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該死,莫非人家謀算的對象是你?」他的手又開始作怪,悄悄探向她的腰帶。「所以我說你那面具招禍嘛,淨惹些爛蒼蠅、臭蝴蝶的,或許我應該在你身上掛個司徒空專屬的牌子,警告那群無良色胚,再敢與我搶老婆,統統闈了做太監去!」
「我那麼認真跟你說話,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正經回答我?」忍無可忍,那就無須再忍。捉起他的手,她狠狠一口咬下去。沒辦法,現在打他沒用了,那麼厚的玄鐵衫,無論她如何出手,他也不會疼,反而是她要倒大楣。
「我一直很認真啊!」他哀怨地看著手上的牙印,第二圈了,她是何時養成咬人習慣的?「商量一下成不成?」
撇開頭,轉身,她懶得理他。
「這回我保證正經。」他舉起右手做發誓狀。
她低哼一聲,看他可憐,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!
他嘻皮笑臉的。「我的意思是,下回你咬,別咬手,改咬這裡。」他指著自己的唇。
「司徒空!」捉起他另一隻手,再咬。「你不想跟我談話就算了。」運足全身的功力,她勉強掙出他的懷抱,甩頭走人。
「喂,我真的一直很認真在回答你的問題啊!」他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。「你想想嘛,不是皇上的身邊人,不是一個變態跟蹤狂,怎可能如此瞭解皇帝的行蹤?」
她頓了一下腳步。他說的好像有道理耶!
他乘機上前攬住她的腰。「再說,你幾次差點趕不及救皇上,你有沒有算過,是你做護衛前,皇帝遇刺的次數多,還是你入宮後,皇上遭險的次數增加了?」
「這我倒沒仔細算過。」她用力拍打他的手,但這傢伙的皮比城牆厚,真像他說的,直接化成牛皮膏藥貼她身上了。
「那我再問一件事,倘使皇上在受聖女保護期間被暗殺成功,你會怎麼樣?白蓮教又將如何?」
聞言,她渾身一顫。「一石二鳥。」顛覆了皇室又滅亡白蓮教,那大周的未來……天哪,她不敢想下去了。
「因為你說,每回皇上有異舉,你也剛好碰上某些怪事,我才做出如此推測,但真相如何,就要多方調查才有結論。」
「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,會是誰謀劃這一切?」
「這我就不知道了,畢竟,我混進皇宮的時日並不長,近千個人,我見過的也就幾十個,無從猜起。」正經沒一刻鐘,他又開始搞怪,親吻著她的耳朵。「但我可以找到一個對皇宮頗為熟悉的人來調查這件事。」
「你把話說完再親……可惡!」她顫抖著聲嗓說。他灼熱的氣息吹進耳畔,就好像在她心頭灑下火星,剎那間,焚得她全身躁熱,手腳發軟。「你要找的是誰?」
「前大內總管安公公。」
「他不是死了嗎?」討厭,她胸膛起伏著,都快呼吸困難了。
「詐死而已,現在我教任十八長老一職。」
魔教的長老群真可怕。她突然覺得白蓮教妄想徹底剿滅魔教是一件很愚蠢的事。
「那你快去叫人吧!」
「不必去叫,放個煙花就行了。」他一隻手還攬著她的腰,另一隻手從懷裡掏出求救火符,手一甩,半空中爆出一串八卦形的火星。特殊的圖樣讓她看傻了眼,難不成魔教的長老群中連煙花師傅都有?
多麼可怕的教派、多麼有趣的幫會?她開始期待起白蓮教與魔教數百年來第一次的正面碰撞。
「至多半月,十八長老必然來京。」火花散盡,司徒空說道。
「確定?」
「百分百。」
「好。」突然,她手腕用力,在他胸前輕輕拍了一下。
司徒空瞪大了眼,下一瞬,他整個人飛了出去。這怎麼可能?以他的功力,加上這一身玄鐵衫,還會被打飛,難道兩年的折磨都白受了?
寒孺輕輕地對他揮了揮手。「這招叫隔山打牛,可惜我練得不到家,否則……哼哼!」別以為穿得像只鐵烏龜就可以對她為所欲為,作夢去吧!
她很快樂地轉身走人,獨留司徒空呆坐在地。好半晌,他嘖嘖稱奇。
「好辣,不過好夠味,我喜歡。」
*** *** ***
司徒空沒興趣花上十幾、二十年陪皇帝耍棍舞劍,因此他要求皇帝空出一個月,由他替皇帝打下堅實的基礎,然後丟幾本秘笈給皇帝自個兒練習,他頂多每隔三個月、半年檢查一下進度,剩餘的,兩師徒就各自忙和吧!
做皇帝也是很忙的,不能長時不臨朝,所以能短期築基他也很高興,但問題是,司徒空的方法太變態了。
一天十二個時辰,有六個時辰他都飽受折磨,讓他忍不住懷疑司徒空是不是故意整他?
但看司徒空自己的練法……算了,嚴苛的程度與他相比,豈止天地之別?
這一日,皇帝又累趴了。什麼儀態、威嚴都不顧,四肢大張躺平在地上,而司徒空受到了隔山打午的衝擊,他正在練習怎麼將真氣外洩,於體表形成護盾,任何力量想擊倒他,除非破開這層護盾。
司徒空的練習很恐怖,他找來三名禁軍持木棍打他,他則運氣護體以抗。初始,難免被揍得鼻青臉腫,但隨著熟練,他已可以順利地在木棍打上手臂時,將功力灌注到臂上,不僅木棍打不痛他,還能讓持棍者雙手發麻。
等他完全適應了三枝木棍同時落在身上時,他又道:「再找兩個人來。」
「司徒先生,我們可不可以找其他人換班?」司徒空這挨打的沒事,三名禁軍卻已汗濕重衣,手腳都打起擺子了。
「隨便,只要有五個人就好。」他並不在乎陪練者是誰。
三名禁軍如獲赦令,飛快退下。
皇帝還癱在地上裝死。「你這麼拚命,真的就只為了娶白蓮聖女為妻?」
「當然。」否則他拚死拚活幹麼?爭霸天下嗎?得了,坐擁江山太辛苦,還不如老婆孩子在一起快活。