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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 頁

 

  中介龐先生把其中一份合約交給她保管。「鑰匙就交給你了。有任何問題,隨時打電話給我,我一定會全力解決。」

  「謝謝。」夢娣開心接下亮晃晃的鑰匙,笑靨如花。

  老天爺還是待她不薄,還是眷顧她的。

  *** *** ***

  搬家當天,多虧「活夢之境」舞劇團的同仁鼎力相助,夢娣才得以順利住進如夢境般的花園洋房。

  轉眼間,她已經住了一星期,愛極了幽靜雅致的環境,就算要她足不出戶也甘之如飴。

  聽說,還有另一個人會住進來,可是她卻始終沒見到分租的室友。

  夢娣收回思緒,望向牆上的鐘,時間一分一秒流逝,她陷入進退兩難的困境。

  今天早上從醫院複診回家,醫生嚴厲的警告不斷在她腦海中迴盪——

  「你要是再不好好休息,小心你的腳廢掉,想跳也沒得跳!」

  她的心情十分低落沉重,既煩惱愈加嚴重的腳傷,也為生活費和母親龐大的醫療、安養費憂心不已。

  她想兼顧現實與夢想的信念,是不是太貪心了?

  「去還是不去?」夢娣喃喃自語,掙扎了大半天還是難以取捨,腦袋簡直快爆炸了。

  她的年紀尚輕,可以省吃儉用、餓個幾頓不打緊,可是母親需要的各種花費不能少,向舞劇團請假扣除的薪資,必須仰賴打工貼補回來才行。

  夢娣終於說服了自己,緩緩離開沙發,以相當遲緩的速度走回臥室更換衣物,整理儀容。

  隱約間,她好像聽到外頭有些動靜,像是金屬碰撞玻璃的清脆聲響。

  她先是一怔,隨後直覺的猜想,可能是「傳說中」那位室友來報到了。

  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?她充滿期待。

  整裝完畢,夢娣踱至客廳,最後在落地窗前發現一道修長的男性背影。

  不會吧?室友居然是男的?她睜大美眸,吃驚不已。

  這麼重要的事,中介龐先生怎麼沒事先告知?雖然她沒能力毀約,也應該早點讓她知道,好有心理準備呀!

  如今,追究室友是男是女都無濟於事,但願對方不要是個邋遢骯髒的男人,或是男女關係混亂的花花公子。

  「呃……先生,你好,請問你也是這裡的房客嗎?」夢娣出聲,和善地問。

  窗前的男人收回視線,繼而轉身面向她。

  兩人四目相接的瞬間,夢娣的心陡然漏跳半拍,因過度驚訝而喪失說話能力。

  男人冷冷睇住她呆滯的神情,間隔好一會,才啟齒道:「住得還習慣嗎?」平穩的語氣有著連自己都不明白的情感。

  夢娣當機的腦袋稍微恢復運轉,但激盪的情緒仍處於顛峰,沒有平息的跡象。「滕……滕先生?!」她努力思索他出現在此的合理性與可能性。

  滕洛看穿她的疑慮,卻不打算主動說明。

  「你……難道你就是屋主?」夢娣依他富家少爺的身份,做出這樣的推敲。

  滕洛未置一詞。

  「你這個人真的很沒有禮貌耶!麻煩你動一下尊口,有那麼困難嗎?」夢娣板起嬌顏,體內的正義感作祟,忍不住糾正他的傲慢。

  滕洛的表情很淡,彷彿無聲默許她用不馴的態度對他說話。

  見他無關痛癢,沒多大反應,甚至不曉得有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,夢娣擰起秀眉,輕輕啐了聲:「怪人!」

  他沉默著,可是凝視她的眼神很深沉。

  夢娣迎視他的目光,眉心攏得更緊。

  她分辨不清,他的黑眸裡流動的是怎樣的情緒?好像一片空無一物的荒漠,又好像積壓著某種秘密,引人探究。

  癟了癟嘴,夢娣收斂心神。現在不是研究他的時候,打工的時間快到了,她必須馬上出門。

  當她越過他身邊,滕洛冷不防開口。「你不必去咖啡店打工了。」他彷彿有讀心術似的,掌握著她的行動。

  夢娣猶如被下了定身咒,雙腳釘在原地,停滯片刻,她赫然轉身。「你……什麼意思?」她提高音量,很難保持鎮定。

  「我說得不夠清楚嗎?」滕洛的語氣冷若冰霜,難得說得更多。「今天起,你被咖啡店除名了,去了也只是做白工。」

  她的思緒一陣空白,接下來轉為氣憤。「滕先生,你憑什麼這麼斷言?有沒有被除名,難道我自己不知道?」她沒好氣的詰問他。

  「你不妨打電話問問。」他直接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她,全黑的機身透著冷光,跟他冷酷的性格如出一轍。

  遲疑了會,夢娣接過他提供的昂貴手機,半信半疑地撥了咖啡店的號碼。

  與她對話的,是店長李光明。「對,你好好養傷,你也不希望往後都不能跳舞吧?之前的工資還是會匯到你的戶頭,等你的腳傷痊癒,我再請你吃飯。」

  「這是何時決定的事?要辭退我的話,應該提早告訴我,這麼突然,我不能接受。」夢娣盡量保持心平氣和的口吻,然而倔強的表情仍透露出她的不悅。

  「我也是不久前才被總公司的人通知,抱歉,我作不了主。」李光明歉疚道。

  夢娣瞭解他的為人,也聽得出他的無奈,不忍再為難他。「對不起,耽誤你的時間,這段日子以來,謝謝你的照顧。」她語調感性。

  掛斷電話後,她微微紅了眼眶。

  雖然只是打工性質,可是她真心喜歡那個洋溢著咖啡香,和濃厚人情味的溫馨場所,突然從員工名單中被剔除,夢娣既失落又難過。

  重感情的她,心情跌落谷底,不禁眉頭深鎖,嬌甜的臉蛋失去光采。忽然,她想起了什麼,猛然抬頭瞪住高她許多的男人。

  「滕先生,為什麼你會曉得我被開除的事?難道跟你有關?」她咄咄逼人,無法掩飾內心翻騰的怒濤。

  滕洛睇住她慍怒的面容、以及泛紅的雙眼,神情淡然,彷彿事不關己。「你必須好好養傷。」乍聽之下顯得答非所問,實則蘊含罕見的關懷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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