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……你……」五娘臉一陣青一陣白氣得全身發抖。「你才是臭婊子,不要臉的死纏著男人。」
「道歉,不然後果自負。」一拍掌,桌面陷入五掌印,冷玉邪不准她侮辱龍霧。
「她……」五娘馬上淚眼縱橫的位訴著,「是她先開罵人。公子,你要為奴家作主。」她自以為梨花帶雨的媚態會引起郎君的疼惜。
「憑什麼作主,你是什麼人?一個沒有廉恥心的蕩婦而已,回去照照鏡子,母豬都比你美上三分。」他不屑道。
哭得臉都化了,還以為她是江南四大美女嗎?簡直不知糞土一斤值多少,做作!
「公子呀——你……」五娘哭得氣都喘不上來。「我有什麼不好,至少比那個沒長肉的臭女人好太多了。」蕩婦又怎麼樣,能跟他風流一夜,她妓女都肯當。
「她是龍霧,斜劍山莊的四大總管之一,如果你想得罪斜劍山莊,儘管再口出惡言。」
「斜劍山莊的四冰美人?」五娘驚訝的止住淚,瞠目結舌口大張。
斜劍山在原本在江湖上就是首屈一指的大莊,幾乎涉獵了各行各業,名聲響徹雲霄。
三年前,莊內出現四位堪稱絕色的美女,個個武藝高超,聰明才智更在男人之上,很快的成為斜劍山莊的四根大柱。
由於她們面容勝雪卻冷若秋霜,處事明快無情,個個寒酷凍人,所以江湖上給了她們一個四冰美人的封號。
「好無聊,這麼快就掀底牌,斜劍山莊的二少爺。」要比名氣,他可不遜她,龍霧總要拉個墊背。
「你是邪劍郎君冷玉邪?五娘又是一驚。
這些年來,江湖不少敗類就是慘死在他劍下。雖然五娘是一個婦道人家,但在未來去去的龍蛇雜處地,多少會聽到一些傳聞。
聽說他冷酷無情不近女色,怎麼今幾個帶著女人。唉!這兩位她都惹不起。
「邪劍郎君?!挺新鮮的詞。」龍霧還是第一次聽聞這個詞,看來她不甚瞭解他。
「待會再解釋。老闆娘,你忘了什麼事?」冷玉邪怒目橫掃,掃得五娘雙腳一軟。
「兩位少爺、小姐,請原諒五娘有口無心,如有得罪,請多多海涵,一切都是五娘的臭嘴惹的禍,該罰。」她自掌嘴巴,表示犯口戒。
「算了,你起來吧!好歹你也演了一齣好戲愉悅了我。」龍霧覺得電影上的狐媚比起她來是遜色了點。
「啊——演戲?!我有嗎?」五娘拉著裙角,沒由來得搓著手指。
龍霧但笑不語。
冷玉邪絕傲的付了帳,不願在此多逗留。
龍霧在跨出茶樓大門時,突然翻然回首。「有件事我必須澄清,是他跟著我,而不是我死纏他,OK。」
歐什麼?眾人傻眼。
※※※
「邪劍郎君?!」
「喔!這個呀!」冷玉邪笑得有些扭捏。「你也知道的,在江湖行走,總難免會被冠東冠西的。」
「為什麼是邪劍郎君?」龍霧十分懷疑,這個封號和她所認識的他搭不上邊。
「沒什麼,就和四冰美人是一樣的。」他不習慣渲染自身的傳奇。
兩個人騎著兩匹馬在人少的街道上對話。
「劍邪還是人邪?」她很好奇。四冰美人是因為冰冷拒人而得名,那他呢?
都邪,只是一遇到她,邪氣全散光了。「霧兒,我們一定要討論這個問題嗎?」他真的難以啟齒。
「你也可以不說,本來我打算給你一個機會,接納你的感情的,現在……」
「咦?!你……」真夠詐,用他的愛來當籌碼。「好吧!你想聽,我就順從佳人意。」冷玉邪只得淡淡的說起這些年來的過往。
第五章
翠鳥啼曉,紫陽花在棚架下悄然盛開,一團錦繡中的紫花小蕊像極了可愛的小紫人,一個緊連一個巧笑著,向彩蝶兒揮舞著小手兒。
濃郁的香味從房外的小園林裡,隨風飄進半開的木窗,慢慢的在房內輕繞,喚醒忙了好幾天的大總管。
揚州分堂的莊院比斜劍山莊小上一半,但景致幽美,泉水流經莊內,形成一片山光水色並存的人間仙境。
在櫻草遍佈的後山,有道早起的白影正舞動著凌厲的劍式,四周揚起一陣狂風怒吼。
攀然,他劍光一掃,指向油桐樹下的鵝黃身影
「是你?!」冷玉邪劍尖一移,反手一收。「你在這裡幹什麼?」他不耐煩的頭一扭,拾起放在地上的外衫。
一句怯生生的嬌柔嗓音在空靈的山澗旁響起,「冷大哥,你練完劍了?」
「女孩子家沒事別往後山跑,不安全,快回房去。」後山野獸雖不多,但還是有危險。
蘇香吟臉色微紅的眨眨水盈盈的鳳眼。「我是來找冷大哥的,你這些天不常在莊裡,我都見不到你。」
「我有事要辦,不是來陪你玩耍的。」她的心意明白的寫在臉上,冷玉邪豈會瞧不見。
猶記得她還是扎個小沖天炮的小丫頭,如今轉眼之間已長成二八佳人,美貌已成了她任性驕縱的武器,動不動就要耍小性子,令人頭痛至極。
「人家只是想見你嘛!你好久都沒到至陽山莊來看人家,我好想你哦!」她真的好想念他。
當蘇香吟還是個孩子時,就深深的迷戀上冷玉邪開朗的笑容、瀟灑風趣的玩笑話。他的一舉一動、一言一行早已深刻在她腦海裡。
從小她就是個小美人,長大了更加懂得用胭脂水粉裝扮自己,莊裡的男人都為她神魂顛倒,直道她是揚州城最美的女子。
「現在你見到了,可以離開了吧!我還要練劍。」他可沒空當小姑娘的談情對象。
這幾天來的表現終於讓霧兒正視他這個人不是如外傳般風流。不學無術,漸漸放開胸懷來接受他的感情,他可不想被這個小丫頭壞了他的努力。
蘇香吟趕緊跑到他跟前說:「我陪你練劍。」好歹她也習了數年劍法,現在可以派上用場。
「你?!」冷玉邪不屑的輕搖著頭。「你再練上十年劍法,也擋不住我三招。」他覺得她是個長不大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