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紫苑微笑不減的道:「玫瑰,冷靜點,保持笑容,等我處理完她才輪到你。」敢算計她,實在夠膽。
「紫苑,你的花冠歪了。」顯然氣得不輕。
站在溫柔榮莉身邊的霍香薊笑得很假。
「香香,你的花束捏扁了。」何水蓮接著又道。
「茉莉,還是你最夠朋友,其他人呀……」
「閉嘴——」
三道怒火直射一股恬靜淡笑的陰謀者。
多麼令人感動的一刻,至球轉播她們五人盛大的婚禮,只有當事人以為是宣傳用,不知何水蓮早已做好安排,連牧師都請了來。
影劇版、國際版、經濟版,甚至社會版和休閒版都來爭相搶拍鏡頭,以期得到第一手資料。
五對晶燦似陽的新人迎向漫天花雨,以拉丁文主婚的德籍牧師念著他們聽不懂的語音,唯有稍有涉獵拉丁文的黎紫苑聽出一些端倪,臉色難看得想殺人。
在媒體的烘抬下,她們被迫說出誓言,一對對照照發亮的婚戒由五位唱詩班的小天使呈上。
面對五張可愛的小臉,誰狠得下心去拒絕,不甘不願地任由鑲鑽戒指套入無名指,笑得最開懷的當屬五位新郎相,原來娶妻是如此輕易,包括「二度」結婚的白向倫。
「水蓮花,你好樣的,我記下了。」黎紫苑是唯一得知真相的人,在前十分鐘。
何水蓮笑挽著她的手接受拍照。「十年前我的介入使你的感情生變,現在我要將你的全還給你,一場遲來十年的婚禮。」
「你……」黎紫苑感動得說不出話來。
禮炮聲拉響,優美的音樂一起,一字排開的記者或站、或蹲、或趴地等著拍攝歷史性的婚禮的身後圍觀的賓客屏著氣息。一剪——落下。鼓掌聲立起。
「噢!忘了告訴你們一聲,一對名家打造的鑽戒一百萬美金,待會我會把帳單給你們,記得去付。」
何水蓮的一番話引起眾憤,怯生生的白茉莉呼德地說:「我沒有那麼多的錢。」
何水蓮搖手要她安心,「紫苑很有錢,我會把你的那一份寄給她,不用擔心。」有錢不花是罪過。
「水蓮花,我以為五個人當中就屬我最狡猾,沒想到你才是隱其鋒的高人。」笑得有點認命的黎紫苑說道。
「師父領進門,修行在個人,我是跟你學的。」何水蓮將責任完全推卸。
直到此刻,大家才從黎紫苑口中得知被算計,如波似潮的怒火直衝向何水蓮,她急中生智的率先拋丟捧花,其他人在鼓噪的人聲中無奈地跟著一擲。
歡笑聲淹沒了一切,直到她們回頭想找人算帳,她早已偕夫逃難去。
「蓮,我愛你。」
「老公,我也愛你。」
一對結婚六年的夫妻終於在世人見證下正名,思恩愛愛躲在飯店頂樓的總統套間溫存,不間俗事。
一池的白蓮花迎著陽光照搖。
春光乍現,夏意來襲。
「我說少槐呀!你好像很不滿我給你的新職位。」躺在病床上,何老夫人望著電視螢幕笑道。
游少槐扯扯勒得他快不能呼吸的頜帶,結巴的說:「沒……沒有,我很滿意。」
「是嗎?我看你老是繃著一張臉,是不是身體不舒服,有病要趁早醫。」好美的蓮兒,其適合白紗。
「我的身體很健康,老夫人。」只是自由被剝奪了。
看人家一對對新人笑得多開心呀!他這個新任的董事長卻不得閒,每天依然有處理不完的工作。開不完的會,連和總經理約會的時間都沒有。在何家老太后的專制干預下,唐雲巧陞官了,目前是忙碌的連鎖飯店總經理,和他一樣累得像條狗。
「叫我奶奶,你也是何家子孫。」
「嚏?奶……奶奶。」他硬著頭皮喊得苦澀。
天呀!他寧可繼續被蔑視,也不要被過度關愛,他的自由呵!飛得好高好遠,怎麼都觸不著。
鳴!他要結婚啦!
何老夫人冷笑地凝視他,「改天到唐家提親,你該討個老婆了。」
「謝太后恩典。」他太高興了,喜出望外地呼出令人尷尬的稱號。
「太后?!」
「啊,喔……呵呵呵!」游少槐不好意思的笑笑,引來其他人的好笑聲。
「媽,你這太后可當得真有威嚴。」唐香蘭溫婉的椰偷著。
「是呀!我是太后,你們這些皇親國威可得小心點伺候,不然推出午門斬首。」何老夫人一本正經的說道。
「是。」溫暖的風輕拂過每一個人的心,笑聲化解多年的恩恩怨怨,天空是一片蔚藍無雲。
原來開啟另一扇窗的視野是如此廣闊,而身後名為妒恨的小窗悄然關上。
愛,直久不變。
直到永遠……永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