷地在封浩的腦海裡發酵漲大著,突然間,他瞪大了兩眼,只覺得全身氣血劇烈翻湧,好似這輩子所有的精力都一鼓作氣自胃部湧了上來,促使著他急速地加快手邊洗碗的動作,無論他心底再怎麼想阻止,他的身子就是片刻也不肯停止。
他扭過頭問:「小花,我為何會突然覺得精力旺盛,兩手完全停不下來?」
「藥效嗎,正常的。」她滿意地點點頭,看他原本需要花費大半天才能洗完的碗,轉眼間就快全部擺平。
停不下來的他情急地大吼:「在我以不正常的速度洗完這堆碗盤,並且滿心衝動的想開始徹底打掃整座廚房前,你最好是快些給我解藥!」
她瞥了眼他手邊的動作,質疑地問:「瞧你這麼忙,你的雙手還有空拿嗎?」
「小花!」
「好這就給你。」花楚慢條斯理地站起身,在來到他身旁後一手按住他的肩頭,再以兩指塞了顆藥丸子至他的嘴裡,而在離開他身旁時,還不忘在他頰上親了親。
雖然說,全身上下來自不明的精力,在吞服了那顆解藥後,已經退潮的潮水般一點一滴地開始哦散去,但仍殘留在他頰上蝶似般的吻觸,卻怎麼也無法自他的心坎上飄散而去。他一手掩著面頰,兩眼忍不住停據在自見到她後,他就一直刻意忽略且不去看的那張嫣唇。
那一雙,泛著惑人神智的光澤,看似軟嫩可口的唇瓣。
「你……」
花楚拉著他的衣袖,「哪,這下碗也洗完了,咱們刻意去你的房裡坐下來好好聊聊了吧?」
「我都說過了……」滿心挫敗的封浩,怨惱地瞪著她那顆天生不長半點記性的腦袋,「男女授受不親,這話你又忘哪去了?」
她嫌麻煩地搔搔發,「花村又沒有這種東西。」
「我不是也對你說過,中原人的風俗習慣還有基本的禮義廉恥,以及婦德那一籮筐的東西嗎?」
「可我打從一開始就對那種奇怪的風俗有聽沒有懂啊。」生在邊疆地帶的她任由他緊促住肩頭搖來搖去之餘,百般無奈地歎了口氣。
好吧,她承認,即使打小到大,他已對她說過無數次的不可以或是中原人的如何如何,她就是不明白,那些中原人幹嘛要立下那麼多奇怪的規矩,像是什麼不可以與人過度的肢體親近,不可以隨意摟抱與親吻,可這些,明明在她村子裡,人人都是這樣做的啊,偏偏就只有他會像個老媽子似的,成天在她耳邊說這個不許、那個又不行。
嘖,他不也與她一樣,都是花家出產的嗎?怎麼在這方面,他反倒像極了個地道的中原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