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狂情阿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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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9 頁

 

  其實,他是自私地為自己而不是為大皇兄報仇,手足之情在他眼中遠不及帝位的千萬分之一。

  少了一個競爭對手他就多一份希望,手腕一反轉,胤舉劍刺向大皇兄,但卻被他機伶的閃過,左肩劃了一道好大的口子,噴血不止。

  「八皇弟,你想殺我?」

  胤冷笑的提著劍,「除去了二皇兄,放眼皇子中就只有你和四皇兄會擋道,不殺你,我寢食難安。」

  「你夠狠——」胤防備地瞪視欲取他性命的八皇弟。

  就在兩人欲放手一搏互攻時,幾個小道童喳呼著布縫人偶不見了,他們才暫緩對峙的奔往暗室外應付黑衣人。

  塔拉此時已奔到暗室口,一腳正要跨出去,但感腰腹突然一疼,她低頭一瞧,一根尖銳法器刺入她身體,另一頭圓錐握在一雙嫩白小手上。

  「玉奴兒,你……」

  「我說過不會如你意的,瘋了的二阿哥才會屬於我。」她的眼神狂亂而帶著些許迷戀。

  「你真是……瘋了。」她揚手一揮利劍,痛下殺意地抹向玉奴兒跳動的頸脈。

  玉奴兒怔愕地鬆開手,摸摸早來到的死亡之血,「我還不……不能死、不能死……」

  她抽動的身子緩慢地接近地面,口中不斷呢喃,然後,聲音漸歇,終至無語。

  「留下人偶——」

  胤的吼聲近在耳旁,失血過多的塔拉奮力一躍,顛躓的離開暗室,趁著昏暗夜色在她早已摸熟的地形中逃逸,毫不遲疑地奔向太和殿。

  在她的執著中,血,流成一道長長的夜花。

  「用不著追了,兩位阿哥。」

  「為什麼?」捂著傷口,胤眉頭一皺的問道。

  「因為我已在人偶上施了法,沒有破解方式等於無物,白費一場工夫。」匆忙穿上道袍的長春道長撩撩一臉長鬚。

  「原來如此。」

  胤一喝,調回追趕的侍衛軍,眼底有著得意,皇太子之位唾手可得,只要再除去……

  胤像是有感應似的,背脊一栗,心寒的回頭一視,瞧見八皇弟噬血的目光,他知道該計劃下一步了,肩頭的血不能白流,定要他付出代價。

  各懷鬼胎的親手足面色一冷,腦中陰狠地轉著惡毒詭計,全為穩固自己地位而殘酷。

  ???

  時日漸漸逼近,太和殿宛如死寂的抑鬱不聞人氣,肅穆的氣氛蔓延四處,人人冷凝著一張臉,像是送葬。

  雕工華美的大床上躺著當朝皇太子,他薄弱的呼吸似在數著日子,兩頰明顯的凹陷,顴骨尖凸無肉,髮色日見枯黃失去光彩。

  微微龜裂的嘴唇有些烏色,而眉宇之間但見沉鬱,即使昏睡中亦舒展不開心底憂慮,叫人看了傷心。

  「煒烈在搞什麼鬼?要他辦件小事比鑽老婆裙子還難。」都過了五天,探子營的精銳莫非虛有其名?

  「鋒,別自亂陣腳,小心女諸葛損你。」同樣焦慮的海灝輕聲一喟。

  「哼!女人。」

  海灝苦笑的揉揉發疼的頭,「你又不是不曉得她的狡詐,說不定心一狠,就煽動我們娘子出走。」

  「她敢?」上回要不是攔得早,他就成了「棄」夫。

  「你說她敢不敢?」一個寧可以身殉義救友的剛烈女子,天底下沒有她不敢之事。

  鋒氣結的冷哼一聲,大步地走向殿外眺望,旋即失望的踱回內殿。

  「別提端儀郡主了,那個笨女人是怎麼回事?爺真瞧上了她?」不解的棣樊苦惱愛妻老是往鋒貝勒府跑。

  「你說趙曉風?」

  「天下有比她更蠢的姑娘嗎?」大概只有夢雪能和她較勁。

  不過,此話不能當著海灝面前提。

  海灝眼尖地道:「棣樊,我看見你的眼神在取笑我的少福晉。」眼睛是瞞不了人的!

  棣樊嘴角牽動了下,「我……呃,你多心了。」娶妻如此,海灝的心思被磨細了。

  「也許吧!」海灝笑了一笑,神色一黯,「爺是喜愛趙姑娘,可是……」

  先是身份上的問題,再著是爺兒發瘋一事,兩人的情路多乖舛,走得崎嶇,不知有否白首之緣。

  棣樊仍不苟同,「爺的眼光未免太差了,怎麼會挑中女諸葛的小師妹?」而且小師妹之下還有一個更令人發火的小師妹。

  「你的蝶希在世人眼中是個異類,可在你心底卻是人間難得的至寶。」同理可證,爺兒何嘗不是這般。

  「不一樣,我愛蝶兒……」棣樊恍然一悟,「你說爺不是單純喜愛她的天真,而是愛?」

  海灝沉重地點點頭,「爺陷下去了,如你、我一般多情。」

  「唉!五行一碰到情愛全亂了套,個個卸下尊貴身份向愛屈服。」他的翩翩蝴蝶如今飛到哪座貝勒府棲息?

  恪恭郡王府?臨宣王府?還是鋒貝勒府呢?

  「棣樊,你悲夠了春秋沒有,爺還躺在床上等著解咒法。」盡說些折損男子氣概的事,他寧可帶兵上陣打戰,也不願苦思無策的空等待。

  坐立難安的鋒再一次走向殿外,急躁的心難以平復。

  在戰場上,他可以大刀闊斧的砍掉敵人首級而不眨眼,但是對於邪法妖術他是一竅不通,唯有坐困愁城地期待奇跡出現。

  「我們也急呀,但是煒烈還沒傳回好消息。」棣樊對著他的背影說道。

  「是嗎?那他還有閒情逸致和女人在花前月下談情說愛?」鋒眼一瞇,黑暗中看不清女子面容。

  但可肯定不是鄭可男,身形不符。

  「你看錯了吧?八成是侍衛和宮女偷情。」海灝站在他身後一觀。

  棣樊也在後頭仰首觀望,「就是呀,煒烈那婆娘子可潑辣得很,他哪敢……咦!還真是他耶。」得找地方避難,免得掃到七尺白綾。

  才一說完,煒烈懷中橫抱個氣若游絲,臉色白得像鬼的女子走近,二話不說地掠過晾在殿口的三尊木雞,直奔內殿。

  沒有溫情,只是一般對待手下的動作,他將人置於接近胤床鋪邊的軟榻上。

  「煒烈,你太放肆了,把外邊私養的寵姬帶進宮,端儀郡主知情的話……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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