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一千零一夜
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
白天 黑夜

第 17 頁

 

  秦韻祈心虛的低下頭,想到自己最近和上帝說的話似乎都沒有兌現。

  「你說她呆不呆?」邢千夜很滿意從她臉上看到一絲驚惶。

  「有、有點。」她整張臉幾乎埋在他胸口,羞愧的不敢抬起來。他說的這人怎麼和她有點像?

  「除此之外,她還很笨。」邢千夜幾乎就要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
  「很笨?」噢,這人真是糟糕。

  「她身旁明明有第一特獎美男子陪伴,她居然還不知道自己快不快樂。」黑眸愉悅的瞇起,唇邊有著快意。

  「你說她笨不笨?」邢千夜伸手抬起她的下巴,嘴角勾揚的弧度既無賴又堅定。

  秦韻祈大大的水眸微微泛紅,有些不知所措。

  這臭花瓶在胡說些什麼?她哪有愛上他又不承認?她哪有逃避?自己都還沒弄清楚的心事被當場揭穿,秦韻祈紅潮佈滿了臉,又急又氣的想離開他的懷抱。

  「你這樣……是在承認自己又蠢又呆?」還想逃?邢千夜收攏手臂,額頭抵著她的,黑眸直勾著她,不讓她繼續逃避。

  「你耍我!」好啊!這臭花瓶拐著彎罵她又蠢又呆又笨!秦韻祈猛地推開他,啪啪啪!在他胸膛上賞了降龍十八掌。

  邢千夜笑著握住落在他胸前的粉拳,這個呆瓜如果不這樣提醒,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肯面對現實。

  「我才沒有愛上你。」她又羞又窘,堅持死鴨子嘴硬,一張小臉紅撲撲。

  「好好好,其實是我暗戀你。」大掌一伸,他又將她攬回懷裡。

  「你你、你厚臉皮!」秦韻祈試圖離他遠一點卻徒勞無功。

  「對對對,我厚臉皮。」邢千夜又靠近她幾分,徐緩的熱氣噴灑在她細緻的頰上。

  看著步步逼近的俊臉,秦韻祈一顆腦袋亂烘烘,隨口說出幾個理由搪塞。

  「你年紀比我小。」她的小手忙不迭的遮住那朝她襲來的性感薄唇。

  「沒關係,我願意老得比你快。」邢千夜握住捂在他唇上的小手,放在嘴邊啃咬。

  「我是你的家教。」這是師生戀,不可、不可。

  「我從不把你當老師。」啃完她的小手,邢千夜的唇落在她粉嫩的頰畔。

  那你把我當什麼?這句話還沒來得及問出口,秦韻祈就陷入高溫熱燙的漩渦裡,不停的旋轉。

  邢千夜吻了她,不同於上次的淺嘗即止,這次是讓她無處可逃的攻城掠地。

  他扣緊她纖細的腰肢,恣意的品嚐她唇內的芬芳,兩人的鼻息親暱的交融,熱燙灼燒。

  秦韻祈幾乎要癱軟在他懷裡,小手交扣在他頸後,她緊閉眼睫,心兒狂跳,上帝怎麼從沒告訴她親吻原來可以這樣美好?此刻她老早將心底的遲疑拋到九霄雲外,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沒有辦法抗拒眼前的男子,什麼時候她的心竟然一點一點的遺落?糟的是,她好像很願意……

  火燙的唇舌反覆輾轉廝磨,情人間旖旎的氣氛宛如熱浪席捲而來,讓沉醉其中的兩人神魂顛倒、情難自禁。

  邢千夜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會心甘情願的跳入自己設好的圈套,隨著獵物擁抱燃燒。都怪此時品嚐的紅唇太香甜,懷中人兒的身段太銷魂,有那麼一瞬間他失了魂,懷疑是自己掉入秦韻祈設的陷阱裡,其實她才是那個最奸詐的人,否則他怎麼會不想放開她,一天比一天還要迷戀?

  不過,這樣迷人的愛情陷阱,有誰不會往裡頭栽?就像一個蘿蔔一個坑,每一個愛情的坑都在等待一個有情人。

  邢千夜扣在秦韻祈腰上的手指,對著高掛在牆上的耶穌像,緩緩的、緩緩的比出了一個勝利手勢。

  第6章(1)

  潔淨純白的窗簾隨著晚風的吹揚而拂動,輕柔的布料像是擁有自由意志般,不停的翻飛舞動,在揚起揚落的瞬間滲入絲絲光線,窗外夜正黑,新月如鉤。

  「一朵、兩朵、三朵、四朵、五朵……媽媽,你看,漂亮的玫瑰花。」男孩將一朵朵沾著露水的玫瑰照先後順序擺好,兩隻小手拍了拍,確定上頭沒沾上任何塵泥,才輕輕的喚醒躺在床上的少婦,小手搭在絲被上。

  少婦輕輕地眨動眼睫,緩慢的坐起身子,雙眼迷濛,黑髮如瀑,膚似白雪,飄然空靈的氣質宛若不慎跌落塵間的仙子。

  「媽媽,你看,玫瑰花。」男孩拉拉她的衣擺,要她注意床頭的玫瑰,小臉上精緻優美的五官和少婦如出一轍。

  「好漂亮。」少婦取來一朵,放在鼻尖輕嗅。

  男孩稚嫩的臉上有著開心的笑容,大大的眼眸晶澈透亮,渴望得到讚美。

  「你摘的?」少婦偏著頭詢問男孩,蒼白的臉上有著溫柔笑意。

  「嗯。」男孩用力的點點頭,很想爬上床投入母親的懷抱,可是他不敢,因為醫生叔叔說媽媽病得很重,所以他要乖乖的。

  美麗少婦將床頭的玫瑰全拿在手上,並不刻意躲開莖上的刺,潔白的指頭撫著香甜的花瓣,姿態輕柔,彷彿手上拿的是價值不菲的寶物。

  「謝謝你。」少婦溫柔的摸摸男孩的頭,明白這孩子是因為她喜歡玫瑰花,特地為她摘來的。

  「媽媽,那你快點好起來,我們跟爸爸再一起去玩。」男孩晶澈的眼裡盛滿期盼,小小的手捏緊了絲被。

  時間有著片刻凝滯,少婦凝視著窗前微弱的光線。

  「爸爸不會再來了。」她哀哀一歎,臉上的表情像是凋零的花。

  「為什麼?」男孩眨眨眼,模樣既天真又不解。

  「他有不得已的苦衷。」少婦掩下濃密的眼睫,神情哀傷。

  「苦衷是什麼?」男孩皺起眉頭,不明白這陌生的名詞。

  「苦衷就是……很痛很痛又說不出來。」少婦潔白的手撫上男孩柔嫩的臉頰,朦朧的眼兒罩上一層薄薄水光。

  「媽媽也很痛嗎?」男孩清澈的雙眼像能透視一切。

  少婦輕淺的笑著,沒有回答,眼淚卻滑落臉頰,再添花瓣上的露珠。男孩猛然一驚,心想那花瓣上的水珠會不會都是母親傷心的淚?

 

上一章 下一章
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