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丹鳳銜書之邪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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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8 頁

 

  在確定前方目標物存在後,她躡手躡腳的往前邁出一步、兩步……

  「你在躲什麼?」飄忽的嗓音卻像一陣刮骨的寒風掃過她背脊,她彷彿中了定身咒,無法動彈。

  該死的!他什麼時候「飄」到她身後,為啥她毫無所覺?

  「我不是在躲你!」話才出口,她就忍不住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,簡直擺明了此地無銀三百兩嘛。

  看著她那咬著唇、懊惱不已的模樣,令狐魄不禁朗聲縱笑。

  只覺這樣的她著實可愛萬分。

  看似堅強,實則脆弱。

  看似成熟,實則有著孩子般的舉止。

  這個女人,總能在矛盾之中帶給他最大的樂趣!

  「為什麼要躲我?」朗笑之後,他終究忍不住問出他的在意。

  「我……」她想否認,但也清楚就算再怎麼否認,他也不會相信。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自己的感受,最後索性沉默以對。

  「為什麼不說話?」

  「我只是不想見你不行嗎?」被逼到牆角的柳雪缽,口不擇言地朝他吼道。

  「你忘了咱們是夫妻?」讓她輕易躲了幾天,她似乎忘了他們之間的關係,那麼他不介意提醒她一下。

  「那不過……不過就是……」

  「不過就是什麼?」他真的很想知道,他們的拜堂成親在她的心裡算什麼。

  柳雪缽欲言又止,望著他堅決的目的,終究還是開口說:「我們都知道那是一場權宜之計,只是為瞭解你身上的毒,而我則能完成自己對令狐孤的承諾,將你帶問川蜀。」

  「就只是這樣嗎?」昂然的身軀驀地朝著她逼進一步,似要以渾身的氣勢逼出她的真心話。

  「如果只是一場權宜之計,那麼你不必犧牲自己的清白,直接用你的血讓我入藥不是更簡單嗎?」他不曉得的是,即使以她的血入藥,在用藥期間,他依然要因為她的血氣和毒性相抗衡而日日承受蝕心之苦。

  最簡單的方法,卻是讓他受苦最深的方式。她很想這麼做,可是心頭卻隱隱泛著一絲的不捨與不忍。

  「要不然你以為呢?」被他的逼問逼得心浮氣躁。

  一開始,她真的並不打算用自己的清白去救他,與他成親有一大半是因為對令狐孤的態度感到心灰意冷。

  可是不知道從何時開始,她的心思卻變了!

  她的思緒開始隨著令狐魄而起伏,甚至不願他再受到一絲苦楚,所以她才會躲著他,希望能先釐清自己的心,再來決定到底該怎麼做。

  「如果我說,從一開始我娶你進門就不是因為解毒,你相信嗎?」

  「我……」柳雪缽被他那炯炯的目光看得一陣心慌。她想說她不相信,可是她知道那只是自欺欺人罷了。

  從他的種種表現,她早就知道他迎她入門並不是為了解毒,其中原由卻是她連想都不敢想的。她怕想得愈深,他們之間的糾葛就會愈深,而那並不是她所樂見的。於是她言不由衷的揚高聲調,「不是嗎?只要與我……與我……交合……你便可以擺脫那苦苦糾纏著你的痛苦,娶我是最簡單的方式。」

  「當然不是,我會迎你入門,是因為你吸引我,一開始是你的笨,再來是你的忠心,最後……則是你整個人,我想我早不知何時就愛上了你。」頭一次,他毫不保留地說出自己的心意。聽了他的話,柳雪缽卻慌了。

  「你胡說!你才不是因為愛上我,你只是為了解毒。」猛地搖頭,她拒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。

  令狐魄卻不讓她逃避,拉開了她搗住耳朵的手,很認真的說:「你知道我一向不在意生死,如果不是不經意愛上你,我何必費力讓自己活下去?」

  「你……」柳雪缽被他認真的表情和表白,震得一時無法言語。他想活下去是為了她?是謊言吧?

  「騙人的,你明知道從一開始我的接近便不單純,你怎麼可能會愛上我?」她激動的啞聲嘶喊。

  「這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,縱使你是真心想置我於死地,但愛上了便愛上了,因為愛上你,我才會執意娶你為妻,就算你下願意為我解毒,我也不在乎,不論結果如何,我都不悔。」

  「你……」他的話好真,真到她真的想要相信,可是……她不敢啊!「我永遠不會相信你的!」突然間,柳雪缽憤憤地留下這句話,便回身飛奔而去。他一定是在耍她!

  她沒那麼笨,不會相信的!

  令狐魄不怒反笑,望著迅速變成黑點的人影,輕聲喃道:「你會相信的,因為我的確是認真的。」

  這下,她躲人躲得更凶了。

  但隨著時間流逝,她的心情卻益發躁動。

  這些日子以來,他的話不時出現在她的腦海,她愈想遺忘,他的一字一句卻深深刻進她的心底,不停迴盪著。

  心,一日日的受到他的牽動。

  今兒個,又該足月圓時分,他還好嗎?

  想著想著,她的雙腳不由自主地往令狐魄所居住的宅子走去。她想去瞧瞧他,絕不是因為相信他的話,她不過是去瞧瞧他還有沒有體力活著隨她回到川蜀。

  目的地就在眼前,她的腳步帶著一絲急切,倏地頓住,只是遠遠的瞧著。她的心在抗拒,可是步履卻想向他靠近,就在這遲疑時刻,突然她的身後幽幽飄來一句話——

  「我說望著門,你真的看得清楚嗎?」嚇!莫名其妙出現的聲音嚇了她一大跳,她倏地回頭,卻見聞人翻雲正以一雙似笑非笑的深幽眼神覦著她。

  「咳!」她輕咳一聲,「我又不是要來看清楚什麼,我只是順路走走,走到了這兒。」呵!這話說給別人聽,或許會信,可是說給他聽,他壓根不相信!畢竟這座宅邸是他監的工,他對於大宅房間的位置瞭如指掌。

  新房與魄原本居住的院落相差了十萬八千里,一個在東,一個在西,順路?也太過牽強了吧。

  嗟!承認擔心會少她一塊肉嗎?

  「既然是順路,又為啥不進去瞧瞧自己的夫婿呢?今夜的他只怕不好受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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