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也許是我太自滿了,終於激怒了某人,連累你陪我受苦。」何水蓮輕舀水拍臉。
「唉,接下來怎麼辦,任人宰割?」唐雲巧不由得憂心起下一秒鐘。
「打電話回去報個訊,然後找間民房投宿,等人來接婁!」她的意大利文可不大靈光。
「真的不報警?」唐雲巧總認為她在隱藏什麼。
報答有用嗎?聽說對方是連警方都怕的黑手黨。「相信我,報警會死得更快。」
因為他們會互通有無,執法人員共通的弊病——賄賂與掛勾。
「你……稱是死蚌殼呀!怎麼撬都不開口,我也是受害人好嗎?」又不是天主,信我者得永生。
而那個生是得先死一回。
何水蓮幽幽地看了她一眼,「你想去西西里島作客嗎?」
「不……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!」她未免太神通廣大,居然惹到……,一定是她搞錯了。
「看來你的歷史沒白念,頗為關心國內外大事。」何水蓮取笑地點點頭。
「何水蓮,你該換男人了。」頭疼呀!
她們腳踩的是黑手黨勢力範圍,有什麼比把頭擱在鋒利的鋼刀下危險,她不敢想像。
「嗯!我會考慮。」何水蓮故作認真的一應。
唐雲巧斜脫她的言不由衷,「小表妹,你該做的是換心手術。」
「心。」不懂。
「因為你有一顆黑色的心。」
瞭解。何水蓮笑接道:「我們一起上手術台。」
「你……」
第九章
夜色微涼,水波激油。
兩人以身上的美金和船夫兌換意幣,在船夫好心的指點下,上了渡口,找到一間乾淨的民宿,老闆娘圓圓胖胖很熱心,是來自台灣的華僑。少了語言隔閡,相處起來更融洽,如回到了家。
燈熄了,河中搖擺的船倏然化成一方扁舟,一抹白影立在半空中。
「鬼判,你越界了。」
船夫模樣一換,無情的俊美男子立現。
「夜神,好久不見——」
一頭金髮的夜神眼含不悅。「你有沒有搞錯?你是東方的陰官,跑到我們西方來搗亂。」
「神鬼本一家,何必分東西。」不都是一種信仰。
夜神呻罵道:「誰跟你這個死人頭是一家,沒事快滾回地府。」看到他就有氣。
「你還在記仇呀!夜神。」沒見過這麼小氣的神。
「別對我笑,偷竊者。」偷了他心愛的鬼。
鬼判笑了笑,故意惹惱他。「阿芙兒喜歡我又不是我的錯。」
「你還敢說,都是你那張臉惹得我的阿芙兒變心。」可恨的東方鬼。
「你的?!」
鬼判好笑地揚揚眉。
阿芙兒是精靈界的小花精,原本和夜神是一對相戀百年的情侶,兩人瞞著上界偷偷來往。
誰知一日他送返幾位西方的魂魄予夜神,一旁的小花精見著他便生了愛意,神魂顛倒的迷上他,從此拋棄舊愛。
幸好五界各有定律,她無法進入地府,否則肯定鬧得神鬼不歡。
「哼!討厭的傢伙,你在扭改人類的命數。」天命不可違。
「沒辦法,誰叫我欠她一筆債。」一筆積欠千年的債。
「一個人類?!」夜神輕蔑的一嗤。
最後一個了。「她前世是蓮花仙子。」
「原來……嚙,你還債還到西方來,一點都不尊重我。」差點被他軟化,這個鬼。
「事出突然,請見諒!」不過變了片鈍片,使點小法開門。而且她的命數是遭火劫,雖然不致喪命,但容貌全毀,從此心性大變,為惡人世間。
他出手算是功德一件,挽救大多數的蒼生,不應有過。
「做作。」
鬼判望了望無聲的房間。「我知道你嫉妒我。」
「我嫉妒你個鬼……喂!別走,我還沒罵夠……」一道黑影追著白光而去,消失在威尼斯的天空。
黑夜來臨,罪惡蠢動。
在何水蓮和唐雲巧逃走不到一個小時,黛兒已想好千百種折磨人的方法,個個殘忍而無人性。
敢跟她槍男人也不先秤秤份量,落在她手裡休想有好日子過。
「黛兒小姐,拉斯維加斯那邊已鬧得天翻地覆,你還是放了人吧!」段天桓不好惹,只怕落得兩敗俱傷。
「閉嘴,我的事輪不到你教訓。」一揚鞭,黛兒在他臉上留下一道疤痕。
洛克斯不覺得痛的抹去血絲。「是,黛兒小姐。」
他是黛兒的貼身保鏢,但是實際上卻是她的打手兼床伴,當她找不到男人上床時,他就得奉命陪她玩一夜。
「那個女人你玩過了嗎?」最好把她玩到半死不活。
「沒有。」
她生氣的沉下臉,「為什麼不玩,你管她是聖女供著呀!」
「不,有兩個。」他得問清楚,以免得罪脾氣反覆的小姐。
「誰叫你抓來兩個,我只要桓哥喜歡的那個婊子。」一群笨蛋,抓個人也會出錯。
踩著重重的腳步,她帶領一堆手下往廢棄屋子走去。
洛克斯解釋道:「因為她們兩個是一起跑。」自然一起擒來。
「哼!你交上佈了,兩個湊一雙。你不會和兄弟樂一樂。幹麼到手的肥肉不吃。」
真是豬一頭。以前那些不自量力的女人不都被他玩得痛不欲生,幾乎要斷了氣,他在客氣什麼,難道不曉得她最恨環繞在桓哥身邊的女人。多次派人去警告、恐嚇,甚至在車子上做了手腳,卻總是整不垮那個踐女,她快氣炸了。
這回要不是父親有事要她先回意大利失去了機會,不然在飛機上她會命人玩死她,然後將屍體往大海一扔,一乾二淨,且沒人知曉是她下的手。
再神氣給她瞧瞧,還不是待宰的羔半,任由她一刀一刀的凌遲,最好割得她體無完膚方能消她的氣。
「黛兒小姐,段老大會諒解嗎?」洛克斯擔心小姐會玩過頭。
黛兒微微一吶,「他……他不敢對我怎樣吧!我父親不會讓他動我。」
憑借這一點,她畏縮的膽子又大了些。
「我看不見得。消息傳開,段天桓正像瘋了似的找人,所有賭場的手下及員工無一缺席,誓要將整個賭場翻覆,只為了一個女人。」紐斯維加斯陷入比先前大停電更大的恐慌,發了狠的男人像頭受傷的狼,拚命以噬人狼牙撕咬可疑目標,搞得人心惶惶,賭客卻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