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嘲諷意味明顯,瑄瑄冷哼。「該檢討的是你們。對待女士,你們應該文明、有禮貌一點。」
瞿競洋目光一凜。「四年多前,你對我的禮貌同樣沒看在眼裡。」
「那是因為你壓根兒沒有禮貌過。」她起身,只想逃,她不再有四年多前和他拍桌子對嗆的骨氣。「抱歉,我不想和你在這裡浪費時間討論禮貌的問題……」
她想離開,只是連門把都沒碰到,便感到一陣風,下一刻,她已經困在他和牆壁之間。他大掌鉗制她的手腕,有力的長腿制住她的抵抗,他冷冷凝視她宛若星辰般的美眸。
「你信不信,我可以更不顧文明和禮貌,直接在這裡做出更下流的事。」
瑄瑄氣紅了雙頰,她推著他寬敞的胸膛。「放開我!你下流!」
「因為面對的人是你,我不用多上流。」他嘲諷地說,四年前她的緋聞此刻就像投影片般一一在他腦海裡浮現。「楚瑄瑄,你也不用裝得像貞節烈女一樣!」
瑄瑄雙眉深鎖。她看著他,四目交接,一股寒意和懼怕自她的背脊猛然竄起,他黑色的眸子好冷酷、好無情,沒有任何溫度,唯一的情緒,只有——恨意。
他不帶任何情感撫著她柔軟的唇辦。「我該慶幸你和以前一樣美麗,這樣一來,復仇的果實會更加甜美。」
「放開我,不要碰我……」
他譏諷地笑,氣息就在她的唇邊。「放開你?我以為你已經很習慣了。」他低語,唇辦幾乎沒有動。「你的緋聞讓我印象深刻,對於以自己的魅力來達成目的,我相信你絕對運用自如,只是你找錯對象了,否則今天站在我面前的應該是呼風喚雨的超級巨星楚瑄瑄,而不是屈就在這間小公司、任我威脅的小可憐。瑄瑄,當年,你不應該背棄我的,我可以給你更多更多。」
瑄瑄噙著淚,他的怒氣和冷言像把火燃燒著她的軀體,這四年多來她並不好過,如果可以,她寧願自己對他毫無戚覺,那麼,那時她也不會因為他的一句話而被刺得渾身是傷。老天,她受不了了……
「好,你到底想怎麼樣?我要如何求你,你才會放過『美琳』!」
沒錯,為了生活,她必須妥協,讓自己陷入這種難堪的困境也無所謂,隨便他了,他要怎麼想她都沒關係,她就是一個用身體換取一切,不知廉潔的笨女人!她知道自己的風評,但沒有『美琳』,她和加恩該何去何從?
憤怒染紅他的眼,他怒斥:「千萬別問男人『你想怎樣』,你會驚訝男人的想法有多邪惡!」
她忍著崩潰的眼淚,冷冷地迎視他。「既然瞿先生這麼看得起我,我們就讓事情簡單一點好了,你要我怎麼做才肯放過『美琳』?」
兩人的視線相遇交纏,瞿競洋輕蔑地看著她——
「你很快就會知道。」
*** *** ***
這個『你很快就會知道』,的確很快。第二天晚上,她接到瞿競洋的命令,他的專屬司機將在晚上七點到經紀公司來接她。
現在時間是晚上七點,瑄瑄深吸了一口氣。
「瑄瑄……」陪在身旁的妮可欲言又止。
瑄瑄搖頭。「什麼都別說,幫我照顧好加恩就好。」
妮可點頭,淚含在眼眶中。相對於她的懦弱,瑄瑄顯得很堅強。
她拿著提包,獨自走出公司,坐上抵達的『牢車』,車子隨即駛上車道,目標是瞿競洋位於信義計劃區的豪華住所。
司機並未隨她上樓,她按照司機的口述來到頂樓。頂樓是樓中樓的格局,豪華程度更甚其他樓層,房價高且稀有。
她推開雕花雙併大門,不意外地發現大門並未上鎖。這裡警衛森嚴,她相信就算門戶大開,也很安全。
她走進屋裡,一如想像中的豪華,佈置陳設雖然簡單,卻富品味,完全符合瞿競洋的身份地位。
她順著光線輕易地找到主臥房。她站在門口,就算沒人提醒或求證,她也知道他就在裡面,那是一種很直接、無法否認的戚覺。
她深呼吸,推開房門。
沒費心去尋找他的身影,瑄瑄筆直地往主臥房的浴室走了進去。
她鎖上門,搗著胸口,在洗手台前深呼吸,淚一滴接著一滴落在水槽內,屈辱的感覺讓她作嘔,但她抹去淚水,堅定地褪去身上的衣物,然後跨進淋浴間,開啟開關,讓冰涼的冷水沖刷她顫抖的軀體,淚水混在其中已分不清。
她裸著身體踏出淋浴間,環顧四周,對於浴室裡齊全的配備也不訝異。她抽出一條大毛巾將自己緊緊圍住,再抽出另一條小毛巾擦拭潮濕的頭髮。
她瞪著鏡中的自己,原本蒼白的臉孔更加面無血色,她閉上眼,知道時間已到。
瑄瑄堅定地走出寬敞的浴室,筆直往前。瞿競洋就坐在前方的沙發上,他氣定神閒,習慣掌控一切、主宰一切。
沉默壓境,光線昏暗,他魁梧矯健的體格在白色浴袍的襯托下更顯得駭人,瑄瑄無法控制地顫抖起來。她看著他,眼裡寫滿無肋,他看著她,就像一頭飢餓的黑豹,他很自在,目光凜然,卻又全然地輕鬆,似乎很享受她的慌亂和無措。
她的視線瞟向沙發旁罩著黑色絲綢床單的大床,那種狂然的宣示,像是在嘲笑她惹上這名男子是多麼錯誤的決定。
她站在離他五步遠的地方,就算圍著浴巾,但和赤裸並沒兩樣。
「過來。」拯救『美琳』、至高無上的神下達第一個命令。
她驚懼地迎上他的目光,那冰冷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訴她,她的命運勢必和他緊緊相纏,並且毫無轉園的餘地。
「你害怕?我以為你應該經驗老道。」他譏諷。
瑄瑄嚥下喉嚨間的梗塞,抬起腳步,艱難地走向他,並在他面前停下。
瞿競洋犀利的眼鎖住她。「拿掉浴巾。」他冰冷地命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