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以魄的功力,要閃過一支冷箭應該不是難事,其中絕對有問題!
難道魄之所以無法閃過那支箭,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?
「軒轅,我看這事得等魄清醒了再說。」
「這……」軒轅極天猶豫著。照他所想,應該立即砍了她的腦袋,好替自己的兄弟報仇!但偏偏聞人翻雲看起來挺堅持的,他也只好讓步,朝著門外揚聲喊道:「好吧,來人啊!把柳雪缽打入大牢。」眾侍衛得令,持刀將她團圍住。
「等、等一下!」她不能被關啊!她還得趕回令狐家,向令狐大哥解釋清楚,免得他誤會了自己移情別戀。
「是該等一下。」聞人翻雲也跟著出聲。
「還等什麼?」只是關起來,沒有立即正法已經是格外開恩,誰知柳雪缽不識好歹,就連好友也跟著阻止。
「我的意思是,既然魄的傷她脫不了干係,那麼就由她來負責照顧他,若在她的照拂下,魄出了差錯,那麼她也不必關了,直接殺了了事。」
「這是什麼見鬼的建議啊?」向來沉默寡言的勾魂也忍不住開口啐道。聞人竟然建議讓柳雪缽這個始作俑者去照顧魄!那不是請鬼拿藥單嗎?
「就是說啊!」不只勾魂不贊成,被點名的柳雪缽也急忙反對。
方纔御醫已經說得很清楚,令狐魄能不能活得下來,得看他的造化。
要是他一命嗚呼去見閻王,她不是跳入黃河也洗不清了?
「閉嘴!」軒轅極天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,原本因為令狐魄的傾心而對她有了好印象,這下全化為烏有。他兄弟有啥不好?她幹麼一副拚了命想要逃之天天的模樣啊!
轉念一想,聞人向來精明,從來不做對己無利之事,要是他會這麼建議,一定有他的道理。
「好,就照聞人的意思,留你下來伺候魄,若是他有任何差池,朕就唯你是問!」
「可是……」聽到皇令,一臉愁苦的柳雪缽還來不及抗議,勾魂已經先一步開口。
「這樣好嗎?」聞人翻雲上前拍拍他的肩頭,然後示意他看向某個方向,又在他的耳中咕噥了幾句。
原本還要反對的勾魂立時住了嘴,不再多言。
瞧那手,饒是已經命在旦夕了都不肯放開,看來,魄這次是栽了。既然如此,他願意再給柳雪缽一個機會。若是她再不識好歹,就別怪他不留情面了。
「好吧!」簡單兩個字就像喪鐘,柳雪缽在心裡哀叫。完了,這下真的完了!御賜的丫鬟!
這是她的最新身份,就因為皇上的一句話,她哪兒也去不了。
這出乎意料的發展,讓柳雪缽氣得鼓起腮幫子,努力地瞪著令狐魄。
這是她第一次這般認真的瞧著他,說實在的,他長得滿俊美的,只要他願意,勾起那邪魅的笑容,怕天下的女子都得拜倒在他的面前。
只可惜他的心思詭譎而怪異,渾身上下散發著危險的味道,任何人只要有點頭腦,都應該要徹底的遠離他。
沾染上了就是麻煩呵!
她想走,偏偏老天爺捉弄人,如今她被困在這座御賜的大宅院裡,而且還得守著他,直到他撿回小命為止。唉!
「幹麼擠眉弄眼的,醜死了!」虛弱嗓音冷不防響起,儘管臉色蒼白,可是說出口的話卻依然足以氣死人。
本來,聽到昏迷中的他開口說話,她應該欣喜若狂,可他竟然說她醜?!
她雖然稱不上有著傾國傾城之姿,但好歹也算是長得明眸皓齒,而他竟然還嫌她醜!
哼!他那種假假的、完全不由衷的笑容,才是真的醜得礙眼。
「現在的你也好不到哪裡去。」沒好氣的,柳雪缽脫口叨念著,「一張臉蒼白得像是死人,明明武功不弱,竟然連區區一支飛鏢都閃不過,弄得自己要死不活的,還累得我不能回去瞧我娘,也不能去同令狐大哥解釋,你……」令狐魄本來對於她的譏諷沒有多大的反應,但一聽到令狐大哥四個字,他的臉色就開始變得有些鐵青。
「你大可以趁著我昏迷之際直接走人啊!」「你以為我不想走嗎?要不是皇上下令非要我留下來照顧不可,否則就要誅我九族,我才不想理會你這個只會趁機欺負人的壞傢伙。」盛怒之下本來就沒好話,尤其是經過了兩天的折騰,柳雪缽脫口而出的話語更不留情面。
「你的意思是一一要不是軒轅命令你留下來,你早就逃之夭夭?」瞇起了狹長的鳳眸,一股危險氣息頓時散發開來。
被憤怒沖昏頭,柳雪缽完全沒有察覺到,只是一個勁地將這段日子以來所受的驚怕一古腦的發洩出來。
「是啊,不然你以為憑你的所作所為,我有必要留下來嗎?」當初她有求於他,希望他同她回川蜀去救她娘和心上人,可是現在心上人對她產生懷疑,讓她當下決定不再求他,所以說起話來自然肆無忌憚。
再說,她才不要將自己的一生葬送在這個陰晴不定、怪裡怪氣的男人手上。
大不了玉石俱焚,她就是不要令狐大哥對她有任何誤會。
「你當真棄我如敝屣嗎?」緊抿的唇再微微往上勾,勾勒出一抹染著滄涼的淺笑。
「我……」柳雪缽本就是軟心腸的人,看著令狐魄這般模樣,她終究不忍,開口想要說些什麼。
面對她的不語,令狐魄一掃方才落寞模樣,取而代之的又是那種天不怕、地不怕的賤樣。她愈不要,他愈是想要她對自己失了心!
朝著他的「御賜丫鬟」勾了勾手,像在呼喚寵物似的。
「幹麼?」佇在原地不動,柳雪缽瞪著他問道,他以為他在叫小狗嗎?
「我現在可是你的主子,天底下有你這樣的丫鬟嗎?當心要是不小心氣死我,你和你的親朋好友全都要被砍腦袋。」威脅一向是他的拿手好戲,尤其有了軒轅的皇令在前,他更是將威脅這檔子事使得淋漓盡致。
「你……」這個該死的男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