搶了倒也罷,不時還灌輸她一些扭曲的道德觀,企圖把她調教得很邪惡好對抗他。
嗟!
黎紫苑聳聳肩,「好人通常命不長,而我非常愛惜生命,只好努力為惡。」好人不一定有好報,壞人卻一定享盡榮華。
唉!電視教壞了人心。
「茉莉,趁著年輕多走走看看,外面的男人鐵定比家裡的男人耐用……」
「黎紫苑!」白向倫怒自一吼。
她用小指掏掏耳朵不在意。「我的男人不在身邊,你就乘機欺負我這個弱女子。」
「你是弱女子?」虧她說得出口。白向倫翻了翻白眼。
金玫瑰討厭霍玉薊,嫌惡的問道:「姓霍的被車撞了,還是亂看女人被人砍死了?」
遠在加拿大的霍玉薊打了個噴嚏,他當是著了涼。
「當孝子去。」真毒的嘴。
大家都很清楚,放浪形骸的霍玉薊在等了十年後再見摯愛,一顆心全兜著她轉,生怕一個轉身愛人又消失無蹤,所以守得像背後靈似的。
難得他敢放開手,父性猛發酵,一個咬牙搭機去看那對快十歲的雙胞胎惡魔……天使兒女。
白茉莉關心的詢問:「沫兒、蜜兒沒惹禍吧?」縱使他們壞到骨子裡,仍是眾人心口的寶。
「哈!茉莉,你該擔心的是在他們四周的可憐蟲,什麼樣的父母就有什麼樣的兒女。」嘲弄的玫瑰打心眼疼愛這對小惡魔。
眾人心有同感的點點頭,他們的破壞力的確非常人能及。
「玫瑰,把約簽一簽。」就在眾人忘了這碼子事時,黎紫苑遞上一枝筆。
金玫瑰簡直不敢置信,「你……你是吸血鬼呀!」她已經夠紅了,荷包也滿了,不需要和人搶飯吃。
「簽吧!」
看著那疊形同賣身契的合約,金玫瑰的花容全失了顏色,死也不肯動那枝比刀劍重上千斤的筆。
「玫瑰,伸頭是一刀,縮頭也是一刀,早死早超生。」白向倫擁著妻子坐在沙發上說風涼話。
金玫瑰瞪了他一眼轉向「討債鬼」。「水蓮呢?」
「她回美國了,你認命點簽了吧,我好讓公關部經理去忙。」
「我看是先斬後奏,明天的頭版該不會是我吧?」她不可信任。金玫瑰知友甚深。
「油加了不發動馬力,你當是炒菜的沙拉油麼?」黎紫苑言下之意不點而明。
「你是土匪呀!搶了就跑不用打招呼,把我當搖錢樹。」真是,倒了八輩子楣。
「簽吧、簽吧!」
「是呀,就簽吧!死不了人。」
「玫瑰,紫苑不會害你的。」
三人三張嘴,黎紫苑一副吃定她的氣定神閒,動作非常高雅啃著最後一根玉米,白向倫則是一副要推人下海的惡魔樣,嘴角上勾四十五度角邪笑。
唯一善良的白茉莉是真誠地希望她的事業如日中天,成為台灣……不,是全亞洲,甚至是國際名模,讓東方美立足於世界頂點。
金玫瑰硬是扭擠完美的五官,死命的抗拒無形壓力,就在她打算屈服之際……
「金姐,有個男人來鬧場。」
「鬧場?」是哪個眼珠子被牛蹄子踩碎的混蛋?金玫瑰雙眼燃起怒火。
「他在場子裡吃客人的豆腐還猛拍照,還說要帶小姐出場。」
「出場——」
死定了,這個男人絕對會死得很難看。在小套房三位出色的「不速之客」如此想。
「金姐,他……」
金玫瑰手一揮,她的人正旺著,有人上門送死是求之不得。
「咱們去瞧瞧誰嫌命長。」
風與火的交會——
燎原。
第二章
男子若生得俊俏必是風流種,再加上有錢,而且是風氏企業未來繼承人,得天獨厚的風展翔不風流都難,他視若當然。
對於男女間的情愛如遊戲般,烈酒濃厚,白開水無味,但只要能飲入口,他都會去嘗一口,試試口感好惡來決定長久。
在他身邊的女人來去如繁星,沒有一個能安定他飄泊的靈魂,全是過客。
他享受女人給予的短暫溫情,卻吝嗇回以一個虛假的笑容。
他是一陣冷風,無情地凍傷愛他的女人,如同眼前這位宛若香雪蘭的纖細美人童凝語。
「翔,你還不打算回去接掌伯父的棒子?」挽著心愛男子的臂肘,她的心窩暖中帶寒。
「我不喜歡女人管太多事,你還想和我交往就少生事。」他挪挪另一肩的單眼相機。
他可以沒有暖床的女伴,但是相機是他的生命,他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,隨身相伴在側。
捕捉剎那間的美麗是他心底的執著,流連在世界各角落,他開過無數的攝影展,得到至高無上的各項大獎,他是名聞海內外的攝影大師。
可是他卻不滿足,總覺得攝影中少了一些說不上來的東西,使作品不夠完美。
雖然家裡頭一再催促他回去接掌家業,不過在那份不可探求的謎未解之前,他沒什麼心思去顧及旁騖。
「展翔,你老是擺著一張冷臉,凝語是關心你。」看不過妹子的委曲求全,童新語不免發發牢騷。
風展翔看了一眼好友,有些收斂的說道:「再給我一年的時間,我-定會拍出舉世無雙的好作品。」
「我們相信你有這本事,但是女人青春有限,你想讓凝語等你幾年?」
「我又沒叫她等我,有好對象就別放手,我是個浪子,許不下承諾。」他的女人又豈止她一人。
童凝語眼底一黯,知曉他不是說著傷人話,卻字字句句傷人。
理智如她竟會愛上採蜜的浪蝶,她亦覺得不可思議,像一出荒謬的肥皂劇,可笑地反映出她的心痛。
可是愛上了又鬆不了手,她在自找苦吃。
童新語撇撇嘴,「你在說什麼鬼話,你們在一起都快七年了,她的心你會不清楚嗎?」
風展翔不語,抬頭望望不見天星的夜空。
「好了,大哥,我們的事我們自己會處理,你冷落大嫂了。」童凝語提醒哥哥,女孩子畢竟心比較細。
秋若桐笑了笑,表面上像是不在意,其實心底是怨恨眼前這三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