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……」
突然,一陣刺痛襲向胤的大腦,當場痛不欲生的白了臉,冷汗直淌。
「胤哥哥,你怎麼了?」驚慌不已的趙曉風連忙扶他坐在大石上。
「痛!」他勉強的擠出一句。
她急得快哭了,「我去叫人來幫忙。」
「不……」他痛得快失去知覺的緊抓住她的手腕。
「胤哥哥你別嚇我,曉曉會怕。」他的臉色好慘白,像死人一樣。
「曉……乖……」
強烈的劇痛幾乎要撕裂他的頭,胤發狂似地扯著自己的發,指上有斑斑血跡
他對天狂嘯,舉止瘋癲,眼神失去焦距地微露癡呆狀,無理智地推倒任何想拉住他的人,力壯如牛。
趙曉風拉不住他的跌在地,肘邊擦到石礫破了皮,染紅了絲織官衣。
「不要呀!胤哥哥,你會傷到自己。」為什麼會這樣?
此時,聽聞異響的眾人紛至,尹殿安和王羽拚命的阻止胤自傷,而一干侍衛、宮女、太監們皆驚得不知所措,個個瞠大惶恐的眼,以防護之姿圍成半圓。
胤似乎變了個人,拔起侍衛的劍就亂揮亂砍,心急如焚的趙曉風想去搶下他的劍,可他內力一使,便強震開尹殿安和王羽的拉扯,只差半分就劈向他心愛女子的正面。
征愕的宋憐星根本救不了她,胤的武功比她好太多了。
突然一道白綾凌空而至,捲走了險成劍下亡魂的人兒,而另一道白影則迅速地奪劍點穴,接住胤一倒的身體。
「煒烈貝勒——」
「男姐姐——」
???
即使在鋒、煒烈、棣樊及海灘強力的壓制下,仍有小道消息傳出太和殿,鬧得後宮紛擾不已,互相交頭接耳地低聲傳道二阿哥瘋了。
皇上親自去探視,太醫也換了不下十數位,皆無人能診其病因,只是搖頭歎氣地向康熙爺告罪,千篇一律是——老臣無能。
天下之大,竟無人能解皇太子的瘋症,叫人唏吁。
「鄭可男,你到底瞧出是什麼毛病沒有?一根一根的銀針扎得人心慌。」
冷眼一射,鄭可男拔出一根銀針探查。「我是女諸葛不是女神醫,鋒貝勒未免太抬舉我。」
她急忙趕回是為了小師妹的貞操,不是為治二阿哥的病,他真當她會妙手回春不成……
沒毒?
怪哉!二阿哥的氣血橫行逆流,奇經穴位為之轉移,本該是中毒或受重創之跡象,但是他身上既無傷亦無毒,真叫人匪夷所思。
「端儀郡主,你在江湖走動必見多識廣,可有腹案?」憂心仲仲的海灝不免問道。
「天下武學何止千百種,為難人也請有個分寸。」別當她是救命神仙。
「但是你會銀針探穴,多少有個譜在。」是誰下的毒手呢?
大阿哥?八阿哥?還是四阿哥?
她輕歎了一口氣,在胤耳後扎入一針,「治標不治本,僅能壓抑他氣血充腦,狂性大作而已。」
煒烈也感焦心地道:「男兒,我知道你心中有幾個可疑目標,說來聽聽吧。」知妻莫若夫。
「烈,苗疆有一教派擅養蠱以控制人心,而蠱毒無形無色,除了施蠱者無人能破。另外,西域有一邪僧專門以鈴聲奪魂,百里之內能操縱其意志,不過……」
喝了口茶,鄭可男慢條斯理地翻看胤的眼球。
「拜託,都什麼時候了還吊胃口?」爾雅溫儒的棣樊急得失了鎮定。
「我擔心是山西白雲觀的茅山道士玩的把戲,下咒施法逼瘋二阿哥,從此不再清醒。」
「你……你是說……爺兒將瘋癲一生?」
鄭可男苦笑的塞了粒以天山雪蓮煉製的丹藥,施以內力催化流入胤喉中入胃。
瞧瞧曾經是意氣風發的二阿哥,如今像個活死人似的躺了三日,若不是胸口還有微弱起伏,誰知曉他仍一息尚存的活著。
風旋兒連續數日未合眼地守著他,是憐星看不下去她硬撐的醜樣,一掌劈暈她,現在躺在另張床休息,沒十二個時辰是醒不了。
「四位貝勒若想二阿哥復原,最好找到施法者,取回二阿哥的生辰八字和被施法的貼身物。」
「例如?」
「頭髮、指甲、血塊、有靈氣的玉k,或是跟在他身邊超過十年不離身的飾物。」
她邊說邊抽出剛紮在胤耳後的銀針,從懷中掏出一烏黑小瓶放在他鼻下一嗅,不一會兒工夫,人已悠悠醒來。
「爺兒醒了。」
四行興奮地圍靠至床邊,狂張不馴的動作差點把鄭可男擠扁。
所幸她相公煒烈在高興之餘,不忘以眼角注視妻子,及時伸出一手相護,將她擁入懷中。
胤緩緩睜開眼睛,虛弱的一笑,「你們……回來了?」
「再不回來,你會把命玩掉。」輕喟一聲的海灝親身扶他背靠著床頭半坐。
「我怎麼了?總覺得虛脫無力。」連抬個手臂都嫌沉重。
「你瘋了。」
一語既出,鄭可男如願以償的接受各方瞪視,她在挾怨以報。
「我瘋了?」他當她是開玩笑,無傷大雅,「是我中毒了還是遭人暗算?」
「瘋了就是瘋了,別天真地自找借口。」忘得一乾二淨倒是省事。
「男兒。」
「鄭可男——」
「端儀郡主——」
「男姐姐。」
咦!她……「風旋兒,你怎麼……起來了?」還不到三個時辰。
「我擔心胤哥哥。」好過分,人家不累嘛!幹麼劈她一掌疼死人了。
在胤以眼神示意下,四個魁梧的大男人讓出一個位置讓趙曉風容身。
「愛情的力量真偉大,我小看你了。」鄭可男以略帶激賞的語氣說道。
「男姐姐,胤哥哥沒事了吧?」他臉色蒼白得好像沒元氣。
沒事?說得真輕鬆,「現在沒事。」
四位貝勒都聽出她話中的意思,唯獨那對情侶旁若無人地手心相握依偎在一起。
「海灝,你有話要說?」眼一睨,胤看出眾人眼底的憂慮。
莫非他傷得重?
「呃……我想堂兄還是多休息,把心放寬別胡思亂想。」他言盡於此。
「鋒,你們是不是有事瞞我?」不對勁,為何他們一個個不敢在視他的眼。
「沒有,你多慮了。」他倏地一眼看向窗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