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曾是風展翔的女人,以為孩子可以綁住他愛流浪的心,因此刻意讓自己懷有他的孩子以作為籌碼。
誰知風家嫌她出身不好,先一步連絡醫生替她墮胎,孩子流掉那日亦是兩人分手的日子,她幾乎要失去求生意志想尋死。
在她決定以大海為葬身之地時,童凝語出現了,將她帶回家休養,因此結識了木訥老實的童新語。
無意中她得知童新語和風展翔是大學同窗,而且是最知交的好友,為了成全自己的一點私心好常見到風展翔,她勾引了童新語,並成為他的妻子。
可惜一步錯、步步錯,她的心機反成就風展翔和童凝語的一段感情,所以她無法不怨恨。
「若桐向來安靜,你別東扯西扯的想讓我分心。」對於妻子,他只有夫妻情份無男女愛情。
是嗎?安靜。風展翔冷笑。
「哥,你說到哪去了,我……翔,你要去哪裡?」手一空,她立即追了上去。
霓虹燈在都市中閃爍,炫惑,不真。
風展翔丟下一句,「喝一杯。」
童新語沒回頭看妻子有無跟上,大步走向風展翔和妹妹,三人並排而走。「想去哪喝?情醉還是三度空間?」
這兩間PUB都是他們常去消磨時間的老地方,最重要的是乾淨,沒有黃色色彩參雜在裡面。
「膩了,想換個口味,」
童新語提議,「去忠孝東路的黑店如何?剛開幕沒多久。」聽說調酒師全是一流好手。
風展翔靜靜走著,沒有回應。
月色迷濛,他們一行四人從某宴會溜出來,一時心血來潮散散步,捨棄代步的高級跑車。
走著走著,他們走到一僻靜小巷,奉來想穿過小巷抄近絡,偶然抬興瞥見一招牌,破得可以當柴燒。
「鬼店。」挺令人毛骨悚然。
也許是鬼迷了心竅,風展翔踏入了小貓兩、三隻的鬼店。
「要喝什麼?」
問話的是一位七旬老者,滿臉的皺紋藏不住眼底的精光。
「你的拿手酒。」
他呵呵一笑,「愛情酒喝不喝?」
「愛情難以釀成酒,老先生一把年紀還挺愛開玩笑的。」風展翔難得的放鬆心情,順著他的話接下去。
「有一種十分珍貴的愛情酒百年難求,端看有無誠心去求。」老者語含玄機地倒了杯冰塊。
「老闆,冰塊能喝嗎?難怪你店裡沒生意。」童新語皺著眉打量這間風吹即倒的PUB,「真正的好酒在巷子口左側那條罪惡街,恐怕沒幾個人買得起。」
愛情,千金難換。
「笑話,有錢還怕買不起好酒,做生意做到替人宣傳,早晚關門大吉。」童新語不以為然的斥道。
「開門求的是個緣字,但求半生安樂。」當老者說這話時,兩眼有神的注視風展翔。
童新語聽不懂。童凝語若有所悟,秋若桐則靜處一角,瞧著負心的男子。
三個人三種心思,誰也猜不透風展翔心中的想法。
「愛情酒有多貴?」
老者一笑。「看你能付出多少。」
兩人四目互視,風展翔不發一言地起身離去,其他三人雖然詫異,仍然跟了上去。
「貴在人心呀!」
老者搖身一變,碩長的身影俊美無禱微微一喟。
「臭小子,想搶飯碗呀。」
一個枴杖頭下來,他適時地偏了一下。「月老,你的身子還真硬朗。」
「哼!判官管的是陰間事,幾時輪到你插手管人間姻緣?」敢閃他老人家的枴杖,真不敬老。
他苦笑著奉上一杯桃兒酒,「誰叫我欠這花仙一個人情,不還因果難了。」
「罷了,紅線巳牽,你別再管閒事。」他是有酒萬事休。
「盡量。」
待玫瑰仙子了結姻緣,僅剩霍香薊仙子和蓮花仙子,她們的情路應該平坦些。
手一揚,鬼店消失在人間。
「夜蠍情狂?」幾時有這間PUB,他怎麼不知情?
風展翔血液中的熱情蠢蠢欲動,隱藏的瘋狂因子正在燃燒,好像這裡是人性善惡的終站,挑逗理智中倖存的細胞。
渾身的冷氣被蒸發,他揚起一道邪魅的笑波,誓要一探究竟。
「翔,男賓止步。」童凝語拉住他欲行的步伐,指指明顯的螢紅字眼。
「管他男賓止步,我偏要闖一闖。」他是不受約束的風。
搔搔後腦,童新語不敢擅闖。「不好吧,萬一被趕出來會很糗。」
「怕出糗就留下,我自己進去,」他不相信有誰攔得住風。
「呃!不聽勸,我只有捨命陪君子。」有什麼辦法,誰叫他有個任性朋友。
四人才踏進一步,五個身材壯碩的女藍波隨即靠近。
「男賓止步四個大字看不懂嗎?夜蠍情狂只接受女客。」
風展翔輕佻地挑挑其中一名女人的下巴。「你當我是女扮男裝好了。」
童新語忍不住笑出聲,但是他的妻子和妹妹可不覺得好笑,她們覺得被羞辱了,因為他的風流舉止與調笑對象是個粗野的中性女子。
「敢在夜蠍情狂輕薄女人,你活得不耐煩。」女子氣得拍掉他的手,被男人摸好噁心。
夜蠍情狂是一間女同志酒吧,她們清一色是女人,也只愛女人。
「摸一下叫輕薄,那啵一下如何?」他倏地抓起她身邊另一名女手,蠻橫地吻上去。
「你……你太過份了。」
也許他是玩笑性質,以為這兒是男人取樂的私人俱樂部,只供男人私底下偷情,男賓止步是個幌子,掛著羊頭大張艷幟。
風展翔無心的放縱傷了童凝語,她抑制著心酸,然而他根本看不見。
「嘖!好個夜蠍情狂,真是狂妄到令人心動。」風展翔忍不住調焦按下快門。
他如人無人之地般,幾個有武學根基的女保鏢擋不住他的胡鬧,任由他調戲些稍具有姿色的女客,並不斷在店內取景。
有些不宜曝光的女客以手遮掩,紛紛走避,怕是丈夫請來的徵信人員。
一時間,夜蠍情狂被他搞得亂成一片,大半客人氣得奪門而出,少數的人則不在乎地繼續飲酒,與女伴耳鬢廝磨,情話綿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