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龍姑娘,你……」老王爺一聽個「死」字,立即六神無主。「求你一定要救臻兒。」
「王爺,你還信不過民女嗎?我保證還你一位完整無缺的愛妃。」她知道老王爺是事關己則亂。
接著她從懷中取出藍色瓷瓶,倒出些許紫色粉末混在水裡,強灌入王妃的口中,再施以內力將藥性逼散,使其恢復體力,以便進行下一波更艱難的工作。
不一會兒,王妃的臉色漸趨紅潤,呼吸平緩如正常般,只是眼皮自始至終都未睜開。
「龍姑娘,臻兒怎麼還沒醒來?」老王爺看愛妻現在的樣子像在熟睡,不復剛才的蒼白削瘦感。
她龍煙想要回答,李顯阡搶在她面前冷冷地說道:「沒本事就別丟人現眼,早點找個男人嫁了。」
「閉嘴,阡兒,不許污蔑龍姑娘的人格。」老王爺一聲斥喝,粗眉一蹙。
「爹,我說的是實情,你看娘一點起色也沒有,說不定她只是先做做樣子取信於你。」
王妃的情況大家看在眼裡心裡都有數,李顯阡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令人不齒,更突顯他心懷不軌的野心,並提醒別人得防著他。
「大世子,就衝著你今日這番話,我一定要你後悔得罪我。」有仇不報非龍門子,龍煙玩上癮了。
「王爺,請你們都出去休息,我需要安靜,好專心醫治王妃的症狀。」她吩咐著,最重要的是,她不相信王府內的人。
「連我都不能留下嗎?」老王爺滿懷希望地望著她,捨不得離開愛妻半步。
「不行。」龍煙果決地拒絕,然後轉身向一直默然的石拓。「石頭,你在門口守著,十二個時辰內不許任何人進入。」
「石頭?龍姑娘你怎麼喚暘兒為石頭?」老王爺不解地問。定睛一瞧,咦,暘兒好像高了一點。難道是自己眼花,怎麼覺得他不像暘兒,但他的確是暘兒呀!老王爺有些被搞糊塗了,他有種錯覺,這人是另一個李暘。但是不可能呀!炘兒早在十九年前就葬身狼腹,絕無生還之計。
「我不曉得王爺當年有沒有留下什麼風流帳,但他絕不是李暘,一切等王妃醒來再行定論好嗎?」龍煙打斷他的沉思。
「好……吧!」老王爺點點頭。
他一再把目光放在石拓身上。他有種預感,這位貌似暘兒的男子,有九成九是他生死未卜的炘兒,也就是暘兒的孿生哥哥。
「現在請各位出去。大世子,請你也離開吧!我要一掃庸醫的臭名,你得想想怎麼向我『道謝』。」龍煙一語雙關,暗示李顯阡得找好退路,有什麼本領儘管使出來,一旦王妃清醒後,他就該開始挖自己的墳墓。
「你……希望你能醫好我娘的病。」李顯阡用偽善的面孔朝她嗤笑。
「你的希望我誓死達成,請吧!石頭,把房內所有人請出去,然後好好地看守房門,不然受到打擾我會走火入魔。」
「嗯!我會寸步不離地守著。」
石拓不急著探索自己的身世,一切以龍煙為重,他用謙和客氣的態度將一干人全請出去,末了還帶上門,像門神一般守在房外。
門一閂上,龍煙點燃油燈,取出銀針袋,將淺綠色瓷瓶放在火中燙一下,再將銀針浸在瓷瓶裡,待藥性滲入銀針後將它們排列成行放在皮革上。
接著她褪去王妃的衣物,慢慢地將銀針依序紮在穴位上,再封住所有的穴道,企圖將王妃體內的催心蠱逼出來。
★★★
月升日落,轉眼又是一日的結束。
太陽的殘紅還來不及哀悼一日的逝去,暮色已籠罩整個大地,四週一片闃暗,偶爾傳來蟋蟀求偶的鳴叫聲,陪伴房門外已經有些疲態的石拓。
他已在原地站了快十二個時辰,不時有人來東摸西瞧,當他是活雕像,因為他長得和二世子一模一樣。
也有人想要闖進房的,還用了各種奇怪的借口,可是石拓依然遵從龍煙先前的指示,絕不放任何人進入,即使是尊貴的老王爺。
他知道在用內力替人醫治時最忌打擾,一不小心很容易走火入魔,他不允許有人因私心而害了他所愛的女子,就算可能是他親生父親的老王爺也不行。
而盛氣凌人的大世子,多次要強行進入但都被他阻止,因此常口出惡言地羞辱他,甚至還趁下人不在四周張望時,找了些人想教訓他,以期能入內。
雖然他不懂王府的現況,但他直覺地討厭起大世子這個人,哪有人不在乎娘親的安危,堅持要破門而入的道理,實在太不合常理。而且大世子的眼神十分陰邪,一看就知道不是善類。
「石公子,我給你送飯菜來了。」嬌柔的女聲在迴廊前傳來。
「呃!你是……」眼前的女子石拓曾在王妃房中見過,但不知她的姓名。
「奴家姓李,閨名靜玉,你就叫我小玉吧。」她故作嬌羞地想與他拉近距離。
一聞到她身上獨特的脂粉味,石拓禮貌性地退了一步。「李姑娘,在下不敢踰矩。」
除了龍煙身上淡淡的體香,其它女人身上的香味對他而言,都是一項嗅覺上的磨難,慣於聞山林間自然氣息的石拓,受不了做作的味道。
「何必客套呢?公子一人孤單在此,小玉正好來與你作伴。」一個輕移,李靜玉幾乎要貼上他的身子。
石拓技巧性地閃著身。「不用了,煙煙快要出來了,被她看見可不好。」
煙煙的醋勁可大了,日前在路上有女人朝他拋媚眼獻好感,她翻臉的速度比閃電還快,當場就替他冠上淫蕩的名號。
天曉得他什麼也沒做,連多看旁人一眼都怕惹她動怒,只得乖乖地目不斜視,只把眼神專注在她身上。
剛進城時,一位穿著大膽冶艷的青樓名妓故意用身體碰了他一下,煙煙馬上當那個女人面賞他一巴掌,好像他長得俊是一種天大的罪惡。
如此霸道蠻橫的女人,他卻深愛不已,有時他不禁懷疑是不是上輩子有負於她,今生來還她感情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