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無所謂,我可以跟你慢慢耗。」來啊,他把耐性加滿,等著她消磨呢。「當然啦,就算你不點頭,我一樣愛你,反正我們之間,只要有愛,結不結婚是另外一回事。」他是完全尊重她的意願,但是他也會盡全力去打動她。
「如果有一點,你發現我是個讓人覺得非常可憎的人呢?」她深吸口氣,笑睇看他。
他濃眉微挑。「我一樣要你。」語氣堅定。
「如果有一天你討厭我了呢?」
「不會。」他愛她寵她都來不及了。
「我不會,」再確定不過,「除非你背叛我。」
蘇良岑垂下眼。
背叛?背叛的方式有好多種呢.
「地上的黃土有比我的臉好看嗎 ?」頭上響起他哀怨的聲音。「我已經拿掉哈利波特的隱形斗篷了,怎麼你還看不見我?」
她噗哧輕笑,抬眼的瞬間,唇被擢住。
吻,那般霸氣狂放,那般深入凶悍,吻得她呼吸紊亂,渾身發燙,腹間的火苗瞬間竄燒了起來。她被激的渴望想所求,他卻突地打住了吻。
她不解看著他。
「喂,這是你家耶。」他低=抵著她的額,聲音粗啞。
兩老對他的態度不太好,要是從裡頭偷窺他在這兒幹了什麼壞事,豈不是連她都遭殃?
她抬眼看他,瞥見他濃眉緊鎖,像是在隱忍著某種痛苦,不由得又笑了。
「你還笑!」他張眼,黑眸很凶狠卻也很無奈。
「要不要等我一個鐘頭?」她提議著。
「幹嘛?」
「等我爸媽睡著,我再陪你溜出去。」
幹嘛呀,像高中生等父母睡著做壞事,他成年很久了好不好,這種事,堯他怎麼能……拒絕。
「好,我等你。」天啊,他遠飆的青春期嗅地飛進他的靈魂裡,他像個毛頭小子,期盼著做壞事的衝動。
蘇亮岑清凝著甜美得笑,正整備溜回房,卻瞥見女兒蹦蹦跳跳地跑來。
「媽咪,外婆說叫你快點進去。」
「好,媽咪馬上就進去。」她蹲下身,輕輕地將女兒抱氣。
「喂,都不用大聲招呼哦?」見她堯走,他趕緊出身。
她頓了下,抱著女兒回頭。「勝心,叫叔叔。」
「叔叔好。」
「乖。」他勾笑,輕撫著小女孩及肩的細軟卷髮。蘇勝心,健康的膚色,精緻的五官,尤其是那一雙大眼,幾乎跟她媽咪一模一樣,真美。
「好了,我們就進去了。」發現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女兒,蘇亮岑微側過身,揚笑輕喃著。「一個鐘頭後,我們在外頭巷子口見。」
「媽咪,你還要出去嗎?」蘇勝心年紀小小,卻已相當精明。
「不可以跟外婆說喔。」
「可是外婆說,保全會收在門口收整夜,你可能出不去。」嬌軟的嗓音輕輕道出蘇母的周詳計劃。
不會吧!蘇良岑傻眼,一臉挫折地看向他。
梅友虔拍拍她的肩,神色比她更挫折。「早點睡吧。」是到如此,還是各自回家找棉被取暖好了。
第五章
日子飛梭數天,兩人的感情蒸蒸日上,壓根沒因為游北督的出現而產生任何變化,甚至是比以往還要來得濃烈。
然而,梅友虔卻是濃眉深鎖,不沾溫度的眸直瞅著辦公桌上一字排開的資料報告,上頭詳細記載著蘇家十幾年來的的有重要記事,當然裡頭最為鉅細靡遺的,是關於蘇亮岑的。
這資料正燙著,剛才自大哥那兒回來的,而裡頭疑問重重,他不解透頂,悟不透其中玄機——
「大哥,你確定這消息來源都正確嗎?」在梅友弦辦公室裡拿到的資料,看過一遍後,他忍不住這麼問著。
「當然。」梅友弦遞了杯咖啡給他。「站著幹嘛?坐著看。」
「我哪坐得住?」狠呷了咖啡一口,卻發覺異常燙口,想吐吐不出,想吞吞不下,就如他現在的心情,如走鋼索,欲進不前,欲退不得。
「燙到了吧。」梅弦友一語雙關地說,懶懶地往沙發一坐。
梅友虔橫眼瞪他半晌,發現他不痛不癢,終究還是無奈地把眼調回資料上。「這實在是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……」
略過蘇家的詳細資料,單看蘇亮岑一生的傳奇,就夠他傻眼了。
蘇家育有一男一女,在父母嚴重的重男輕女觀念之下,蘇輝呈被育以精英教育,而蘇亮岑被自由栽培,但是兄妹卻展現出不同的風貌。蘇亮岑壓倒性的天才資質太過亮眼,做父母的為免兒子難堪,因此將女兒送往國外栽培,二十歲時已掌控研發中心。
她非常潔身自愛,在她身旁的男人多是在研發中心的人員,沒跟任何男人交往過。
二十三歲回車,只因已接任安雅總裁的蘇輝呈自殺身亡,安雅生技群龍無首。
而最教他在意的是,她在二十二時產下蘇勝心,時間回溯十個月前,跟她最有接觸的男人,竟然是……
突地方,門板被敲了兩聲,拉回梅友虔失神的心智。
他抬眼。「請進。」
門開,應國輝走了進來。「友虔,你找我什麼事?」門關上,懶懶抬眼的瞬間,一股難喻的痛楚從鼻間爆開,眼淚都快要噴出。
「哇!我做錯了什麼啊……」他捂著鼻子,痛得好想昏過去。
「你混蛋!」忍耐壓抑的怒吼從他齒間迸出,結實的胸膛還在劇烈地起伏,像是無法隱忍瀰漫的椎楚。
應國輝想瞪他,可是鼻子好痛,看了眼掌心,一片怵目驚心的紅。嗚,他流鼻血了……有什麼事嚴重到他這個好兄弟要這樣揍他?
太沒天理了!
「你居然對她始亂終棄!」他暴咆著,怒焰排山倒海而來。
應國輝呆掉。「哪一個?」是哪個沒道義的前女友跑來跟友虔告狀?真的是很冤枉,他從來也沒有始亂終棄過誰啊!他每一個都有好好安撫好的,是誰要陷害他?
梅友虔倒抽一口氣。「你還敢問我是哪一個?!」他的聲音顫抖著,像是再也壓抑不住那磅礡的怒火。
他緩緩地脫掉外套,扯掉領帶,捲起袖管,目光殺氣騰騰,面色猙獰扭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