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30非分之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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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4 頁

 

  蕭仕遠也同時明白發生了什麼事,他趕緊從櫃子裡拿來大浴巾,還有一瓶礦泉水,半蹲在她身邊,先用大浴巾蓋在她身上,然後打開礦泉水,遞到了她唇邊。「歐陽,先喝一口水。」

  她乖乖喝下那清涼的水,緩和急促的心跳。

  「別急,慢慢再喝一口。」蕭仕遠又餵了一口水給她。

  「歐陽,我告訴過你,泡湯得注意安全,你把心臟一直泡在高溫裡,這樣很容易發生危險的。」申東明淡淡斥責著懷裡的女人。

  「我……」她的呼吸困難,根本無法反駁,這都是她的錯。

  「你別罵她了,先抱歐陽上樓去休息一下。」蕭仕遠阻止申東明說教。

  當申東明要抱起她時,蕭仕遠卻阻止他的動作。

  「我來抱就好。」蕭仕遠伸出手。

  申東明狐疑地看了蕭仕遠一眼,但還是把歐陽小心地挪到蕭仕遠的懷裡。

  蕭仕遠攔腰抱起披著大浴巾的她,不費絲毫力氣就往前走;歐陽晴雖然感到害羞,但她已經沒有力氣拒絕了。

  蕭仕遠抱著歐陽晴來到二樓,進入他的房間。飯店工作常要一天十八個小時待命,那是他抽空休息的地方。

  申東明不顧自己一身濕,連衣服都沒有換,緊跟著蕭仕遠,就怕歐陽晴有任何閃失,直到蕭仕遠將歐陽晴放在床上之後。

  「你去換衣服吧,我來照顧她就好。」蕭仕遠對著申東明說。

  「嗯。」申東明將歐陽晴的背包擱在櫃子上。「這是她的包包,裡頭有她的衣服。我先去換衣服,待會再來。」接著,就走了出去。

  「我沒事了。」在呼吸了新鮮空氣、喝了一大口水之後,歐陽晴已經緩和了心跳,臉色也沒那麼血紅了。

  「再躺一下吧。」蕭仕遠替她蓋上被子,在床邊的椅子坐下,霸道而沒有任何轉圜餘地。

  她在扭捏中,只好拉高身上的薄被。被他這樣盯著看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,她只好閉上眼睛,來個眼不見為淨。

  昨晚的記憶,雖然他已記不太清楚他跟她說了什麼,但是心口全灌滿了她對他的寵愛。無論是十指間的按揉,還是她那能撫慰他心靈的話語,他直到此刻都還能感受到她對他細心呵護下,所帶來的溫暖幸福。

  他是長子,是父母的指望,是夢之湯傳承的唯一人選,在他身上只有重責大任,他從來沒有任何撒嬌及喘息的機會。

  他寵愛家人,這是理所當然、天經地義的事,但是誰來寵愛他呢?又有誰來疼惜他?

  歐陽晴躺不到五分鐘就從床上坐起來。「我……我沒事了,我去換衣服。」她一手拉著大浴巾,才慢慢跨下床。

  「歐陽,昨晚……」

  她背對著他,說出了在心裡默練了十遍的話。

  「昨晚,你喝醉了,我幫你按摩之後,你就睡著了,我們之間什麼事都沒有,你不要想太多,真的什麼事都沒有。」她的話很輕,然後提著自己的背包走進了房間裡的浴室。

  昨晚的燈光很昏暗,他的神智也不太清楚,她相信他不會想要記得這些,而她也不想放在心上,就當一切沒有發過。

  她對王聖元始終緊守最後一道防線,卻輕易將自己給了蕭仕遠;對她而言,雖然身體上有痛楚,心靈上卻異常飽滿。

  在泡湯之後,身體的不適已經消除了一大半,她不覺得自己吃虧,更不會覺得被他佔了便宜,一切都跟之前一樣,任何事都不曾改變過。

  而在浴室外的他,看著那扇關緊的門板。

  真的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嗎?難道一切都是他酒醉之後的幻覺?原來他也和歐陽晴一樣,怯懦膽小到不敢承認曾經做過的事!

  *** *** ***

  颱風過後,中秋節來臨的前一周,在這個天青氣爽的週末,一大早的七點,蕭仕遠就和歐陽晴來到了高鐵台北站。

  她還是牛仔褲和T恤,臉上只薄施淡妝;反觀蕭仕遠,卻顯得慎重其事,在淡條紋的藍襯衫上,還特地打上領帶。

  「你真的要陪我回高雄?」直到進入了高鐵月台,歐陽晴還不太敢相信。

  「再過十分鐘火車就要進站了。」他真的很不喜歡她那副沒自信的樣子。

  她傻傻地笑了。「我真的沒想到嘛。」

  日期是蕭仕遠催著她敲訂的,火車票也是他訂的,連見面禮都是他準備的,他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要著急。

  自從和他發生關係之後,在她的不肯承認下,兩人再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。她很高興,他為她保留了自尊,沒有再逼問那一晚的情形,否則她會覺得有種無地自容的窘困。

  「你當了我三個月的未婚妻,難道我不能當你一天的男朋友?」他反問得沒好氣。

  對於他的脾氣,她一點都不以為意,臉上還是笑咪咪的。「不是啦,我只是覺得很驚訝嘛。」

  「有什麼好驚訝的?你都當我的未婚妻這麼久了,況且……」他的話沒說完,剩下的全吞進了喉嚨裡。

  自從和她發生了關係、在錯失第一次談論的黃金時間之後,他就越來越沒有勇氣再開這個口;而她也從來沒有提起,甚至連暗示都不曾,就好像那一晚只是屬於他的一場春夢;若真的是春夢,那夢境又為何會如此栩栩如生?

  「不一樣啦,我是你的員工,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,哪有員工可以叫總經理做事的。」距離太近,她得仰高脖子才能看得到他,尤其她今天只穿了一雙平底球鞋。

  「歐陽,你是因為怕丟了飯碗,所以我叫你做什麼,你就做什麼?」他口氣不善地問。

  「也不完全是嘛,這要我怎麼說。」要她如何說出她想疼惜他的心思?

  「我從沒有把你當成我的員工,所以,我叫你做什麼,你也不一定要全盤接收,你可以拒絕的。」

  一開始他也是這麼想的,她只是一個員工、一個臨時演員,他付她薪資,她替他辦事;他希望她能保持份際,不要有踰越的行為,可是這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悄悄改變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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