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寶妮動用了一點勁道,甩開黑鷹強加在手臂上的力道,用空著的另一隻手揉揉紅腫的手臂,內心裡暗罵了一句「野蠻的大沙豬」。
「誰規定女人不能在海上航行,我愛光著身子是我的自由,你管不著,活在中古世紀的『老伯』。」龍寶妮刻意的挑戰他的權威。
「是嗎?」黑鷹沉著臉,一句「老伯」搞得他心情大亂,久久不能移動。她真的好小,也許尚未成年,想到這他心情更煩,他該拿這個小女孩如何。
西摩見船長沉默不語的嚴肅表情,便自作主張的想把這個東方美人拉近調戲一番,正如他們以往的作風,只是這次他低估這女人對船長的重要性。
「放肆!」龍寶妮習慣性的輕斥。
黑鷹則不假思索的拉出腰間的配刃,往西摩不規矩的手劃去,只見西摩手壓額頭哀嚎著。
原來出手的不只是黑鷹,被一個人調戲是失誤,如果再不察的被另一個企圖猥褻的男子岬玩那就該死了,所以她借力把手中的武器——咖啡杯,擲回西摩額旁的太陽穴,切斷他一條小動脈,看他還敢不敢起邪念。
希曼本著醫生的職責,檢查著西摩嚴重的傷口,他訝異的注視西摩額頭上整齊的切痕,投給龍寶妮一個深思的問號,即使是一個使刀的好手,也很難準備的切中要害,若不是巧合,那她可就是太可怕了。
黑鷹是在情急之下傷了西摩的手臂,但更讓他呆愣的具她的快手,他沒想到一個女人竟愚蠢到這種地步,以咖啡杯攻擊一個體形大她三倍的男人。
「你這個笨女人。」黑鷹生氣的對她咆哮。
「你是笨男人。」龍寶妮無所謂的抱胸挑眉。
「你知他是難嗎?他可是……
羅伊想解釋黑鷹的身份,可是卻被龍寶妮高興的叫嚷打斷,「黑鷹小乖乖。」
黑鷹、羅伊·希曼甚至受傷的西摩,都被她歡愉的呼叫聲嚇了一跳,互相面前相覷。
原本該生氣的黑鷹反倒受到她語氣中的甜暱愛寵而失了魂,心中有一絲暖意浮現,而拋卻了她詞句中的辱人氣概的「名詞」。
希曼沒有想到一個女人膽子居然大到這種程度,敢稱橫行海上的黑鷹為「小乖乖」,真是太……太……太……侮辱人了!可是當事人似乎無所覺,完全沉淪在她展開的笑顏上。
一個黑色的大影在半空中繞了兩圈,輕緩的在龍寶妮伸直的手臂上降落,它撒嬌的在龍寶妮的臉頰上摩挲,親密的接受她纖手的愛撫。
「嗨!我的小乖乖今天乖不乖呀?有沒有吃飽?」
這時大家才恍然大悟,原來她那一句「黑鷹小乖乖」指的是這隻大蒼鷹,而不是站在一旁鐵青著臉的黑鷹。
希曼毫不客氣的大笑出來,羅伊則抿著嘴強壓湧上喉嚨的笑意,連受傷的西摩也露出上揚的唇角。
「你玩夠了沒有?」黑鷹受不了她的溫柔眼神投注在那隻大笨鷹身上,他恨不得殺了那只鄙視著他的黑鷹,他可以發誓它的眼神有著一絲嘲弄。
「你吼什麼吼?沒教養的老頭,萬一嚇到我的黑鷹小乖乖怎麼辦?」龍寶妮假意安撫和她一樣大膽的夥伴。」
「你愛怎麼叫你的寵物是你的自由,可是別冠上黑鷹兩字。」黑鷹幾乎咬斷牙根,這女人不是瘋了就是少根筋,小小的個子居然敢教訓他,看希曼抱著肚子在地上趴著笑,兩名船員也強忍著笑意,他知道自己的一世英名都栽在她手上。
「你管我?我高興就好。咦!你們上船於麼?這裡只有一台討人厭的臭電腦而已,也沒什麼金銀珠寶可搶。」龍寶妮突然想到的質問黑鷹一群人。
「警告!嚴重的人身攻擊。」羅姍娜提出抗議。
「你是人嗎?」龍寶妮不以為意的掏掏耳朵。
「這船上有美女呀!」希曼止住了大笑,露出整齊的白牙齒,溫文儒雅的朝龍寶妮行了個紳士禮。
「美女?在哪?」龍寶妮左顧右盼的四下巡視,這船上還有別人嗎?怎麼羅姍娜沒有事先告她?
「就是你。」黑鷹好笑的看著她迷惑的眼神拍著她說。
「我?」龍寶妮指著自己的鼻子,只見眾人一致的點頭。
「天呀!你們沒見過女人嗎?幸好大姊和貝兒不在船上,否則會笑掉她們的大門牙。美女?可笑的形容詞。」
龍家專出美女,大姊青妮飄逸出塵,恍若天仙下凡;三妹貝兒氣質靈秀,冷艷動人得如同風妖精。她夾在兩位美女姊妹之中,自詡容貌端莊,還可以上上檯面。
其實她不自知是她渾身所散發出的烈焰,足以溶化冰山,只是她一直以為大家是因為她火爆的脾氣,才索性冠上火焰的外號。
「你很美。」黑鷹發出內心的讚美,這也是第一次他真心的對一位女人發自愛戀的眼神。
「謝謝你善意的謊言,可惜小姐我無福消受。」此時龍寶妮的肚子又不安的響了起來,她摸摸扁扁的肚子咕嚷著說:「該喂喂五臟廟了。」突然她眼神一亮的朝黑鷹猛瞧。「你的廚藝好不好?」
原來懶人的壞習慣又發作了,雖然船上的電腦餐做的還不錯,可是總少了一點什麼,如果眼前的男人擁有一雙化腐配為神奇的巧手,那她可就有口福了。
「還……還好。」黑鷹言不由衷的說了句謊,因為他捨不得澆熄她眼中期望的火花,可是天曉得,一個從小養尊處代慣了的王子,再加上被女人寵壞了,他連廚房都不悄踏入。
「還好?!真是太客氣了,連敲個蛋都會捏碎的廚藝,連狗看了也會暈倒。」希曼的說破黑鷹的謊言,扯他的後腿。
「什麼?真是太可恥了,一個堂堂的大男人居然不會煮菜,那你還活在世上做什麼?一個一無是處的男人真是太可悲了,浪費寶貴的米糧呀!你簡直是女人的惡夢。」龍寶妮一點也不留情。
「沒那麼嚴重吧!」希曼被她的長篇歪理搞得頭昏腦脹,囁嚅的問道,因為他也是女人的惡夢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