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希望?!」多麼虛無縹緲的兩個字,他令狐魄不屑被這兩個字給愚弄。「說吧,你究竟是誰?冒充我小師妹的身份有什麼意圖?」身上的疼痛讓他煩躁,也讓他再沒有耐性跟她慢慢磨,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,直言問道。
「我……我是你的小師妹啊。」柳雪缽強撐著最後一絲的笑容。
「騙鬼去吧!那個死老頭的個性我還不清楚嗎?當年要不是我堅持與他毫無關係,不肯進他的一粒米、一滴水,他才強逼著我拜師,否則他不是一個喜歡有負擔的人。」
「可是,我真的是——」她仍試著說服他,卻被令狐魄揚手打斷,所有的不耐全寫在臉上。
「好,就算你是,你也必定別有目的,不如你就說說你的目的吧!」看來,不論她說什麼,他都不會相信,好,她也豁出去了。
「我接近你的確是有目的的。」
「嗯!」終於願意說實話了嗎?原本炯炯的雙目疲累地閉下。
柳雪缽傻眼。難不成,他當真以為自己是在聽故事嗎?不怕她對他下毒手嗎?
還是說……其實他希望她這麼做?
望著他那幾無血色的臉龐,她驀地伸手拂去他額際冒出的冷汗。
「拿開!」那雙緊閉的眸子倏地睜開,臉上的殺氣盡現。
「一個不在乎自己生命的人,又怎會在乎別人碰你呢?你真是個矛盾的人。」那望著他的清亮眼神彷彿有著一股穿透力,讓令狐魄更加憤怒。
「你懂什麼?你再不快說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,我就……」
「如果你願意隨我回令狐家一趟,換取我娘和令狐大哥的自由,那我就替你解了毒。」呵呵,原來她竟是那老頭子派來的說客。令狐大哥?依莫東傾回報的消息,這人指的是令狐孤吧。
「令狐孤孤你有什麼關係?」她拚上一命想要救她娘他可以理解,但為啥還扯上令狐孤呢?想到這裡,令狐魄不悅地撇了撇唇。
瞧她臉上那種豁出去的神情,顯然她是非常在乎那個男人。
如果只是一個阿貓阿狗,不會引起他的注意,可是偏偏那個人姓令狐……
突然,心中一股惡念冒出頭,他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抹詭魅的淺笑。
「他是……他……」柳雪缽他了好半天,卻說不出一個答案,只見嫩白兩頰已泛起可疑的潮紅。
那抹紅讓令狐魄更肯定心中的臆測,那絕對是女人在念及心愛男人時的羞紅。
主意一定,他開口道:「我可以隨你回令狐家救人,但我有一個條件。」原以為她已沒有籌碼讓他同她回令狐家,如今他竟乾脆答應,讓她完全愣住。
「不問問我的條件是什麼嗎?」他好意提醒著。
瞧她睜著又大又圓的眼兒,還有那僵成了一個圓的嫩唇兒,那蠢樣真是令人開懷啊!就不知道等她聽到自己的條件後,會不會欲哭無淚?真是令人期待啊!
「什麼條件?」就算要她拿任何東西去換得他的承諾,她都願意,即使他要的是她的生命,她都義無反顧。
為了救她娘和令狐大哥,她什麼都願意答應。
「我要你。」望著她,令狐魄笑著說出自己的條件。
「什麼?」他說的話好簡單,只有三個字,可是她卻完全不懂。他要她?!要她的什麼?
「我要你成為我的妻子!」果不其然,柳雪缽被他的條件給嚇壞了,好半晌才回過神來。「你是開玩笑的吧?」
「我是認真的。」不可諱言,這丫頭挺有趣的,只怕她是他長到這麼大,唯一還能勾勒起他興趣的女人了。
瞧他那幾個兄弟一個個成了家、立了業,娶妻有何不可?而且他很想知道她究竟能為令狐孤犧牲到什麼程度。
「你要娶我?」要不是他的眼神太認真,她會以為自己的聽力出了大問題。他瘋了嗎?
「對,我要娶你,只要你成為我的妻子,我就替你去令狐家救人;若是你不願意,現在就可以離開了,我不會追究你佯稱我師妹之罪。」
「為什麼?」這是什麼該死的、見鬼的條件!柳雪缽在心中將他祖上十八代全都問候了一遍。
「因為,我剛剛好沒娶妻,而我想娶一個看看。」什麼爛理由!柳雪缽聽得咬牙切齒,氣憤難當。
「只要解了毒,你以後多得是機會。」要娶八個、十個絕對沒問題。
「可是我現在就想要一個妻子,而你可以不答應。」他很大方地給了她選擇。她分明就從他的臉上和眼底看到了他的惡意,卻拿他莫可奈何。
「你的意思是,要是我不答應成為你的妻,你寧可日日夜夜承受著絕神丹蝕心之苦,也不要幫我救人?」
「對!」
「你……」氣呵!柳雪缽氣得說不出話。她的怒氣愈張揚,他便笑得愈恣意。
「你大可以趁著我現在沒有能力反擊,殺了我,我不介意。」他甚至還給她良心的建議。
「我……」殺了他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,氣歸氣,但她的理智猶存。她耳邊仍迴盪著令狐孤的交代,若是不帶他回去,不但令狐孤的命保不住,就連她娘也會死在他爺爺的手中。
「咱們……可不可以換個條件?」抑下滿腔的怒氣,她試著和令狐魄商量。
「不行!」他斷然拒絕。他不但是玩真的,而且很認真。
柳雪缽的心驀地沉到谷底。她若是不答應,那麼娘和令狐大哥只怕斷無生機;可若是答應了,那她心中的愛慕又該何去何從?
心中百般的糾纏與猶豫,遲遲無法做出決定,直到最後一絲月芒落下,五彩的晨曦在天際浮現,她終於忍痛屈服了。
「我答應。」心是疼的!
她真的要為了一個任性男人的一個任性的決定,賠了自己的一生嗎?
嫁給他,換到娘和令狐大哥的自由,可是她未來的幸福呢?
門被推開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,她驀地抬眼,就見令狐魄帶著一抹詭譎的笑容倚在門框瞧著她。他似乎真的挺欣賞她的掙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