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人靜時,她最想念的不是家人,而是同窗六載,、相交八年的四位好朋友。
若不是因為那件事,五人不會起隙怨各分西東,除了念舊的白茉莉外,她偶爾會在國外的酒會遇上已成飯店繼承人的何水蓮,閒聊兩句又兜不出舊傷口,久而久之情感竟也淡了。
而金玫瑰對霍家的恨意波及到她身上,早就拒絕她的問候,兩人形同陌路,實非她所願。
一切的根由皆來自那場情傷。
「行行好,我的袁大牌,這場記者會不能取消呀!你就看我一次面子出席好
「陶大姐,我真的有急事,代我向記者和迷哥、迷姐們道聲歉,說我身子不適好了。」
陶樂是她的經紀人兼私人保母,打從她一出道就跟著她,在圈內是有名的超級大八卦台,對每個明星的緋聞和私事如數家珍,比本人知之更詳,有些人背地裡稱她陶大炮。
「你想害死我呀!」陶樂拔尖嗓音地嚷嚷。
「你的健康可是我的責任,上回拍MTV音樂帶你不小心曬傷,網路、信件爭相罵我不盡責,差點要雞蛋伺候。」
平日她誇張的表演總會逗笑霍香薊,可今日霍香薊真的沒精神應付,矛盾的心情七上八下,不知所措。
一方是知交好友,一方是血緣至親,她兩相為難。
「瞧你悶悶不樂地,從機場入境後就不對勁到現在,讓我一顆心老揪著,有什麼心事吐一吐,我可是最佳的垃圾桶。」
也是最快的傳送電台。霍香薊暗自補了句。
「沒什麼,我只是好久沒和大哥見面,想去看看他。」
「不急於一時嘛!你那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的花心大哥上報率不比你差,看報紙就好了。」
「他以前不是這樣,大哥曾經很專情的。」可是她知道沒人會相信。
果真——
陶樂笑得抱肚子蹲在地上。「你別說笑話了,你大哥的風流史足以寫滿一本中國史。」
「你不懂的。」
慨然一歎,霍香薊並不想解釋太多,大哥之所以冷血、無情,玩弄上流人士的千金小姐,全是母親的一念之差所造,造成他今日的濫情。
看起來他是台北最風流的浪子,其實誰又知曉他有一顆最癡情的心,只是冷凍了。
「哎呀!別提你的散『精』大哥,記者會千萬開不得天窗耶!你就好心點……」
她心意已決地打斷陶樂的話,「陶大姐,一切拜託,我先走了。」
一說完,霍香薊不做任何偽裝地坐上私人轎車,吩咐司機開往霍氏企業,留下直跳腳的陶樂。
霍氏企業總經理辦公室
下午三點,美麗年輕的女秘書杜曉媚不在座位上,她正張開大腿跨坐在總經理辦公桌上呻吟,半褪的絲質襯衫裹不住彈蹦而出的碩大乳房。
短而撩人的兩片裙落在地上,黑色的蕾絲內褲連同縷花吊帶襪正掛在她的左腳足踝上。
如此活色生香的畫面,一點也激不起一臉冷峻男子的慾望,他用視若無睹的冷漠眼神在她體內衝刺,等著一份心碎。
「好呀!你這個死狐狸精敢搶我的男人,我非撕了你那張臉不可。」
突然破門而入的美艷女子不分青紅皂白地抓起東西就扔,不顧兩人半赤裸仍結合在一起的身體,氣得咬牙切齒猛將快達高潮的杜曉媚扯離。
她以佔有性的姿態勾住男子的手臂,另一手輕輕地撫握他的陽剛,用妖燒的身子挑弄,並蹲下去用嘴含住。
「總經理,她……」杜曉媚兩眼含淚,受傷地看著他無動於衷的接受,好像誰都可以,只要對象是女人。
「女人只有一種用處,我早就告訴過你。」霍玉薊用力按住美艷女子的頭,在她口中抽動。
「可是我以為……以為你是愛我的。」她心中的悸動猶在,他怎能翻臉無情?
「愛?!」他嗤笑地脾視杜曉媚。「像你們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千金小姐,只配當我的玩具。」
「你怎麼知道我是……」杜曉媚微微一驚,感到心很痛。
他冷笑將精液射入美艷女子口中。「我媽的老把戲,她知道我喜歡玩那些自視甚高的處女千金。」
「不,不會的,霍伯母她……」杜曉媚掩著臉低泣,不相信自已被利用。
原本她在加州修企業管理,無意間瞧見他在報上的照片而一見傾心,透過一心急著想抱孫子的霍伯母牽線,她來到台灣,成為他的貼身秘書。
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,他們有了親密關係,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,也是她唯一執意托付終身的男人。
交往……應該說維持了近三個月的性關係,她滿心歡欣地向兩家家長透露此一喜訊,以為兩人終可踏上紅毯的另一端。
誰知——
雲端的終點竟是地獄。
「別把我媽掛在口中,她的意見向來和我相孛,她喜歡的人我一定要毀滅,誰教你太不知羞了。」
「我不知羞?」杜曉媚刷地臉色一白。「我只是用生命去愛你呀!」
霍玉薊走到窗口用手一指,「把你偉大的愛秀給上帝看,跳下去證明你的愛不假。」
「我……」天呀!他好狠的心,那是二十七樓吶!
「不敢是吧!我早料到你們這些千金小姐沒膽,只會口頭上說些體面話。」他十足的瞧不起她的懦弱。
若換成是「她」,剛硬的個性受不得些許貶損,二話不說便會往下跳……霍玉薊面無表情地搖搖頭,將苦澀往肚裡吞。
「她」恨吧!所以一走十年了無音訊,斷了和台灣的臍帶遠走他鄉。
「好,我跳。」杜曉媚鼓起勇氣靠近窗邊。
霍玉薊冷笑地朝美艷女子說道:「你,幫她拿把椅子來,免得她腳不夠長,跨不過去。」
「我……」美艷女子怕得要命。
她也是他口中的千金小姐,兩人交往快半年,她知道自己並不是他唯一的女人,可是她甘心成為玩物,和眾多千金小姐共享他。
但是要她眼睜睜地看人從高樓往下跳,還是不免心驚膽戰,手心冒起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