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辣手毒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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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0 頁

 

  如果她真的是因為生氣他跟師妹曖昧,想必也會鬧得全師門雞犬不寧才願意離開吧。

  「糟!」驚呼一聲,他自責不已,「那肯定是墨兒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寫的,她是不是讓人擄走了?這已經是第三天了,她……」

  「冷靜點。」湛清堯將信抽走,懊惱得從左看到右、由右往左念、上下顛倒著看。「若這真是清墨親筆寫的信,我相信她會留下線索。」

  線索?歐陽不棄直盯著信件,站在湛清堯身側,才發現信件上的字句排列好像不太對勁。

  「救我你師父天地下。」他念著每句的第一個字,訊息漸漸清晰,「救我、你師父、天地下!」

  聞言,湛清堯也抬起頭,喃喃重複,「救我……是清墨叫你救她,你師父?難道說兇手是你師父?」

  「……有可能。」他很清楚的確是這個意思,就算是自己的師父,他也不能原諒!只是……他該上哪裡找她呢?「天地下……天地下是什麼意思?什麼在天地下……」

  片刻,兩人異口同聲——

  「地窖!」

  「地窖!」

  但湛清堯多了一絲驚恐,「糟糕,千萬別是地窖……不不不,應該是,慘了,得快點把清墨找回來!」

  這回換歐陽不棄較為冷靜的發問:「怎麼了?」

  「先走先走,快告訴我無相門的地窖有幾個?」湛清堯馬上拉著他往外走。

  歐陽不棄心中升起不安,因為他的神色太奇怪,「你到底怎麼——」

  忽地,一名蒙面人擋住他們的去路,也打斷他的話,「想知道辣手毒仙的下落就跟我來。」沒有給他們思考的機會,蒙面人逕自往後園走。

  歐陽不棄跟湛清堯連忙跟上對方,其實從聲音、背影,歐陽不棄已認出蒙面人是誰,但仍佯裝未識其人,安靜地跟在他身後。

  習藝十餘年,他從不知流瀑後的假山還有條秘道,拾階而下長約三里,潮濕而漆黑,伸手不見五指,若非微亮火光照明,完全看不見前方的路。

  驀地,黑衣人一停,左右察看片刻,左手一伸按下凸起的石塊,一道石門笨重地移向右側,佷重的霉味迎面而來。

  「她就在裡面。」

  他們連忙要踏進,卻被黑衣人擋住,「等等,我有兩個條件,一,只有他能進去。」他伸手指了指歐陽不棄。

  「二呢?」歐陽不棄不疾不徐的問。看來,這次的事的確是針對他。

  「二我進去才能跟你說。」

  歐陽不棄回頭看湛清堯,眼中的意思很明白。要兩人硬闖嗎?

  「你進去,我相信你的能力,但若你們太久沒回來,我會進去找你們。」湛清堯懂他的意思,但硬闖就會耗時間,他們沒有時間了!「你快進去,清墨怕黑。」

  「怕黑?」

  「對,怕到……撐不了多久,怕到她寧願一了百了……」

  第九章

  「墨兒,這張臉會為妳帶來禍端,讓娘幫妳好不好?」

  「不……不要,痛痛……」

  「為什麼不要?為什麼……妳要跟娘一樣嗎?要嗎?乖……讓娘幫妳。」

  「啊——娘……痛……不、不要……救我,爹救我……」

  「噓,安靜點,乖乖的……一會兒就沒事了、沒事了……」

  「救我……爹,好暗……我怕!很痛,救我……爹……」

  魯清墨從石床上驚醒,四周仍是伸手不見五指,她臉上舊的淚痕未乾,一雙大眼又盈滿水珠,飽滿的淚不斷往下落。

  爬坐起身,她嚇得往身後的牆壁靠,當背部靠到冰冷的牆,她一驚,像是想起什麼,抬起手不斷捶身後身側的石壁。

  「爹,救我……救我……爹……」她哭喊著,完全感受不到捶牆的力道有多大,也不知道握成拳的手血跡斑斑。

  因為手讓鐵鏈縛住,她一敲打隨即傳來錚錚的聲響,伴隨驚惶的哭泣在黑暗的空間迴盪。

  手沒感覺,但鼻子靈敏的聞到血腥味,魯清墨連忙將雙手抵在胸口,驚慌的呼叫,「爹,好多血!我要死了……爹,救我……我要死了……」

  她像是醒了,又像是還在夢中,等哭到沒力又躺回床上,直到惡夢再次驚醒她,不間斷、重複一樣的動作跟哭喊。

  一片黑暗的地穴滿是濕氣和潮味,尋常人待上一刻鐘就已經受不了,何況是一名女子,她哪禁得起地氣侵襲,三日三夜可是相當漫長的時間。

  對,怕到……撐不了多久,怕到她寧願一了百了……

  思及湛清堯所言,歐陽不棄立即點上油燈、加快腳步,終於來到地窖的內室。

  他雙目迅速橫掃四周,幽暗的空間有桌有椅,還有一張鋪上生菇稻草的石床,傾倒的水壺乾裂了,沒有一滴水。

  驀地,石床上的一道暗影拉住他視線,他惶然又不安地走上前,將油燈舉高,入目的身影令他驚駭萬分,痛得說不出話來。

  她……怎麼了?

  雙手縛於牆,鐵鏈繞過身,魯清墨平躺在石床上,雖睜著眼,但臉色極為蒼白,衣襟衣袖都是幹掉的血痕。

  她受傷了嗎?還活著嗎?

  歐陽不棄顫抖著手再走近些,才發現她的雙手都是血跡,有新的傷口、舊的傷疤,一雙玉手無一處完好,慶幸……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。

  他開口,聲音很輕,像是飄著,「墨兒……」他怕驚擾到她,她的視線似乎沒有焦距,甚至像沒發現已經有人找來。

  許久,她傳出沙啞破碎的聲音,「……爹,救我……清墨要死了……好多血……好多……」

  她這個樣子,他不敢碰她,怕一碰她就碎了……男兒有淚不輕彈,只是未到傷心處……他為她心疼,一滴淚不受控制的滑下。

  「墨兒,我是不棄。」他試圖喚醒她的意識。

  「不棄、不棄……」她喃喃念著,隨即笑了,那笑像是用盡全身氣力讓嘴角有一點上勾的弧度,「不棄嗎?是那個不離不棄嗎?」

  「對,不離不棄。」歐陽不棄動手輕解她身上的鏈子,遇到鎖,他一使內力巧勁就讓鎖化成粉了,這樣的功力,他從沒在外人面前展現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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