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而你居然還要把歡玉收房為妾!」她負氣地說。
「我沒有啊!」他皺眉。
「是歡玉親口說的!」她眨眨眼。
「這是沒有的事,我若想納她為妾,她早就是了,怎麼可能還等到現在?」他笑著反問。
孟君天呆了呆,隨即笑開來。
「其實……」她皺皺鼻子,深吸口氣。「我知道你們這種富貴人家都有很多妻妾,如果你非要納妾不可的話,我是不會囉嗦啦,但是……至少挑選好一點的,否則一天到晚打起來也是麻煩事。」
永珹低聲笑起來,捏了捏她的臉蛋。
「我可以不納裝好,不過你得很會生才行。」
他雙臂收緊,將她攬入懷中,低頭笑望。
「生?生孩子嗎?」她傻傻地問。
「是啊,所以你要很能生,這樣皇阿瑪才不會囉嗦,瑪法也才可以放心。」他捧高她的臉,深深凝視她。
「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很能生?」原來這也是一重煩惱。
「這要試過才知道。」他低頭吻她。
孟君天抬起雙臂環住他的頸項,心中滿是愛意。
「永珹,我會努力,生你的孩子!」
這日,「孟氏香燭」大門口掛了一長串的鞭炮,店舖上上下下、裡裡外外都貼滿了喜字,掛滿了紅喜幛。
打從那日永珹的大膽傳話後,這件事一傳十,十傳百,很快傳遍大街小巷,群眾都拿這件事當趣聞在茶餘飯後閒聊,接著不管提親、下聘還是迎娶,「孟氏香燭」的店舖都擠滿了賀客及圍觀的人群,間接地讓「孟氏香燭」的生意大為興隆起來。
鞭炮聲響徹雲霄,貼著喜字的儀仗隊伍穿過京城街道,圍觀的群眾將街道擠得水洩不通。
孟君天蓋著紅蓋頭坐在喜轎內,永珹騎馬領轎走在迎新隊伍的前方。
喜轎緩緩抬進王府,喜娘掀開轎簾,將嬌弱紅艷的身軀扶跨下轎。
孟君天在盈門賀客的道喜聲中,握住了永珹前來攙扶的手。
她緊緊地握住,這雙手的主人是她的丈夫了。她相信兩人可以手牽著手共度未來,可以永永遠遠的長想廝守。
喜房內,永珹執起喜棒,緩緩掀開紅艷的蓋頭,深情地望著她微笑。
「恭喜你。」他挑眉淺笑。
「我才要恭喜你呢!」孟君天笑得又軟又甜。
「你今天很美。」他由衷地說。
「為了這個美,我一早就被娘挖起床上,然後就當娃娃被她玩了一整天,可累死我了。」她伸手輕捶著肩膀。
「夫人辛苦了,我幫你揉。」永珹的雙手探入了她的頭髮後揉捏,放鬆她的筋骨。「這樣好點了嗎?」
「好多了。」
她舒服地輕歎一聲,聲調撩人曖昧。
「我幫你脫衣服。」
他輕輕解開她身上大紅精繡的喜服,一層一層地脫下來,最後僅存一個把輕軟的肚兜包裹住她豐潤曼妙的嬌軀。
「平時都是歡玉侍候你,今天卻是你侍候我。」她抿唇輕笑。
「我喜歡這樣服侍你。」
永珹的黑眸笑間昂揚,手指輕輕勾住她頭後繫緊住的肚兜活結。
「等一下!」她笑著躲開。「我還沒準備好。」
「有什麼需要準備的?」
他伸手抓住她,眸光火一般的熱情。
「等等!」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,格格笑著。「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,洞房可以,但花燭我卻不滿意。」
她朝案上兩支粗壯的大紅龍鳳燭指去,嫌棄地搖了搖頭。
「哪裡不滿意?」每對新人洞房裡的花燭不都是一樣的嗎?
「俗,太俗了!我不喜歡。」
她抿著紅唇,皺眉搖頭。
永珹閉眸重重歎口氣。
「君天,今晚不要折磨我,紅燭不重要,你別理它就行了!」
「不行,這是我們洞房花燭夜,不能如此隨便。」她固執地堅持。
「現在是半夜,你不會要我去換掉這兩支紅燭吧?」他傻眼。
孟君天失笑,捧著他的臉頰親了親。
「別擔心,我自己帶來了。」
她起身,在厚重繁複的喜服中摸了摸,取出一包用紅紙包起來的長形蠟燭。
「這是……」
看她解開紅紙後,他怔了怔,訝然看著一對樣式別緻的紅燭,燭身是紫紅色,而紅燭一端做成了一朵雪白色的花苞的形狀。
「這是我為自己做的共燭,白色的牡丹花苞,漂亮嗎?」
孟君天微笑說道,緩緩走到案前,取下原本點燃的龍鳳燭,換上她自己做的這兩支。
她點燃花苞頂端的燭芯後,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便飄散了出來。
「你是用『檀香燭』做的?」
永珹慢慢靠近,盯著一點一滴化開的花苞,很欣賞她的巧思。
「爹把檀香燭的秘方傳給我了。」
她低聲說,唇角溫柔地笑著。
「真的?」永珹驚訝地看她。「他原來不是不肯傳給女兒嗎?」
「爹後來突然改變心意了,不過他也把秘方傳給劉雨揚,也就是說,我和劉雨揚都拿到了秘方。」她有些困惑地說。
「你知道你爹為什麼要這麼做嗎?」他凝神思索。
「不知道。」她搖搖頭。
「我想,你爹還不是很信任劉雨揚,尤其在你拒絕嫁給劉雨揚之後,你爹擔心劉雨揚會有報復心態,萬一將來把秘方帶走,另起爐灶,對你們『孟氏香燭』來說就是極大的損失。」
「也許吧。我爹娘年紀大了,我現在又嫁人了,他們心中難免會空虛不安,把秘方傳給我,也代表我爹娘心中最看重的人還是我。」
她凝視著燭火,空氣中淡淡的檀香氣忽然引得她一陣鼻酸。
永珹輕歎口氣,猛地將她攔腰抱起,在她的抽氣聲中,將她抱到喜床上。
「君天,你放心,如果以後我們有很多個兒子,我會讓一個兒子姓孟,將來,你就可以把『檀香燭』的秘方傳給他了。」
他輕撫她的發,柔聲說道。
孟君天怔住,傻傻地看著他。
「永珹,你真的願意這麼做?」她的眼眶忽地一紅。
「當然啊!我的兒子也是你的兒子,這麼做有何不可?」他嗓音放柔,眼底泛起一抹溫暖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